无痕 | 幽幽南山景 缕缕北山情
无痕 | 幽幽南山景 缕缕北山情
风一直在刮着,本来有点暖暖的早春,被这忽来的一两天风刮得有点儿冷意,但这并没有打消一行人去城北效外三十多公里的南北山走走的念头。
初识南北山,是在去年的三月。如不是放下手中所有的杂事与“开心户外”的驴友们一起去户外,还真不知道黄梅县柳林乡有名谓“南北山”的地方。《旧志》载“北山与南山项背相依,晨钟暮鼓,互为响应,故有:‘南山煮火北山烟’”之语。因为相邻,南北二山合称,故称南北山。如果我们驱车往五祖方向过柳林街到古角水库旁边,迎接您的是一头大理石雕刻的牛伏在那儿昂着头在望着你,大坝边有一块长形石,上面凿刻用红漆写的“古角水库”四个大字。其反面刻有“古角水库除险加固工程”的简介。碧波荡漾的水库对面就是有着神秘色彩的南北山了。
清晨的薄雾萦绕着静静的湖面,让人不忍惊醒还在沉睡的湖光山色。都说山里的娃子野,而这些在城里关久的女人们却更疯,一窝蜂冲下车不说,欢呼雀跃地对着平静的湖面拢着掌一顿狂喊。醒了,醒了,雾在湖面飘动起来,早早等候的船翁发动了机船,打破了山水的沉静。船在湖面上行驶,掀开了绿色的绸面,一阵阵的波纹荡漾开去,感觉自己在踏波前行。湖水怀抱着俊峭的山,山在柔和的波纹里摇晃,不时有白色的鸟儿在空中掠过,这是拍电影的景致吗?还真有点儿像,弱弱地问一句:电影《传灯》是在这儿拍摄的吗?
船到了南山脚下,雾还在湖面轻飘着,一行二十几人欢欣鼓舞,欢蹦乱跳一头冲进大山深处。空气中有点湿湿的松树味,地上散落的松针可以看到露水在上面沉淀,不时还有俏皮的松球蹦在你的脚边。粗糙的松树皮让人想起姥姥那双手曾经是那么地厚实,只是眼前的松树已经伸入空中,感觉比儿时老屋见过的松树粗壮高大。厚重的大麻石条,一字横排着沉寂在蜿蜒的山道里,位于中间的地面石条明显有凹下去的磨印,多少年?百年?几百年?千年古道?沿途古道依然看到早来的香客焚过的红梗香枝插在石缝中间。哦,原来这是一条朝圣之道。这陡峭的山壁,这深山老林,这千斤重的石条又该是怎样平铺上来的呢?也许这一切只有这山,这水,这沉默的古道才知道。
好在有着户外经验的散人边走边向我们介绍沿途的风景:求雨坡,姑嫂比掌石,镇蟒石,宋代镇蟒佛,圆震祖师住过的祖师洞,脚印石,相传刻有《金纲经》全文的晒经石,南乌崖边晚清秀才邓文滨的巨刻“寿”字,圆震祖师与南山仙人对弈的棋盘石,元代重建的望云桥,灵峰寺,前清秀才李卓如题联的紫云洞,北山的宝相禅寺……如此多的传说让我目瞪口呆,惊叹不已,惭愧惭愧,真没想到黄梅一座山还有许多如此之深厚的文化底蕴。
往西北的列车在一望无垠的土地上行驶,和许多的家乡人一样为了生计而飘泊远方。故乡随着时速随着车速随着慌乱的脚步不停往后,虽然没有“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之凉意,倒也有“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之荒景。过了兰州,眼前绿色渐渐淡去,黄色,灰色一点点加深。车过张掖,透过车窗,偶尔望到风中的白杨,灰色的砖砌成的围墙,围墙里一排排灰色的土房,那就是他们居住的村庄,离村庄不远的几十米地方有几排灰色的墓堆,它会让人想起老家的细叔年少时与千千万万的家乡人背井离乡,最后长眠在遥远的北疆。过了嘉峪关,就只有灰色灰色灰色,如铅笔寥寥勾画的几笔线条。远处硬色的山,近处一线的横条,剩下的只有不知疲倦的列车哐哐的奔跑还有自己百般思乡的心跳……
“到了,到了——”同行的人打断了我的思绪,车子停在南北山的北山冲。呈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垄垄青色的白菜,晒着一筐筐切着细细的萝卜丝,随手拿着一根,放着嘴里嚼一下,有着甜甜的清香,像,像,像年少时上学吃的味道。几排古朴整齐的土房背靠着山座落在向阳的地方。青山,翠竹,小桥,流水,鸡鸣,狗叫……田野里有几位农人在地里栽着发了芽的土豆。
没有风,只感到春天的阳光温暖地照在身上,像陶渊明“开荒南野际,守拙归园田。方宅十余亩,草屋八九间。榆柳荫后檐,桃李罗堂前……”好一个世外桃园!心一下开朗起来,草与心刚欢喜得提着竹篮往菜园跑,我则拿着杯子兴冲冲往相反的方向,我想去乡村人家倒点水喝,坐坐拉拉家常。这里好像我儿时的家乡,儿时的家,那么的熟悉,那么亲切,曾在我梦里许多次回放。就近的第一家贴着红红的对联,门口还有长长的晒衣服用的竹篙,只是没有看到晾晒的衣裳,没关系,这家主人可能是下地干活去了;第二家,门是关着的,哦!这家主人可能是去洗衣裳;转身二排,锁斜挂在铁的门扣上,呈四十五度,哦,这家人怎么又不在家?可能是逛街去了;隔壁家,锁着!欢喜的心一下降了温度;邻家,门还是锁着,我的心像撞上了枪口,明显的感觉到痛。第五家,我的脚被石头围起的圈拦住了去路,抬头,只有一个有着年月的像犁弯一样的葫芦静静地躺在窗台口。折身返回,才发现,这一排的房子就没有贴对联,他们的主人或许好几年没有回来了。第三排,我才恍然发现自己来自另外一个星球,况且现在已是年后。
往前走,一位大娘正在小心地拨弄着一捆晒干的茅柴,像是侍奉着一位婴儿。我在她盛情慈祥而又乐开了花的眼神里倒满了开水。她与我说:她今年八十六,她的二位侄儿在县城上班,还有一位侄儿在深圳,她眼不花,耳不背,脑子清晰得像山那边的竹;往前走,一位大娘一心低着头在理从棕树割下来的毛棕,那是幼时乡下家里祖传的宝贝。祖父,父亲,田间,地头,村间,我仿佛能感觉到接过父亲蓑衣时暖暖的体温还有雨水淋湿的味道。“蓑笠翁”这个词不知现在小学语文课本里还有没有,我没来得及问在教书的草。在南北山生态园里吃过丰盛的中餐,感谢感谢这位回乡创业的何小营,感谢大山的儿子在这里深情的守候,夸奖的话不好说出口,便风一样的冲下了山。
山后还有没得及看的百年桂花树,还有那空荡的校园楼正养着嗡嗡的蜜蜂,还有那曾是废名教过书的北山寺,山里太静太静,不想久留,便一头钻进了喧嚣的街道口……
作者:项慧珍,笔名:hm无痕,湖北黄梅人,黄冈市作家协会会员。 黄梅县作协理事,作品发表在《中国作家网》《中国诗歌网》《中国散文网》《黄冈日报》《东坡文艺》《黄梅》,为生活奔波的她,忽然发现:“生活不仅是苟且,还有诗和远方”——
执行主 编:魏鲜红
主 编:曹锦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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