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徐老寿

田汉

去年底，上海中共联络处设宴欢迎张澜，并祝徐特立、沈钧儒二老寿。田汉先生即席作了这首诗概述徐老生平。田是徐老所办长沙师范的三载门生。诗中所说“亦有师所弃”，系指忘形于伪“国大”中的某党代表。当日曾为徐老开除，因怜其才，介绍入长群中学。又句“一片外婆心”，系因当年徐老任教育厅长时，某校一女生与男生恋爱，在校生一子，徐老不深责，反购物照料母子，使在封建社会的辱骂之中，得以存活，人们送他个外号叫“徐外婆”。他如“司鼓吹”指任中央宣传部副部长，“皖陶”指陶行知先生，都是大家晓得的了。

懋师人中圣，二十村学究；断指争国会，辛亥创长师，

始在化龙池，人才相继出，当时及门人，今方假民主，

四十赴欧洲，角逐少年场，归来报祖国，伤哉桃李花，

一片外婆心，愤然投烈火，仓皇入莫京，五十学游泳，

愈觉生命强，六十参长征，但为解放战，湘徐与皖陶，

陶死徐虽老，学生遍天下，寒极暖亦近，海上举金尊，

乃产卑湿地，三十有大志。食肉惊民意。艰难尝已备，

再营泐潭寺，高风良未坠。亦有师所弃，卖身干禄位！

初习横文字，发愤忘眠睡；革命正火炽，十中死三四；

满腹哀时泪，举起人民帜。风雪炼卓识；自谓得奇攻，

不信有难事。七十司鼓吹，不知老将至。教育之双瑞，

犹能兼人食，春风吹无被。雪深柏弥劲，共为老人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