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米海尔
几千本书,遍布整套住房的各个角落。人们来来往往,生生死死,但是书是不朽的,那是种怎样的感觉。我小时候希望自己长大后成为一本书,而不是成为作家。人可以像蚂蚁那样被杀死,作家也不难被杀死,但是书呢,不管你怎样试图要将其进行系统的灭绝,也会有一两本书伺机生存下来,继续在雷克雅内斯梅岭、巴利亚多利德或者温哥华等地,在某个鲜人问津的图书馆的某个角落里享受上架待遇。
——阿摩司·奥兹 《爱与黑暗的故事》
我的米海尔
▷菩提之恶花
可能有一天,我也会用这种模式写我的某某,回忆这种东西,心无旁骛的境界是无所乐,而亦非有不乐也。缤纷的世界,混匿其中,鹰击长空,鱼翔浅底,莫不是五颜六色的眼前。
耶路撒冷、伊斯坦布尔以及布拉格,三个在文字图片上令我迷惘心仪不已的城市,确实不知道未来以什么样的方式,踏上城市的土地。布拉格到底是因为卡夫卡,还是米兰・昆德拉的怀念,可能是感伤伊斯坦布尔帝国遗迹的帕慕克,抑或阿摩司·奥兹的耶路撒冷,生活在以色列的火山口下,他永远是个旁观者。
阿摩司·奥兹认为,悲剧有两种,一种莎士比亚式的,最后舞台上堆满了死尸。而另外一种,是契诃夫式的悲剧,所有人都是不快乐的,痛苦的,幻灭的,悲哀的,可他们都还活着。这样的小说《我的米海尔》,也算是奥兹最负盛名里人性复杂的代表作。
《我的米海尔》很有意味之处在于男性作家用女性视角讲述自己的爱情婚姻家庭,实际上,任何人陷入碌碌无为生活的几率都大差不离,普通人的挣扎,娓娓道来或许更具共鸣性而已。
所以小说起首的挣扎哀怨不甘不舍从头贯穿至尾,“我之所以写下这些是因为我爱的人已经死了。我之所以写下这些市因为我在年轻时浑身充满着爱的力量,而今那爱的力量正在死去。我不想死。”
任何人的成长或多或少沾染家庭庇护的气息,小说中女主汉娜便是如此宿命般的女人,渴望家庭温暖稳定,却悲剧性的多疑焦灼,源于父亲的早逝,渴望梦想自己强大,但潜意识期冀遇到呵护自己的男人更加强大。关于家庭原生之累,去年的港片《一念无明》,诠释的更接近东方。
小说从女主三十岁回溯开始,十年前自己与男主米海尔在希伯来大学不期而遇,之初可能女主就发现男主米海尔并不是个特别聪明的人,并不擅长煞费苦心的笑话,其实女主渐渐喜欢上米海尔头发胡子以及眼睛的颜色。很紧密的第二次约会是在暴风雨的咖啡馆,非常的天气适合红尘男女互诉衷肠,这次之后,他们基本上熟悉了彼此的出身,女人偶尔的失落被年轻的爱意隐藏了。
爱不仅仅是女人的本能,应该是大多数人的本能。但是婚后生活没有像女主期待那样出现梦幻般的激情,死亡在这边,而婚姻却在那边,而时间在中间宛若永不枯竭地流淌着。恋爱时惊鸿一瞥的甜蜜被失望咀嚼的寡淡无味,正是在奥兹看似平寂的文字中,慢慢地熄灭了女主罗曼蒂克的情愫。
感情外冷内热的女人,轻易燃烧不了。患得患失,焦虑欲罢不能,静水深流,波澜壮阔都被隐藏在木然冷冰冰的皮囊下,既脆弱又坚强,内心煎熬的女主在婚姻中如坐针毡,始终没有化蛹为蝶。
奥兹曾经说过其实不喜欢“永恒”,这类似希望最后的失望。文学女理工男多少差距经不起时间的侵蚀,从开始轻轻地叹息,女主的米海尔,干巴巴简洁的再也无法承载女主多愁善感与汹涌澎拜的疏离,科学严谨思维敏捷简单的米海尔,他给不了妻子梦幻般的爱情,只有让玫瑰枯萎,最后飞扬跋扈,流于庸常,一切寂然。
如果时间是我自己的,我去浪费挥霍,无所事事,可能吧,以后也会如奥兹摊开纸笔,回溯耶路撒冷的冷冰冰以及我的某某,与生活握手言和。
【 油画:保罗·古斯塔夫·费舍尔(丹麦)】
前文回溯 :
- The End -
【菩提之恶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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