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有一见钟情这种非理性的行为?

一对夫妇到现在还清楚地记得他们第一次接吻时候的情景,那是他们关系转变的里程碑。

他们是相识多年的朋友,一天下午在一起喝茶的时候,两人都感慨说找到一个合适的伴侣太难了。说到这里,他们停下来,凝视着对方,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两秒钟。

当他们走到外面打算各回各家的时候,他们又一次凝视着对方的眼睛。突然,他们感觉好像有种神奇的力量使他们亲吻在一起。

他们长时间的凝视可能是促进这个吻的必要前奏。我们经常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也就是说通过眼睛人们可以了解他人内心深处的情感。神经学对眼睛的看法也与此类似。

说的具体一点,眼睛的投射可以直接反映到大脑中负责同理心的部位——前额叶皮层中的框额区域


框额皮层也是大路神经系统(负责理性)和小路神经系统(负责感性)的交汇点,负责调节我们的行为与感情,它相当于一个高速的社交计算器,告诉我们对别人什么感觉、别人对我们什么感觉、以及如何应对他们对反应。

那对夫妇当时目光相会的时候,他们对彼此的感觉是全一致,这时候他们的框额区域会紧密联系,小路神经系统就开始运转,他们甚至都还没意识到自己内心情感的时候,这些潜意识里面的情感就已经开始指挥他们吻向对方(感性)。

当然,这是两个人“心有灵犀”的情况下才有的举动。生活中若是只有单方面有类似的情感的话,可能行为上就需要控制一下,因为不可能只因为自己喜欢就随便去亲吻别人(理性)。

这也是框额皮层在起作用,它可以使我们对他人产生初步印象之后指导我们的下一步行动。通过抑制最初的冲动,框额皮层会指挥我们做出得体行为,至少可以阻止我们做出或说出可能令自己后悔的事情或者话语。

比如遇到“垃圾人”后,可以选择远离他,避免与之发生争吵和被“传染”负面情绪。虽然有时不能完全避免这种情况,会使我们因为不良情绪而心情低落,但这仅仅是一系列生理过程的开始,我们身体有办法来应对它。

小路神经系统的运行速度很快,就像打一个响指一样。但是我们并不一定受它支配,如果小路神经系统(感性)的反应使我们感到痛苦的话,大路神经系统(理性)就会运转起来保护我们。

来往于小路神经系统中心的信息流是我们产生最初的情感反应,比如情绪感染等。同时,框额皮层会将信息发送到我们的理性大脑使它衡量这一反应,这使得我们有可能对周围情况进行详细考虑之后再做一个更加成熟的决定。

但有的时候我们并不是完全理性的

比如你和一个陌生人要分配100元,由他来提出方案,你来决定是否接受。如果陌生人提出给你5元,你可以选择接受或者拒绝。任何一个经济学家都会告诉你,还是接受这5元比较划算。

但是如果你接受了这5元,那个陌生人就会得到95元。因此无论是否划算,大部分人都会对这种分配方案感到愤慨。但是,若是这种方案只能改三次,若是三次都被拒绝的话,那么最终两人什么都得不到。

这时候有的人预期时会是一人一半,各自50元,要不谁都别拿钱;有的人预期会少一点,能拿到20–30就同意方案,毕竟从经济学的角度来讲即使能得到1元也是划算的。

这种博弈游戏不仅仅是一个人与另外一个人的对抗,它还是双方大路神经系统和小路神经系统,也就是认知与情感之间激烈的拔河比赛。

大路神经系统对接受到的信息进行详细理性的思考,而小路神经系统则迅速形成初步的情感倾向,哪一个系统能占上风取决于前额叶皮层——理性的调节中心的力量。

就像某位神经经济学家说的那样:“我们可以轻易地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比如糖和脂肪等,但是我们必须平衡自己的短期利益和长期利益。”,若是你不想变得太胖的话,就需要限制它们的摄入量。

要达到这种平衡必须依靠前额叶皮层,他会对我们的冲动说“不”——比如阻止自己吃第二块巧克力蛋糕,或者抑制自己遭遇轻视后进行疯狂报复的心理。在这种情况下,大路神经系统完全控制了小路神经系统。

生活中我们不可能不受情感的影响,但是当我们的理性程度足够大的时候,就可以很好的支配身体的活动,一些习得性情绪问题,比如“社交恐惧症”、“害羞”、“易冲动”等都可以得到有效的调整。

就像斯多葛学派哲学家马库斯·奥里利厄斯在几千年前所说的那样,痛苦 “不是由事件本身,而是由你对待它的态度所导致,因此你可以在任何时候消除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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