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文诵读】长篇小说《风儿来过》第一章 诵读:我想静静;作者:冰雪儿;改编:最后的湿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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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风儿来过》第一章
原著:冰雪儿
改编:最后的湿地
诵读:我想静静
残破瘦削的蜡烛峰下,长江的一股细弱支流蜿蜒而下。岸边支离破碎的几畦稻田,养育着这里一代又一代的苍生。
地域的狭窄,反而激发人们开阔思维。偶尔有走出去,经过七八年的打拼成功回来的人办起工厂,又有人成群结对的带出一大帮去。
男人离开几年,然后带回外面的媳妇,大家都会赞不绝口,羡慕不已。可是如果女人要是走出去,都会遭到四里八乡的议论。
然而叶子,一个刚刚走出懵懂,步入青春期的女孩,却想着要离开这个地方。
叶子对这里醇厚的乡情充满着眷恋,但是贫瘠的荒野,让她触摸到现实深深的无奈。在这片单薄的土地上,人情味却十分浓厚,大家事事要面子,处处讲排场,吃喝上特别讲究。自从三个哥哥,两个姐姐都各自成了家, 父母也老了。叶子十四岁就辍学支撑这个家,卖自家做的米酒,糕点,元宵,粽子,凉皮。
父亲是镇上有名的能工巧匠,瓦工,木工雕刻,篾匠等手艺,父亲都能拿得起,放得下。母亲善用中草药治疑难杂症。附近的人常找他们家帮忙做工,父母很少收钱,每次都是倒贴上很多成本。父母的德高望重,又加上三个嫂子又是当村的,亲家们的厚重礼节,更加大了礼上往来的开销。
按照当地习俗,每个嫁出去的女儿,第二年都要“送寿礼 ”,俗称“系生日”。娘家去给自己女儿做生日,意思是这是一个不可轻视的人,有分量的人。而且到了三十六岁还要做大寿,讲排场,比花销,以此抬高闺女在婆家的身价。
叶子家在两座山的夹道上,附近几十里的人都要经过叶子家门口的河边道路去赶场,所以叶子的生意也相当红火。
但是做着做着,几场应酬下来,连本钱也花光了。为此叶子很伤心。
叶子小学的时候,被地区戏剧团选中,每天一小时,培养了三年。最后考试顺利过关,地区京剧团的领导来家里领人的时候,父亲把她关起来,不让去。说什么“养儿不成器,不学巫师就学戏,要去就打断你的腿。”
老师和领导们也没有办法了,多方做父亲的思想工作也做不通。 叶子稚嫩的心灵里,感觉到自己的天赋被抹杀,有一种不甘心的情愫在内心里生发,膨胀。但是她很要强,觉得应该在任何方面都不能比别人差,都要比别人更优秀,即使不能登台唱戏,干别的也一样出类拔萃,因此内心里暗暗隐者争一口气的念头。
那个年头,小青年都去外地打工了,邻家的风儿哥哥,本来和二哥都在村里当干部,叶子还常去帮他们算账。可是就在去年,风儿哥哥只身离家,闯天下去了。
那一个下午,风儿哥哥和平常一样来到叶子家,告诉他们,自己要外出打工了。叶子的父亲自然是嘱咐几句,说:“外面的人很刁,你要时时注意防范。在外面多长个心眼。”
风儿都一一答应,他又问叶子:“叶子妹妹,听说广州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你要什么我给你带来?”
叶子知道风儿哥哥向来是一个开朗爱开玩笑的阳光青年,就说:“我想要星星。”
风儿哥哥笑着说:“那好,我连月亮一块给你摘来,照着你晚上去看电影的时候,走路不用怕猫猫。你等着。”
大家都笑了。
第二天风儿就走了,那一年风儿哥哥十九岁,叶子十五岁。
从那以后,叶子就动了心,她想:“我也要嫁的远远地,离开这个累心的地方。”
十九岁那一年,邻家嫂子知道了她这个心愿。 又因为邻家嫂子的二妹妹钰慧嫁到了几千里之外的平原。回来的时候叶子看见过,穿的挺华丽,看上去挺风光的。于是在姐妹二人的串通下,从北方平原领来了一个小青年。
相亲的时候,叶子看见一个叫宝金的外乡青年,长得书卷气浓郁。二哥在大队里当干部,还专门考了他。宝金对答如流,还会两手写字。二哥说了一幅对子,宝金马上两手同时提笔,写了出来。但是二哥只是敬重他的才华,并不同意这门亲事。
二十里之外的大姐,听说叶子要嫁到北方去,由姐夫陪着,连夜赶到娘家,又哭又闹,不同意这亲事。
尽管全家都不同意这门亲事,都不愿意叶子嫁的离家太远。
但是叶子心里有自己的主意:“我就是嫁个要饭的,只要我有能力有志气,也能过好。我怎么也不会留在这里。”心里想起去年洪水灾害山体滑坡的惨景,一夜之间好多住在山脚下的村民没了踪影,只有山上流下来的烂泥覆盖着。看上去是那么令人绝望的巨大力量控制着脆弱的生命。
没办法,都拗不过叶子。最后全家商议:由父亲和小哥哥陪着,还有媒人邻家二哥和他的小姨子钰慧夫妻俩陪伴,去千里之外的平原相亲。
过河的时候,大家脱了鞋互相搀扶着慢慢淌过河水。三月天从冰雪山峰上流下来的河水,冰冷刺骨,水都没过膝盖了。宝金看了大家的样子,说:“这么艰难的路,你们为了我走过去,我不对你好,天理不容。”
小哥是车队的,开车走南闯北。他对宝金的家乡,有所了解,所以他最不同意这门亲事。
路上三四天,转了两次车,火车最终进入平原站,他们一行人下了火车,上了市郊车。才出了市郊四五里地,便见到了茫茫的原野,路边灌木丛生,地里白花花的盐碱,连草都没有,看上去空旷而荒凉。
小哥指着车窗外说:“看到了没有?拉屎都不生蛆的地方。”
叶子没见过盐碱地,所以也不懂。但是此时她的心也凉了。因为当时叶子问宝金他家离城市多远,宝金说就在城郊。叶子那时候想,离城市近,可以做点买卖什么的。可是,如今离开城市这么远,越走越荒凉,依然还没有到宝金的家。叶子意识到这里面有蹊跷,中途靠站的时候,叶子从车上下来了,小哥和父亲也跟着下来,大家也只好跟着都下了车。
宝金在后面不作声,邻家二哥问叶子:“怎么了?”
叶子说:“我不去了,这样荒凉的地方,我待不了。你们不是说在城市的附近吗?怎么和当初说的不一样?”
邻家二哥的两乔说:“既然都到家门口了,去看一下。不同意也没事,你们还是照样回去。”
叶子和父亲还有小哥就脱离他们,到稍远一点的地方去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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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雪儿,原名周桂芹,出生于陕西安康市,长篇小说《风儿来过》的原创作者,爱好看书写作,音乐歌舞,服装设计,酷爱文字,洞悉人性之裸露,笔触细腻的描述着世间的真善美。
音乐主编:子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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