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心静下来（王曙摄影散文之900） / 开普饭

王曙摄影散文之900

让心静下来

——登乐清茗山想起九龙伍须海

凌晨，独自驱车登上了坐落在乐清新华村的茗山，无风的黎明，一抹胭脂红漂浮在东南方，昭示着又一个晴朗朗的好天气即将到来。似乎依然还在昨夜梦境中的村庄和小镇黯淡之中闪烁着点点灯光，已有起早的人们忙碌着，炊烟袅袅催开沸腾的一天。山岚渐渐地浓郁，凝固成洁白寂静的云层，从远方滚滚涌来。越来越厚越来越近，云海被日出前的曙色漂染成一片玫瑰红和金黄色。掩没了城镇的高楼大厦，掩盖了那条川流不息的瓯江和小桥流水的内河港汊。在充满寒意的山上环顾四周极目远眺：北面的雁荡山脉被云雾淡化了，西面的云托起中雁荡山那定海神针般的“道士岩”擎天石柱，南面那依稀可见的南雁荡山如同仙岛漂浮在朦胧之上，东面的洞头岛和大门岛忽忽悠悠地若隐若现……

我伫立在如同海市蜃楼般的山巅，四周静谧得能够聆听到自己心脏有节奏地怦然。静静地遥望那轮红日抖落笼罩在身上的云纱，冉冉地，冉冉地升起，温暖的光臂轻柔地抚摸着云海和悬浮着的山顶。

山静，水静，云海静，就连那只平时爱鸹吵的“棕背伯劳”鸟儿也静静地歇息在枯枝上凝视着这一切。这让我想起每次去西部都会遇到这样的“静”，似乎是有一种能够凝固血液和思绪的大自然超能量缠绕在身旁。

川北九龙县有一个叫伍须海的地方，是一处让人梦魂萦绕的境地。曾经去过五次，每次都会静坐在碧蓝碧蓝的伍须海边那棵只剩下树桩的古树上，裸露的根须紧紧地抓住堤岸，残缺的树桩仰望着蓝天凝视着平静的海子，倾诉着古老而沧桑的爱情传说。每次去拜竭伍须海时都在深秋，那金黄的树枝上披挂在银白色的“麦吊”，如同老者飘逸的银须，无风的日子里显得是那么地安详。没有流水声，没有鸟鸣，没有一丝杂音。此时此刻即使喉咙发痒也不敢咳嗽出声，生怕搅和了这片宁静。蹑手蹑脚地踩踏在厚厚的落叶层上，那“格叽格叽”的声音几乎成为这里唯一的嘈杂。在这里只要停留片刻便会感觉到自己那无序的思绪，从发根一丝一缕地蒸发出来，腾空了整个脑腔，所有的情愫像被耕犁过一样，变得如此松软，井井有条。思维里的杂质这空灵之中被清理，在静谧中充值和重启。

记得第三次到伍须海时，从远方影影绰绰地传来藏族姑娘悠扬，富有穿透力的原生态的歌声，搅拌着海面腾然而起的雾气悠然地飘荡，清澈似水的天籁之音让人想象得出姑娘的美丽与善良。我们驻足聆听，已经完全忘掉自己依然在人间。

静安生禅意，此时此刻多么想燃一堆篝火，架上铁壶，盛满清澈的湖水，将“老树茶”拌着一辈子爱的情怀，一股脑儿地搅拌在壶中沸腾，就着热气腾腾一饮而净，在浑身的脉管中流淌涌动，温润疲惫了的心和难以澄清的大脑。

静，是一种沉淀，大自然耗费了百亿年才将世界变得清澈安宁；

静，是一种修炼，修慝生活中的痼疾摈弃贪得无厌和无知浮躁；

静，是一种舍弃，抛弃那些无端欲望和人性中的自我私心杂念；

静，是一种态度，需要我们不断地追求寻觅在自然中获取灵感。

生命就像在回音壁前的呼唤，你传出什么它就回应什么，一生中播种什么就收获什么，你给予什么就得到什么。也许常常会遇到我们播下的是龙种，收获的却是跳蚤的尴尬，无须抱怨，不必大惊小怪，是因为还没有净澈与宁静自己的心，。

有道是：心静则智生，心乱则愚起。

2021.1.16

茗山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