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盖新丨一个人的考场
岁月匆匆,人生如歌,不觉间,已到中年,然而,34年前小学毕业升学考试的那一幕,至今还历历在目,记忆犹新,在我心里深深地落下印痕,难以忘怀。
还记得那是1983年的6月,天气晴朗,阳光明媚。早上考完语文,感觉还可以。下午,我又早早地来到学校准备参加数学考试,下午考试的好坏,将决定着自己能否进入重点中学,心里难免有点忐忑、紧张和烦躁。同时也在进行着自我安慰:数学是我的强项,怕啥呢,难免露出淡淡的一丝丝苦笑……
随着考试铃声的敲响,我怀着不安进入了考场,大约20分钟后,才逐渐平静、沉着地答着每一道题。一贯的我,先答大题,后做小题,从后往前,这次也不列外。做着,做着,一道应用题挡住了去路,心怦怦地直跳,满脸热汗,就连写字的右手也握出了汗,时间一分一秒的走着,我几乎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5分钟过去,8分钟过去……
不得已,我重新整理折叠了试卷,放下拦路虎,又从前往后做,前面的题还相对简单,势如破竹,顺顺利利……大约一个小时,又一次来到了绊脚石旁,毕竟前后接住了,心里略有一点欣慰和喜悦,不在那么的着急,发慌。
想着解题的办法,瞅向教室窗外,进来时的艳阳高照,也不知何时,下起了倾盆大雨,哗哗啦啦,夹杂着大风,呼呼喽喽,玻璃上唰唰的流着雨水,看不清外面,视线有点模糊,急热的心,此时也深感衣服的单薄,身体微微一颤,略有寒意袭来……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走着,我急切的想着解题的办法,苦思冥想,然不得其解。也不知何时,别的同学早已交了试卷,不知去向,或回家了,或在戏逗。阴冷黑暗的教室里,除了我,还有两位监考老师,他们议论着特别的日子的特殊的天气,一人的我,孤零零的,仍想着解题的办法……时间又过去了许多,依然没有答案。
我又一次返回试卷前面,把其他的题全部检查一遍,直到自己满意后,又一次回到绊脚石、拦路虎旁,决不放弃一丝希望和梦想.此时一位老师已经离开,只剩下另一位老师和我,她在教室不停地转着,从前到后,从后到前,一圈一圈的绕,到我身旁时,还不时地瞅瞅我,我也抬头望望她,目光交汇,我就低下头,能感觉到她的烦躁和焦急,想及早地结束考试.她转圈的速度越来越快,不知多少圈后,她又一次转到了我的身旁,沉默了一下说:“不会,就交了算了。”我望着她的脸,心里也知道此道题对我将意味这什么,就倔强地说:“考试时间还没到,到了我会自觉的交卷的”。她脸上露出了无奈和一丝丝苦笑,就继续绕着教室转并低着头,好像想着什么.我的眼睛离开了试卷,瞅向哗哗啦啦下雨的窗外,左手托起下巴,右手握着笔按想到的在草纸上画画写写,写写画画,大脑高速的运转,除了雨声,整个教室一片寂静、阴冷、灰暗,静得让人窒息,冷得让人颤抖,暗得让人发慌,我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和忐忑,阵阵心悸袭来。
突然,一声铃响,播音室里传来了距离考试结束还有15分钟,心猛地一颤,也不知哪来的灵感,茅塞顿开,一阵兴奋,想出了解题办法,做出了答案,飞急得写了上去,心里涌出了一股从来没有过的温暖和激动,嘴角溢出了喜悦的笑意……我迅速的重新整理了一下试卷,按顺序排好、对齐,并又一次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把全部试题瞅了一遍,就在我要把试卷准备上交的一瞬间,考试结束的铃声敲响了,监考的老师飞快冲向我,我起来收拾好各种文具,恋恋不舍的把试卷交给了她。真想再看它一眼,薄薄的试卷此刻在我心里是那么的沉重,我把决定人生命运,实现梦想的第一张试卷,尽心尽力地交给了她,也交给了自己。
数月之后,县城小学升中学的光荣榜上出现了我的名字,从此离开了我土生土长十几年的小村庄,走向了我漫长的求学生涯。
作 者 简 介
强盖新,70后,河南省灵宝市人,中国注册会计师,注册税务师,审计师,喜爱文学,热爱写作,写的论文,演讲稿等多次获奖。工作之余,写作带给他无穷的快乐,用文字记录点滴,点缀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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