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物 ‖ 久闻笃坪

笃坪宣传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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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 潜 /文

高山明珠——笃坪

人一死,就会变成各种各样的东西。有的投胎转世成人,有的摇身变幻为仙,有的接受惩罚当牛,有的继续考验做猪。当然,也有的升为星宿,有的化作腐草,有的秒变尘土,有的难成树木。
这都是小糯的奶奶讲的。奶奶说话的时候,很轻柔,很庄重,也很神往,一股子沉沦迷醉的气味,从奶奶的嘴巴和鼻孔里飘出来。
奶奶说,她想成仙,至少也要再世为人。
小糯说,她要做一只猫头鹰。
奶奶枯瘦慈爱的手摸摸小糯的头发,看着她单薄纯净的眼睛,一条浅红小巧的舌头在唇齿之间跳动,实在不明白这个眉目清秀又有画眉子一样声音的孙女儿,干嘛要变成一个嘴壳尖羽毛黑声音瘆人的猫头鹰?
小糯知道奶奶在盯着她,索性仰起头。那张刚刚从山头冒出来的月亮,干净、清爽、沉着、坚毅,看得奶奶心里一颤。
小糯不知道猫头鹰长什么样儿,只听奶奶说过猫头鹰目光如炬,黑夜里也能洞穿一切,比爷爷奶奶爸爸妈妈的眼睛厉害多了。她就想有这么一双犀利尖锐的眼睛。
小糯,生下来就有一副甜美软糯的好声音,也有一双空洞无神,不能看见任何一丝儿亮光的大眼睛。

小 葱

吱嘎,吱——嘎。
沉重厚实的木门一打开,小糯就知道崭新的一天来了。
小糯开启一天幸福生活的方式有很多。风声,鸟鸣,花开,公鸡闹嚷,露水蒸发,都能给她带来惊喜。

小糯家的房屋前方,修了两道八字形的半截墙,风水先生说为了聚财、挡灾。有了这两堵墙,真就抵挡了冬天乱窜的寒风,普通的几间土墙青瓦房瞬间气派威风起来,在兔儿坪有了“八字门”的名头。兔儿坪,是一个野兔成群的大草坪,四周山峦围合得严严实实,一代又一代人不停地耕耘,造出几千亩良田。后来,一个肚子里装满墨水、手里有一定权势的人嫌名字太土,提议改名为“笃坪”,笃和“兔”的读音相近,暗合了位居山脚之下,增添了肥美、富庶的意思。
小糯是一个安静得让任何人都没有邪念的女孩儿。她坐在那里,像一支静静燃烧的蜡烛,一丝丝光亮,不知不觉就焚烧了黑暗和负面的情绪。有时,她会仰着头,对着一缕从鼻翼上掠过,刚好带来温暖的阳光,或者牵着老牛,脚板儿和土地摩擦发出柔软弹性声响的爷爷,以及那朵正在开放,蜜蜂迷恋着久久不忍离去的野花,浅浅地微笑。那副水墨画一样写意的笑容,能治愈所有的烦恼。而小糯自己的烦恼,自从发现声音的魅力之后,就全部消逝了。
小糯的声音真好!音调刚好合适,不是高音直接轰炸大脑,也不是低音妩媚缠绕脚步,娇嫩的中音简单妥帖地扑到胸口上。粘糯,干净,有无尽的温存和依恋,像那种绵软香浓又能瞬间融化的食物,被牙齿、舌头、口腔吸收得一干二净。
她不唱歌,她害怕自己美妙的声音,让耳朵长长的兔儿都跑过来,让桃花溪盛开的桃花纷纷坠落。即使她要唱,也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唱,也是悄无声息地唱给自己的身体和灵魂。
能够配得上这副嗓子的,当然是她的耳朵,很多别人习以为常的声响,在她半透明的耳蜗里全是精妙绝伦的歌谣。不过有的没有一层不变的曲谱,有的没有动听的歌词罢了。她一个人端端正正地坐在白鹤溪边,一如参加一场浩大奢华的典礼。溪水一层一层地推进,一朵一朵微笑的浪花,从脚板心向上轻吻。蓝花草在濡湿的轻雾中颤栗,一朵昨日的鲜花羞羞答答跌到溪流的唇边。密密实实的酢浆草,凝望着这个高洁典雅的女孩儿,开裂成五瓣的叶片儿,恨不能再分出一瓣。长腿的白鹤,用嘴壳啄食着水草、鱼虾、螺蛳,他们梳理羽毛的时候,谐和酥麻的声音,同小糯的脉搏一起跳动。白鹤在浅浅的溪水中弹了弹腿,抖抖长长的脖颈,一展翅迎着阳光起飞,优美的翅膀扇动空气,同溪水潺潺的流动上下呼应,小糯的血液流动着莫名其妙的欢快。
小糯有个小秘密,完整地属于自己,——她的鼻子特别灵敏,可能跟爷爷那只猎犬差不多吧。奶奶做汤时盐巴放的多少,她能闻出来;门前梨子树的果子啥时候成熟,她能闻出来;月亮是挂在山巅还是丝茅草的尖尖儿上,她也能闻出来。
她喜欢韭菜垭合生长的野韭菜,带有原始的纯真的梦幻气息,用手轻轻抚摸,厚重而又柔顺的叶子,发出快活的呼喊,一缕幽静又新潮刺激的味道,顺着鼻尖溜进去,又从眼角泄露出来。但是,她更喜欢小葱,兔儿坪的石头缝里、田坎下面、大树脚跟下,年年生长的小葱。那是更为纯净的,能消解紧张和迷茫的香味儿,圆润富有弹性的叶管,会发出心跳一样的声音。这一切,都像是月光下行走着的清丽歌声。

大 蒜

兔儿坪很大。小糯牵着奶奶的衣角,行走在松软平坦的坪地里。她从来都不用竹竿,竹竿敲击地面的声音,会一炮连着一炮震聋细腻灵巧的耳朵。有时候,小糯会松开那只扯着奶奶的手,两手甩开,开心地迈步。风从微微握着的拳头之间穿过,和掌心的毛孔轻轻地细语。手背上淡黄的绒毛,在风的微拂下发出飒飒的声响,沿着淡蓝的血管传到心脏,又通过皮肤的汗腺和十指的纹路传递给静寂的原野。
耳朵是小糯的眼睛,鼻子是小糯的双手,有了这两件宝贝,她就能尽情可意地亲热身边的一切。包谷苗差不多到了自己的腰杆,它们阔大肥厚的叶片,在相互的摩挲中,声音粗糙而放肆,丢在哪里都能生长出完美的生命。红苕刚刚栽种下去,绿色的茎干忙着在新环境疏通关节,洁白的根和黝黑的泥亲密无间,他们的絮语足以让小糯面红耳赤。太阳的光芒斜射到发烫的脸上,那种香味具有强烈的包容性,具备压倒一切的力量。这股子气味里边,有鸡蛋的鲜美,有咸菜的醇厚,有牛羊的欢叫,还有溪流的缠绵和幽静。
烤烟地里套种大蒜,已成笃坪的又一特色产业
奶奶脚小,铎铎铎铎的节奏倒鲜明整齐,只要听她结实硬朗的腰身摆动的声音,就知道这是一个多么健康和热爱生活的老人。
她们到了羊奶子坪,过去这里有成片的羊奶子树。羊奶子成熟的季节,甜甜的味道能让人微微眩晕,贪嘴的鸟儿会迷失在饱满的口腹之中。如今清一色地种上了洋芋,每一颗飘浮的空气里,满载着粘糯、密实、不规则的丰富滋味。
每次到了玉石坪,看到这一片片洁白如玉的石头,奶奶就禁不住要兴高采烈地赞叹。这次,奶奶捂住嘴巴,绝口不提石头的颜色,拉着小糯的手掌,在石头上来回抚摸。这是一种比小糯妈妈的嫁衣还要光滑温润的感觉,仿佛触摸的是一颗正在酣睡的心脏。小糯接收到一点点颤动,细若游丝又无比坚韧,变成了简单准确的密码,从笋子般的指肚沿着静脉回流到心房。
腰栈,在山的半腰,正当连通四川和湖北的大道,摆过客栈也买卖杂货。小糯不喜欢这里的气味儿,低劣的烟草呛人刺鼻,浓烈的白酒熏得流泪不止,酸臭从每一副身板儿里顽强地渗透出来。小糯使劲儿用巴掌扇,刚赶跑一股又来了更猛的,索性退后几步,站在风口的上方。小糯无法控制自己不到这个地方来,因为她太喜欢这里的声音了,有的苍劲辽远,有的浑厚朴实,有的激烈果敢,有的温润谦和,有的莽撞青涩,有的圆滑机巧,有的文雅素净。每一种声音都是一扇开放的窗子,展现出繁复活泼的景色。
小糯家后方的天坑里,长有一种野生的天蒜,这里就叫天蒜坑。这大蒜好得让人牵住了魂,有人将蒜瓣儿种在兔儿坪的其它地方,虽然比天坑里野生的逊色不少,但比其它地方的不知好上了几十倍。小糯爱死了这种大蒜,蒜叶子肥厚坚挺,脉络里储满了大山的声音,气味辛辣,芳香坚韧,余味悠长;蒜瓣儿肥硕饱满结实,撕开那层细皮,细腻光滑,汁水浸入皮肤,用皂角水也洗不掉。
小糯百思不得其解,一颗小小的大蒜怎么有那么丰富的味觉呢?奶奶擅长切成薄片,舀上半勺豆瓣酱水,就有了属于这个家族的灵魂,微辣,鲜香,在舌面上舞蹈,小糯的筷子再也不愿意搬家了。妈妈做汤的时候,必须丢几颗蒜瓣儿,和花椒、辣椒、茴香、八角一起,把一锅汤弄得浓香四溢,那只馋嘴的小猫再也舍不得挪开半步。小糯偏爱吃汤里的大蒜,绵糯,回甜,一层一层地荡漾,好像把汤里每一种食材的精华都吸附进来了。每次来了贵客,都要炖上一只猪蹄儿,抓一把自家采摘的野菌,剥两颗大蒜。那香味儿,没法儿描摹。“奶奶,好鲜噢,我的眼珠子都要掉进碗里了。”小糯一说出口,就赶紧捂住沾满油星儿的嘴巴,禁不住咯咯咯咯地笑起来,眉毛都飘进了汤里。
小糯最拿手的,是做糖醋大蒜。在奶奶传给她的秘籍之外,有自己的心法。她拌了几勺纯正野生的蜂蜜,秋天的百草蜂蜜,是天马行空的辽阔之中,无处不在的快乐精灵。那醋,是自家的柿子酿造出来的,沉睡了整整一个冬季的欲望,同大蒜做了推心置腹的交流,打通了人和人之间的障碍。

黄 豆

兔儿坪的秋天,甘醇浓烈。此起彼伏的声响,宣告着一年一度的欢悦进入高潮。
风,掠进小糯的眼角,润实和爆裂削弱,清凉和爽朗提升。耐不住寂寞的风,挨着挨着和每一个来宾拥抱,绝不会忘记把消息捎给小糯。包谷叶愉悦清脆,香味里带着一丝甘甜;高粱秆耿直高洁,朗笑中夹着三分火热;红苕叶子一脸谦恭朴实,藤下的红苕却长得违背人心的夸张;山核桃油脂浓厚,野板栗龇牙咧嘴,八月瓜坦然露腹,老南瓜稳重如山……还有咧,斑鸠膘肥体壮,翅膀扇得沉重缓慢,起飞的一瞬间,有点儿歪歪斜斜;松鼠上蹿下跳,忙忙碌碌地四处收捡松果,蓬松的尾巴,把松针撞得嗤嗤哆嗦。
兔儿坪的兔子真不少,秋天的兔子肥得蠢笨。红烧兔肉、粉蒸兔排、秘卤兔头,无论如何,这都属于兔子和人的相互成就。小糯奶奶出嫁的时候,箱子里带有一罐子老卤,每一年秋天,就是老卤流光溢彩的季节。每一次卤制,奶奶都要根据当时的天气和心情,提香,增味,调色。成为卤品的食物,不再是简单的食材,而是聆听了百岁老人教诲,领悟了真谛的修行者。
小糯一如既往地期待黄豆的出现。黄豆叶淅淅索索地吟唱,找到节奏的豆荚打着幸福的节拍。一粒一粒圆润饱满的黄豆,在风车里咿咿呀呀地合唱。
黄豆一亮相,奶奶就精神抖擞,一双小鞋,成了翩翩起舞的蝴蝶。奶奶不放心风车的挑选,拿出一把簸箕、筛子重新规划豆子们的人生。色泽亮丽,健康肥硕的,留作明年做种子;表皮完整,没有败相的,可以用来生豆芽;纯正没有杂色,看不出毛病的,浸泡后磨豆腐;有点瑕疵,还能将就的,送去压榨豆油;歪瓜裂枣,但没有霉变的,要么酿造酱油,或者煮熟后捂成豆豉;最后一等的,也不会糟蹋,喂猪,喂羊,喂牛,是增肥填膘的上等饲料。
一切准备妥当以后,压轴大戏就开始了。奶奶把豆腐打成筷子头厚的块儿,用豆油炸得两面金黄;掐掉豆芽顶的豆瓣儿,用开水焯熟;旺火坐少量豆油,将去头的豆芽翻炒断生。然后将所有的材料拌在一起,舀一勺鸡汤,小火煨几口烟的功夫。起锅时淋上陈年的黄豆酱油,撒上绿汪汪的蒜苗。小糯这时候就是一只馋猫,她要不吃上几碗饭,就有好多双猫爪子挠心挠肺。
顽皮天真的秋风,一溜烟儿跑过收拾得干净利索的兔儿坪,神色里满是得意和痛快。暮归的牧童,吹响了竹笛,那声音清越、嘹亮、通透、满足,像秋雨刚刚擦拭过的天空。

白 菜

一个夜晚的功夫,大朵大朵的雪花把兔儿坪彻底雕塑了一次。
雪接二连三地涌来,整个山都安静了。走到雪地里,唯有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还有小糯砰砰的心跳。
白天短了一大截儿,爷爷更加忙碌。他拿出火药枪,重新擦了一遍油,还把装火药的牛角,装铁沙子的皮荷包,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遍。爷爷走进林子里,小糯没多久就听见“砰”的一声响,远远地闻到一丝儿火药刺鼻的馨香。爷爷的脚步快慢和笑声高低,决定了到家野味的成色,大的,小的,飞的,跑的。他不着急,把野物扔在两三尺厚的雪地里,三五天之后才招呼奶奶煮了上桌。说是只有这样,那肉才从枪声里回过神来。
笃坪雪景  大平哥/摄
奶奶不迷信雪天的野味,痴迷于雪花捂过的白菜。猪油炒的白菜,加上泡辣椒、泡姜和泡萝卜,甘甜,酸辣,爽脆,悠长,是奶奶心目中王母娘娘每顿必吃的大餐。
有个早上,小糯赖在热烘烘的被窝里不愿意起床。只要奶奶不来叫她,她就以为一切都早。等到肚子里咕咕叫唤得实在厉害的时候,才磨磨唧唧地从厚实的棉被中爬出来。
奶子,奶子——
小糯没闻到灶屋里的烟火气,没听到奶奶的脚步,喊出来的声音有些惨淡和慌乱。静下心来,小糯确认奶奶没在这个八字门里的,就推开了门。那股迎面的寒风把单薄的小糯差点儿打了一个趔趄,她还是毫不迟疑地走了出去,摸摸索索到了白菜地里。
小糯不知道奶奶是如何倒下来的,身边是些什么情况,她只知道无论如何呼喊,奶奶都不答应,嘴唇和鼻孔里也没有一丝儿热气。一声凄惨的呼叫,紧紧包裹了奶奶的身体,还有小糯颤抖的灵魂。
小糯像一只犯了错误的小猫,惴惴不安地缩在墙角里,那双通红的耳朵,全是杂乱的复沓的关于奶奶的一切。
嘣—嘣—嘣,嘭嘭嘭嘭嚓,呜哩呜哩啦里啦,咣——
奶奶从这些声音里颤颤巍巍地走出来,摸摸小糯的头发,在小糯冰凉的鼻子上刮了一下,刮到了一丝亮晶晶的鼻涕,轻轻地骂了一声。
天地开场,日吉时良。
鲁班到此,修下华堂。
秀才到此,写篇文章。
歌郎到此,开下歌场。
小糯的鼻孔里,塞满了柏树叶的香烛味道,脑海里漂浮的,是松花泡水梳头的味道,樟木箱子陈放衣服的味道,陈年艾蒿沐浴过的味道,还有蕙兰熏烧后浑身洋溢的味道。这些味道,最终被沉寂的雪花完完全全地覆盖和淹没。
迷迷糊糊中,她听到了一种磁性的声音,从来都没听见过的声音,仿佛来自另外的世界。
“你的眼睛就是身体的灯。
几时你的眼睛纯洁,你全身就光明;但如果邪恶,你全身就黑暗。”
其实,小糯不懂得这个人说的是什么。但这种低沉迟缓的声音,居然能突破黑暗,跨越千山万水,穿越不同语言的屏障,清晰准确地敲击在小糯的胸口上。这个声音响起的时候,小糯从未闻过的奇异香味扑进八字门,久久不再离去。
这个人一定高大魁梧,超过了自己的爸爸;这个人一定满脸胡须,超过了自己的爷爷;这个人也一定历经沧桑,超过了在场的所有人。小糯似乎听人说过,后面的山上有一个行为怪异的人,修建了奇形怪状的房屋,上面竖着十字架。这个人,不种田,不打猎,成天就给人讲关于上帝和野荷花的故事。
小糯本来一直在担心奶奶,能不能飞上天空,化作王母娘娘或者嫦娥一样的仙女,祈祷奶奶至少要投胎到人间,某一天相逢的时候,即使不会相认,也可以找到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触,绝对不愿意奶奶转为草木,甚至变成畜牲。
在这个人如诗如歌的声音里,小糯的身体突然升腾起一波又一波的欢悦,仿佛看到奶奶端坐在莲花中徐徐升空,一大群白鹤围绕着,发出兴奋激情的鸣叫。
小糯对这个声音充满感激和钦佩,也感受到疲倦和嘶哑。她不知道能做些什么,就摸进灶屋,在她和奶奶共同制作的坛子里,抓出了一盘糖醋大蒜。
就是那个拌和了野生蜂蜜、用柿子醋浸泡的大蒜。有百草的芳香醇厚,有一望无垠的辽阔坦荡,还有能消解一切的神秘牵挂。
2020年8月3日,时又八年

笃坪八字门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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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图片和视频选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谨致谢)


主编/ 刘庆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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