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西班牙女音乐家群起当多明戈“后卫”
撰文 / 祁玮
本公号8月15日伦敦专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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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世界著名男高音、指挥家多明戈（Placido Domingo）本周早些时候被美联社长篇报告“揭露”曾在过去的30年间，性骚扰9名年轻女性艺术家，全球文艺界为之震惊。（见本公号昨日8月14日的推文）多明戈出生在西班牙，西班牙著名报纸《国家报》（El Pais）8月14日连发两篇为多明戈辩护的文章，充当倒霉老乡的“后卫”。
西班牙著名专栏作家鲁比纳芒（RUBÉNAMÓN）挺身而出为老乡撰文辩护，文章写得声情并茂，堪称范文。他写道——我是多明戈的朋友，我为他感到自豪，这种立场可能与我行文的客观性会产生矛盾，从而无法理性分析出这位伟大音乐家的双重人格。在长达半个世纪的艺术人生中，多明戈表现出如同传教士般的克己精神和慷慨伟大的奉献姿态，不仅将精妙的歌剧变成了大众化艺术，而且悉心培养了大量承前启后的年轻一代。多明戈一直是慈善家，他为歌剧事业付出了毕生心血，他比任何人都更愿意帮助年轻歌唱家。现在他老了，开始弓腰曲背，而眼下又不得不为摆脱困境而奔走呼嚎，这足以击垮一位巨人。
那份权威媒体的报告充满了不精确的描述，这种鞭挞不是通过法庭，而是在媒体的“道德法庭”上，这其实类似于在公共广场上散发复印件。其中的八项指控都是匿名的，没有证据佐证，而唯一具名的指控者只有一位，她的“指责”又可能是被暗示的结果。这种一夜间的舆论判断与造成的持久破坏力之间，力量已经不成比例，这已经严重影响了艺术家的专业活动，美国费城交响乐团是凭借“正义”的喧嚣和虚伪的善意，第一个取消与多明戈演出合同的音乐机构。多明戈本人这几天一直在为不同文化和时间背景下的模糊行为辩护，为各种煽动性的怀疑和假设作解释，问题在于，所有“事实”都没有司法程序的判定， 从而违反了无罪推定的司法原则。
多明戈在我眼中是一个巨人，他压倒性的个性明确构成了偶像特征，得到了相应的偶像崇拜。但违法的正义谴责可以轻易唤起大众推翻偶像的“合法”激情，这种例子还少吗？在成人世界里，利益和付出、给还是不给、承诺和反悔、理性和激情……这都是边界模糊的命题，判断其界限需要高超的专业思维，但在这个时代似乎一切程序都丢失了。多明戈的星期天都已经给了别人，他一直是个利他主义者，他为未来投入了很多时间和精力，为音乐、为音乐爱好者贡献了一切……多明戈已经成为音乐史的一部分。击倒一个多明戈可能只需要一个即兴的过程，被谴责的事件可以追溯到上世纪八十年代，甚至可能与帮派的报复有关。口口相传的故事迅速恶化了一个神话人物的信誉和声誉，而那个老头只能以自己的哼声为自己辩护。
西班牙《国家报》14日发表的另一篇为多明戈辩护的文章，请出了一群西班牙女艺术家。西班牙歌剧演唱家艾因荷娅·阿尔特塔（Ainhoa Arteta）周三为多明戈辩护，她一家与多明戈一家有密切往来，并经常与多明戈同台表演，两人有30年的交情。阿尔特塔说，多明戈不是一个死缠女性的人，当她读完美联社的报告时感到“ 震惊”， “媒体不能这样无情摧毁他这么多年的事业”，阿尔特塔说。
↑西班牙歌剧演唱家艾因荷娅·阿尔特塔 / El Pais图片
另一个为多明戈辩护的声音来自获得格莱美终身成就奖的跨界女歌唱家帕洛玛·圣·巴西里奥（Paloma San Basilio），她与多明戈曾一起录制了专辑《最后同行》（Last together）。她星期三表示：“我肯定多明戈先生与我在一起时一直是绅士，他是一个诲人不倦的老师和伟大的艺术伙伴。”西班牙女高音皮拉尔·胡拉多（Pilar Jurado）周二表示，多年来全球音乐界一直在打击性别暴力，女性应该在不时时回望的状态下度过一生，近年来越来越多的女性已经不这么做了。她说：“这种事显然很复杂，我不知道其他人怎么生活，我不知道这份报告是真是假。我曾与多明戈多次合作过，我们友情笃深，但在生活中多明戈从来没有让我感到被骚扰或被迫做了任何我不想做的事。”
↑西班牙女高音皮拉尔·胡拉多 / El Pais图片胡拉多说，这种事情是“复杂的”，因为“光一个人单方面是做不成这种苟且的事的”，“有些人也会通过利益交换去接近另一个人，这太复杂了”。西班牙女音乐家协会主席皮拉·里尤斯（Pilar Rius）在接受《国家报》电话采访时说，尊重无罪推定的原则很重要，但尊重受害者的证词也很重要，这些必须由一名法官来裁决。露西娅·马丁（Lucía Marín）是西班牙为数不多的管弦乐团女指挥家之一，她说：“你必须非常小心地分析这种类型的指控，不要将美丽诱惑带来的放纵与性骚扰混为一谈，我担心西班牙歌剧最伟大的传奇名字因此被玷污，多明戈的伟大艺术成就不完全属于他自己，不能因为对一个人的品质疑惑放倒了伟大的艺术，这些指控还都没有证据，又都是几十年前的。”
↑西班牙指挥家露西娅·马丁 / El Pais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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