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雪的记忆

文：孙延兵

图：来自网络

时间过得真快，感觉“小雪”刚过没多久，又迎来了“大雪”，只是遗憾的是港城的天空依然没有下雪，于是对雪的渴望也越来越浓起来。

雪是冬天的情人，春天的使者。

没有雪的冬天也许不能算是真正的冬天，但这似乎也不是一年的事情。随着气温的变暖，雪是下得越来越少，越来越稀罕了。

有时，一个冬天也只是星星点点的飘着点雪花，算是给冬天一点“面子”，给渴望下雪的人一点“安慰”而已。那稀疏的雪花落到地面上，尚未仔细看清究竟是什么样子，就已化成了水，渗透到泥土中去，无影无踪。

因为少，所以珍贵，所以稀罕，所以渴望。

唯一值得幸运的是记忆中的雪还在一直连绵不断地飘着、下着，还始终承载着我童年的记忆。每个冬天来临的时候，脑海深处的雪便纷纷扬扬地飘了起来，仿佛让我又回到了童年。

想着，想着，就有一种温馨美好的情愫油然而生。

我的小时候是在农村长大的。现在想起来，还似乎算是一种“庆幸”。农村广袤的田野为风、雨、雪、霜等创造了极佳的“舞台”，而我作为一名观众，有幸可以亲临现场观看，难道还有比这更幸福的事吧。

以至于后来，我考上一所中专学校，与桌前桌后来自城市的女孩谈起农村的趣事，她们像听故事一般，很是认真，让我那原本自卑的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瑞雪兆丰年。

冬天的雪不仅大人喜欢，小孩子们更是喜欢。

记得那时，每年的冬天都会下上几场大雪，有时竟会下上一天一夜。鹅毛般的大雪在风的吹拂下，潇潇洒洒，纷纷扬扬地从天上的四面八方飘落下来，像鹅毛，像柳絮，像蒲公英的种子，姿态很是美丽。

我喜欢雪，更喜欢听雪花落地的声音，簌簌的，像是来自天籁的声音。

早上起来，到处都是粉妆玉砌的世界，白皑皑的一片，看了让人通体舒畅。田野里，许多过冬的植物如小麦、油菜也像是盖上了一层白被子一样，看不到一点其他的颜色。也许在这样的世界里，任何一点肮脏或不健康的想法都会显得那样的不伦不类。

那些落光了树叶的枝条也被雪层层包裹着，挂满了亮晶晶的银条儿，一阵风吹来，伴随着树枝上的摇摆，银条儿也开始纷纷地往下落，在清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一道道亮光，特别的耀眼。

猪牛羊圈里的猪牛羊再也不像往常哼哼唧唧的，静静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是冬眠一样，忘记了饥饿。整个大地一片寂静，要不是几只馋嘴的小鸟发出几声叽叽喳喳的叫声，真的会感到大地上的都在沉睡。大人们也很少像以往那样，早早地把孩子叫醒，去干点什么。

人很奇怪，当你拥有足够睡眠时间机会的时候，却又睡不着。

大约八九点的时候，大人们起来铲雪、做饭，小孩子们也起来玩耍。因为干不了其他的事，所以，小孩子们显得格外的“自由”、开心。

记得那时，三哥刚好学完鲁迅的小说《故乡》。他也学着鲁迅在小说中描写雪天捉小鸟的场景，扫出一块空地，撒上点粮食，找来一根树枝支在一个簸箕的下面，用一根绳子系在树枝上，人躲在屋子里，手拉着线，静静地等待小鸟们自投罗网。不一会儿还真有几只贪吃的小鸟过来觅食，被我们捉住。这难道就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事吗？

不过，玩玩也就腻了。然后与一帮小孩去打雪仗玩、堆雪人玩，洁白的路上留下了我们一串串快乐、幸福的脚印，偌大的空间里也飘荡着我们欢乐的嬉笑声，那也许就是冬天里最美的一幅图画。

那时，天虽然冷，心却一点也不冷。

就是现在想起来，也依然热乎乎的。

而曾经那一场场关于雪的记忆，也成了我若干年进城生活后为数不多的农村美好回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