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黄连铺父子不相顾(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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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黄连铺父子不相顾(传说)
左文汉口述
左德辉收集整理
从前,瓦厂人被政府安排到永平县的黄连铺去挖滇缅公路。那个时候没有公路也没有车,从瓦厂的蛇马出发到黄连铺至少要走两天。
去修路的人,第一天东方刚露出鱼肚白的时候就要背着铺盖、伙食、锅灶、修路工具从蛇马家中出发,怀着“不走不到,不闲不到”的信念,走走闲闲,闲闲走走。爬上白竹山,翻过牛街垭口,到达龙潭街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分。他们没有架锅煮饭,也没有下馆子,一没时间,二没有钱。只能把家中带来的苦荞粑粑就着井槽水吃,就算是午饭了。修路人中有两个父子,儿子非常孝顺父亲。领路人刚说休息吃午饭,儿子就拿着锣锅去抬水,让父亲先喝,拿出苦荞粑粑先让父亲吃。
饭后,继续赶路,从龙潭下到吐路河,经过水竹坪,爬上水竹坪岭岗,到达清河,太阳就落山了。领路人说就在这里借宿。父子两人找了几家,都说住不下,最后一家勉强答应。儿子忙着拾柴火,淘米煮饭,切两片老腊肉做油,放进去一瓢冷水做油汤,等油汤沸腾,拿来一把青菜,左手捏住,露出一寸左右,右手用力一拍,把菜柄拍碎,再用右手扭断,放进锅里,转刀菜就做成了。饭熟了,儿子先盛一碗饭给父亲,等父亲抬起碗筷吃饭后,儿子才盛饭吃。饭后,儿子洗了碗筷,烧洗脚水。水开了,儿子拿一块盐巴放进水中,拿棵棍子搅拌,过了一会儿,用手摸摸,温度差不多:“阿爹,洗脚啦!”在父亲洗脚的时候,儿子把家中背来的铺盖打开,先拉开草帘子,在枕头这边卷两卷作为枕头,再铺上席子,拉开两条毯子:“阿爹你洗脚以后先睡嘎!”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儿子就起床烧水做饭,等父亲爬起来,端着洗脸水到父亲面前,说:“阿爹,洗脸后吃饭。”
饭后,天已经亮了。领路人领着大家从清河出发,经过普满村,过顺濞江,一直逆流而上,在北斗村吃午饭后,继续往上走,太阳刚要落山的时候,来到了挖路工地黄连铺。
儿子到了黄连铺,从没有见过这种大路,也没有见过这么挖路。有的把土石放在两个箩筐里,用扁担挑着,走起路来扁担一闪一闪的,就像是扭秧歌似的。有的三人一组,有个人一只脚踩着拖板双手扶住拖板把子,拖板两边各凿通一个洞,洞上栓一条绳子,前面一人拉一边,有点像犁地,更像耙田。拖板过处一大堆土石向前推去,比人背人挑好玩多了。儿子的“娃娃气”上来,一会儿要求扶拖板,一会儿要求拉拖板,一会儿又去要求挑扁担。他正玩得高兴,父亲早已经安顿好住处,做好了饭叫他来吃饭。儿子这时真的饿了。打开锣锅盖,盛起一碗饭就吃,忘了给父亲盛饭。父亲气不打一处来,愤愤地说:“到了黄连铺,父子不相顾。”
这话被旁边的人听去了,到处去说。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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