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亭序的主要版本简述,王羲之《兰亭序》真迹和各摹本和临本赏析
通常认为《兰亭序》是东晋穆帝永和九年,王羲之撰并书。行书,二十八行,共三百二十四个字。传世摹刻本极多,以开皇本、定武本、神龙本三种为著名。开皇本所见版本有二:其一帖尾署“开皇十三年十月”,另一帖尾署“开皇十八年二月廿日”。“开皇”为隋文帝年号,因刻于隋开皇年间而得名。此刻本字迹臃肿,与定武本有灵滞之分,因未见于宋人著录,后人疑是伪造。上海艺苑真赏社曾影印。
兰亭序版本复杂,现在的情况是众多版本的兰亭序都远没有神龙本精彩,在复制技术如此发达的当代,似乎这些版本传播兰亭书法的作用已经黯然失色,为什么兰亭序的研究还是书法界的热点呢?我认为首先是兰亭序的书法开书法近两千年之先河,是书法史的巅峰之作,再者是真迹不得见,任何一个摹本都不可能全面的展现兰亭序的真实面目,为了追寻兰亭序的本意,对现存的以及历史记载中的兰亭序进行研究并得出自己的体会,这个过程能对书家对书法的理解产生巨大的影响,所以兰亭序的研究不仅是个书法史的问题。再者,兰亭诸本得名都有攀附名人的现象,如果通过一个跟褚遂良无关的“褚摹本”去研究褚遂良笔法,必然是缘木求鱼,弄清这些问题的始末也就是必要的了。1、神龙本
此本俗称“冯承素摹本”,是现在唯一可靠的从真迹上摹下来的唐摹本,称“冯承素摹本”是很成问题的。在一定时间内,因为米芾的影响,把兰亭的各种摹本及其衍生本大多归于褚遂良的名下,神龙本自然也称为“褚摹”,后来这个版本改成归于冯承素的名下。冯承素是唐太宗时期弘文馆的职业榻书人之一。归于冯承素的名下要从元代郭天锡说起,郭天锡在题跋中说“定是冯承素等摹自真迹”,到明代藏家才项子京直接坐实为冯承素摹本,考证对于题跋和印章很依赖,但问题也很复杂,因为题跋经常被书画商改换,弄得乱七八糟,经常要通过古人的记载来确认是不是本帖的原配,印章也经常造假,比如这个兰亭序摹本,后面的好多题跋本不是原配
此本称为“神龙本”是因为帖芯的前后各有半个“神龙”印,据说这就是唐中宗李显的收藏章,但徐邦达认为是不可靠的,元代有人记载,说在大德年间见到一个“神龙本”,前后各有半个神龙印,并说应该就是宋理宗时公主嫁给驸马杨镇时的那个陪嫁的“神龙本”,但是他对所见到的“神龙本”的某些描述跟今天我们看到的这个不一致,说明曾经有两个神龙本存在。现在存世的这个“神龙本”前面神龙半印下面有个模糊的印章“**书府”,众人皆不识,徐邦达从《梦奠帖》《神仙起居法》和薛绍彭的《杂书卷》找到此印,释为“副騑书府”,是宋驸马杨镇的印,徐邦达根据杨镇喜欢伪造文物,猜测这个神龙印可能是杨镇伪造的,我觉得元代那个记载有可能是一个伪本,或为根据这个“神龙本”伪造的也未可知。
开皇本兰亭序定武本为石刻本,浑朴敦厚,为诸刻之冠。传为初唐欧阳询临本,据载从五代石晋开始流传(当时不作“定武”之称),契丹耶律德光从中原得此,携于真定(现河北省真定县)。耶律死后,此石被弃山中,北宋太宗赵光义年间被一位“李学究”所得。李死后,其子为还债取出,被定武太守宋景文收入公库,因此得名。宋代熙宁年间,定武太守薛师正之子薛绍彭(书法家)将原石损去“湍、流、带、右、天”五字以区别于翻刻本。宋代大观年间,原石被收入宣和殿。“定武本”于宋代最流行,翻刻最多。现存定武真本有二:一为元柯九思藏本,署签《定武兰亭真本》:另一为赵孟俯藏本,赵前后题跋十三则。清乾隆年间遭火焚,仅残存三小片,十六行,六十余字,后流入日本。
张金奴本兰亭序以上是《兰亭》三大类别,后世刻本非常多,但皆不能超越此三大系统。“褚遂良临本”。传为初唐褚遂良所临墨迹(列为“兰亭八柱”第二柱),至明代被陈敬宗鉴定为“褚临本”。因有的字笔法形态似宋代米元章,故又称“米临本”。
“玉枕本”。传为欧阳询临蝇头小行楷,刻于禁中,可能是“定武本”的前身,又名“袖珍本”。又有贾秋壑以“定武本”缩写成者。“颖上本”。《思古斋黄庭兰亭》中见,传为“褚本”中最佳者,出于安徽颖上井中,又名“颖井本”。原缺数字,后有翻补,甚差。“黄绢本”。亦称“洛阳宫本”,帖中“领”上加了“山”,世称“领字从山本”,传为“褚本”(明王世贞藏)。也有说“黄绢本”与“领字从山本”不同,但同出于一个祖本或宋人“游似本”。 “陈鉴本”。明代陈缉熙所收,并在前加一伪本。传为“褚本”,陈缉熙好勾摹,多以此刻石。曾失十五年后复得,故多刻之,共与好事者。 “定武”体系中其它本。如“国学本”、“何氏东阳本”等都属“定武”体系。“国学本”于明初由徐达从“天师庵”送至国子监,又称“天师庵本”,比东阳何士英藏本为优。另有“荣芑本”,五字未损,仅逊“落水本”。 《兰亭八柱帖》。杂帖。清代乾隆四十四年(一七七九年)以《兰亭序》临摹本墨迹三种上石,共分八柱;第一柱为“虞临本”(张金界奴本),第二柱为《褚临本》,第三柱为《冯摹本》即《神龙本》。另外三柱为柳公权《兰亭诗》三种。还有明代董其昌临柳书《兰亭诗》和乾隆临董其昌本《兰亭诗》共八卷刻于八柱之上,摹勒极为精美,传本不多。“八柱”现在北京中山公园,已损。 此外据传还有“洛阳本”、“赐潘贵妃本”、“薛稷本”、“游似本”、“上党本”、“米氏本”、“薛绍彭本”等等。历代相传的不同本子不下百余种。
宋仁宗临兰亭序
元·赵孟米芾题诗本
此本俗称“褚遂良摹本”,现在仍标题为褚遂良摹本的有两个,一个是绢本,一个是纸本,有意思的是这两个还真有点渊源,即在众多版本中,只有这两种的“文”字写法一样。纸本即此米芾题诗本,题为褚遂良,最早见于项子京,但项子京不是鉴定家,很可能之前就有这个说法。后面有米芾的题诗,这个本子不怎么像是摹本,因为跟其他的版本太不像了,启功说“此帖字与米诗笔法相同,纸也一律,实是米氏自临自题的。”米芾后面的题诗有这么几句:彦远记模不记褚要录班班纪名氏后生有得苦求奇寻购褚模惊一世寄言好事但赏佳俗说纷纷那有是最后两句分明是说:不要听好事者的话,哪有什么褚摹啊!而有意思的是,“褚摹”一词的始作俑者基本就是米芾,经常用墨本作“褚摹”迷惑世人,启功评此题诗曰“故作狡狯”。
清·康熙临兰亭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