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边漫话之打箭炉的锅庄(三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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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藏汉茶马贸易更盛。

史书中已有关于打箭炉茶叶贸易的记载。《明实录》中就有这样的记述:“永乐十三年二月戊戌(1415年4月9日),长河西、鱼通、宁远等处军民宣慰司(即后来所称的“明正土司”)言'西方无他土产,惟以马市茶为业。近年禁约之后,生理甚艰,乞仍开市,庶民有所养。’从之。”所谓“从之”,就是说朝廷答应了长河西、鱼通、宁远宣慰司的请求,作为特列解禁,准许在打箭炉进行茶叶贸易。

《明实录》中提到的朝廷的“禁约”,从一个方面向我们揭示了一段边茶贸易严酷的历史。

明代,朝廷对茶叶贸易的控制,胜过历朝。何以这样呢,这是朱明王朝是把边茶贸易,视作控制边疆少数民族地区、尤其是西藏的重要政治手段。

明王朝统治中国达二百七十多年,对茶马贸易倍加看重,比历朝管制更严。《明史.食货志》“茶法”条,破题就说:“番人嗜乳酪,不得茶则困以病。故唐宋以来,行以茶易马法,用以制羌、戎,而明制尤密。”

在早期,新建立起来的明王朝,既要对付虽被打垮,其威协尚存的蒙古人,同时还要稳住与蒙古人关系密切的藏族人。面对这严峻的形势,一是必须保持一支强大的军队,二要稳住西部地区的藏族。於是明太祖朱元璋便紧紧盯住了茶。

唐宋以来,以茶易马之制已推行了几百年。一来,茶叶可换到军队所需的战马,在北方买不到多少马的南宋朝庭就是这么作的 ; 二来,茶是藏族的生活必需品,可用它“羁縻”藏民,稳住西藏。这在史书中说得很清楚:“西番故饶马,而仰给中国茶以去疾。太祖著令,以蜀茶易番马资军中用。”(《明史.杨一清传》);“ (茶)绝之则病且死,以是羁縻之,此制西番以控北虏之上策”(《明史.西域传》);“帝(太祖)绸缪边防,用茶易马,固番人心,且以强中国。”(《明史.食货志》);“太祖以西番地广,人犷悍,欲分其势而杀其力,使不为边患,故来者辄授官。又以其地皆食肉,倚中国茶为命, 故设茶课司于天全六番,令以市马,而入贡者又优以茶布。诸番恋贡布之利,且欲保世官,不敢为变。”(《明史.西域传》)。

随着明王朝的巩固,以及西藏经济的发展,藏民用以换茶的已不仅是马匹,还有毛布(毪子)、红缨(氆氇)等手工业品。并出现了以此谋生的商贩。

“番民所处老思冈(今康定、泸定之间)之地,土瘠人繁,专务贸贩碉门乌茶、蜀之细布,博易羌货,以赡其生”(《明史. 西域传》)。朝廷对这不断扩大的藏汉贸易更为重视,对茶叶的控制尤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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