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吉祥丨童年的地瓜(散文/外一篇)

故乡的地瓜藤满山遍野,不管是田边地角,或是在斜坡,等干燥处或湿润处,地瓜藤无处不在,无处不生长,地瓜藤蔓上结满的小小地瓜,使我们的童年充满了甜蜜和欢乐的美好回忆!

说起地瓜藤蔓,它的生命力很顽强,不能轻易地将它们斩死,除净。藤蔓上长有根须,将山坡牢牢地抓住,即使不慎将藤蔓拦腰斩断了,藤蔓照样能生长地很好!并在绿绿的,像猫耳朵的叶子下面结满了青紫的果实。

每年的六月六,是地瓜成熟的季节,满山遍野地熟透了的地瓜,将发出了诱人的香味!小孩子们迎着热辣辣的太阳跑去山坡上,利用小手扒开草丛和绿叶找寻地瓜尝鲜。曾记得在我童年的时候,我和邻里的一些小伙伴们,最喜欢在六月六的炎热日子里,从家里偷跑出去,躲着父亲三三两两地去山坡找寻地瓜,有时为了同时找寻到的一处地瓜较多的地方,我和伙伴们争吵得面红耳赤,搞不好,却还要动小拳头打架呢?或是在一气之下,利用脚将让小伙伴们馋得流口水的地瓜踩得稀巴烂?让大家都吃不成眼前的胜利果实!斗不过我的小伙伴们,便哭哭啼啼地跑回家去“告状”,我自然免不了父母地责问,直到我经受到父母一顿饱打之后,他们才会心安理得地离去……

但不是经常有这些不愉快的事情发生,更多的时候我们还是很快乐的,六月六过后的天气,就更加炎热了,我们早早地约好了邻居里的几个小伙伴,到离家比较远一点的浅水塘里,脱光了衣服洗澡,打水仗,没趣了,便光着身子跑上岸,到田边地角,利用小手扒开地瓜耳朵,找寻那熟透了的地瓜,见到有好的地瓜,却被蚂蚁给偷吃了一个洞?然而,我们却也舍不得白白地扔掉。尽管太阳火辣辣的,把我们的肌肤晒得像滑泥鳅一样的黝黑,但是我们的心情却无比的高兴!

我们从四面八方找寻来的地瓜,谁也不许私吃,而是堆放在一块平整的青石板上,脏兮兮的地瓜上,却还粘满着泥巴,然而,小伙伴们却管不了那么多,围坐在一堆大家辛勤得来的胜利果实前,你一颗,我一颗公平地拿来吃,大家慢慢地吃着,利用嘴和舌头仔细地品尝着每一颗地瓜熟透了的甜蜜味道!利用鼻子吸进地瓜散发出来的诱人香味!只见小伙伴们吃着,笑着,说着,闹着,此时,在寂静的山野里,充满着欢乐的气氛!

《竹椅》

一把竹椅,我正坐着,四平八稳,犹如泰山。

一把破旧了的竹椅子,却有一段离奇的故事。曾记得我坐着的这把竹椅子,却还是乡镇上一位搬家户赠送给我的,那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那时候,我去上街赶集,刚走到金宝乡街道上,谁知天公不作美?天上的雨,突然间就慢慢地下起来了,雨越下越大,我为了赶紧到县城里去办事,于是,我便加快了步伐,在路途却遇见了一位年龄约40余岁的男性中年人,他背着的也是家用具,手上拿着的却也是家用具,这时,天上的雨却仍在下着,在此,我虽然从不认识眼前的这位搬家者,但是,眼看着别人忙不过来,却也应该上前伸手去帮一把,从而减轻重担?但是,却也不知道那位搬家者姓什名谁?此时,我在心中暗暗地同情他,谁叫他遇上了我这样的好心人呢?并和我当上了同路人。于是,我叫他把手上拿着的竹椅子交给我,我帮助他拿着,此时,他见我的诚心,雪中送炭!他可真是如鱼得水,果真他把椅子交给了我拿着,并连声说道:“谢谢!”

我们一路慢步同到了县城,由于路上下雨,我们却也没有多说话?并没有仔细打听彼此的来历,以及姓名,似乎彼此却已建立起来了从没有过的信任。在我的心中猜测:“也许他新搬的家,就在县城里的哪一座高楼大厦。”是的,我只是一位过路而又看不顺眼的帮忙者,别人拥有了好的条件,我一位两手握锄头的乡巴佬,想那样多干什么?到了十字路口分手之时,于是,我将手中拿着的竹椅子归还给他,可是,他却慷慨地说道:“我把椅子赠送给你了。”说真的,我开始还半信半疑,本意是我帮忙,却从无心索要别人的东西?更不图别人的报答?然而,他却很认真!于是,我却只有将这把竹椅子收下了,此时,我倒还给他说了声“谢谢”。在此,我们便分手了,到至今二十多年了,我还不曾再认识他第二面呢?

说实在的,几十年前,一把竹椅子,那可是富裕家庭的宝贝。我将这把竹椅子,拿到了我弟弟的理发店里去,理发店人多,却正需要坐的,虽然坐垫上少了两个竹板子,但是,我想办法,却很快就补修上了,于是,这杷竹椅子便正式排上了用场。几年以来,这把竹椅子陪同我弟弟,从一个贫穷的理发店,直到发财,却真不知道有多少漂亮的城市姑娘在这把竹椅子上坐过,并遗留下了她们身上的芳香,却也不知有多少达官显贵在上面坐过,并显示了他们的财大气粗?

无情的岁月转眼之间便过去了,是的,这把竹椅子却也不再是什么时髦的货色了。弟弟利用他赚来的钱,在城市里的家具店里购买了高档皮沙发,在理发店里配置迎接客人。于是,我的这把陈旧的竹椅子便丢在一旁歇凉了。当我看到这种情景之时,只好把这把竹椅子请回了乡村的老家陪同我,并放在了我的写字台前,以作为我学习,和日出日落下田地劳作之后,就坐的“安乐椅”了。

谁知道,这把破旧的竹椅子,一陪同我就是十余年的光阴。它曾经远送我有多少次从家中出走,到大小城市里去闯荡,并找寻希望。然而,我却又以失败而告终?沮丧的两手空空,并拖着疲倦的身躯回来,却还是这把竹椅子迎接我从远方平安归来。然后,却又静坐在这把竹椅子上返刍,并长吁短叹,责怪命运的不公平。于是,学习,劳动,吃饭,睡觉,在乡村便成了我的几步曲。是的,我却再也不敢轻易地出走,去面对这个恐惧的城市。我终于看习惯了人世间的冷暖,还是有钱,有权,有势力的人处处占上风啊。我终于深入到了生活的中心,我终于明白了,我一个山里的农民儿子,走到哪里能拥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呢。即使我能偶然遇上一点职业,也就算自己走狗屎运了。但是,单位却会三天两头地无事找事,并给自己的头上戴臭帽子。然后,再将我无缘无故地挤下台。运气好,单位给我结算点工资,如果我的运气不好,单位还会弄得我一无所有,白白地给别人干活儿,却还里外不是人。哪里却又才是我的安身之地。这世界那么大。搬家和找寻单位,使我太累了。最终还是在家里这把破旧的椅子上修养伤痛。只有这把竹椅子才不会嫌弃我,将我这个被遗弃在街头的流浪者扶持在高高之上,鄙视山下的一切小人物。

是的,竹椅子时常敞开大大而又温暖的怀抱,迎接我一次次一身伤势地远程归来,就坐,安稳,平顺,是两边却都有手扶的靠山!并且却也不会担心身子不慎从后面倒下去了。因为竹椅子后面的靠山比当权派和人情冷暖更加稳固的“安乐椅!”

破旧了的竹椅子,我是补修了一次,又一次次。在竹椅子的前后,却也不知道补修了多少次的伤痕。总之,扶手下面的一些竹板子不存在了?原来的四只脚竹椅子,现在却变成了三只不相称的木棍子脚?人倘若要是坐在上面摇晃,似荡秋千一样,原来平整光滑的硬地板上,却慢慢地被椅子脚日久天长地磨出了几个土坑窝。于是,竹椅子的脚却正好放在土坑里面,并用力支撑起了我这超重的身体,却还有我这装满了各式各样思想的头脑?

说实在的,在我家早有一把木椅子了,但是,我嫌弃它硬,死板,坐久了,屁股就会发痛?而竹椅子的好处是坐着软和,像弹黄似的,你强它就弱,你弱它就强。就这样,我终于变成了竹椅子的好朋友,我们彼此不能分离,我们彼此在日常生活之中相互信任和关照!我们彼此相依为命,一步步地走过危难的日子,因此,哪怕竹椅子再破旧,我却也舍不得将它扔进垃圾堆里当废弃品,或是焚烧竹椅子的垒垒伤痕的肉质,还有坚硬的骨头。不过,在夜夜我佛仿看见了,不曾相识的人将我的安乐椅子砸得稀巴烂。并无情地扔进了苍蝇和蚊子,臭气包围的垃圾堆里,再无法站立为我效劳了。我就心酸和流泪?

因为这把破旧的竹椅子,在我长期的生活考验之中,却从不居高自傲,它从不欺骗主人自己可以承受的力量?以及它的寿命长短?竹椅子在一开始到生命的终老,它团结了众多的贫穷与富裕,漂亮与丑态的人们,却从不对人说三到四,将白说成是黑,再将黑说成是白,并没有富贵眼睛,狗眼看人低。竹椅子伴随我有多少个风风雨雨的不眠之夜,它时刻挽救起我走过岁月沧桑的日子,竹椅子将为我找寻到了努力拼搏,进取的航向。竹椅子将为我支撑起了另一片属于自己的蓝蓝天空,让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人,统统地爬开吧。呵,我最亲爱的安乐椅,是你让我再次地从乡村,来到了灯红酒绿的城市里,是你给我再次地亮起了一座信任的前进灯塔!

作 者 简 介

田吉祥,男,汉族,生于1966年,1985年参军,1990年退伍,务农,河北省文学院毕业。全国各类报纸杂志,电台等处发表文学作品及新闻报道多篇,并荣获金,银,铜,优秀奖多次,曾在《国际文化艺术名人档案》《中华名人格言》等等,多种作品入选作品选,名录进入各种辞典,著有长篇小说《王莲香》《双剑奇侠客》《化蝶湖》《织女传奇》红烛梦》,诗集,散文等,曾在《山东文学》《芒种文学》《星星诗刊》《中华诗词》《中国爱情诗刊》《当代诗词》《国防时报》《空军报》《巴中文学》《巴中日报》《巴中新报》《巴中诗词》《大钢报》《未来作家群》《轩猿文学报》《风华诗稿》等等,是《九头鸟》《小小说》月刊的特约创作员,《达州市周末大观报》社编辑。中国文学艺术家联合协会名誉副主席,北京市聚艺轩书画院名誉副院长,巴中市作家协会会员。现居四川巴中市平昌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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