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那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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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那座城
作者 陶冶
那年离开故乡,坐上北去的绿皮火车,作别了生我养我的城市,懵懂间暗暗自问,这还是我的城吗?从此我的家便安在了那个只有二十几户人家的小村。小村里清一色的土房,土墙、土炕连着土地。每日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打发着时日。昏暗的煤油灯让夜晚早早地安静下来,我在寂寥中顿悟,我的家在这里,这里才是我的城。于是,一种“反认他乡为故乡”的“荒唐”刷新着我的困惑。而我心底的那座城却牢牢地守卫在记忆里,可那座城又与我何干呢?
陪母亲就医又走进了那座城,可我知道这不是我的城。望着这座城被冬日阴云笼罩的上空,楼顶上“伟大领袖毛主席万岁万岁万万岁”的大字块,在铅色的天幕下闪着难以协调的红光,竟生出逃离的压抑。一队戴着红袖标身着草绿衣裤的红卫兵高唱着“大海航行靠舵手,万物生长靠太阳……”迎面走来,没落的卑微让我将口罩上提,将棉帽压至眉下,生怕被儿时的玩伴或同学认出,耿直却让我与队伍擦肩而过。车体上写着“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胜利万岁”的无轨电车竖着长长的耳朵,如同磨道的驴子仍在原来的路线里盲目地转着。一种流放者私自潜回的感觉让我回避着城中的一切,我清楚地知道我只是个过客,我只是打城里暂时经过,我的城已建在了广阔天地。是的,我的城在广阔天地里,我的城里有乡间的小路,有深深的车辙,有长长的田垄,还有一条曲曲弯弯的小溪。我脚下踩的是泥土,手上握的是农具,心里装的是收获。水泡到老茧的过程里我学会了播种、铲蹚、收割、打场。辛劳与困苦造就了坚实的体魄,青春的脸上早已刻出几许沧桑,我实实在在地融入了心中这座新城,我与淳朴的乡亲都是城中的百姓,在辛劳里乐观地谋生。
悠悠岁月年复一年,命运用十年寒暑的磨砺将我送至生命的拐点。怀揣着那纸招工报到表,重新走进了久别的那座城。久违的亲切,熟悉的市井,正张着双臂迎接我这个被遗弃者的归来。
苏军烈士纪念塔仍高高耸立在站前广场,顶端铜质的坦克的炮筒直指遥远的东方。无论是宣传车的喇叭里还是宣传板上字里行间尽是拨乱反正的语境,人们从酣醉中初醒。我不再躲闪熟悉的目光,一腔的热血在为谁沸腾,久别的城市我回来了,因为我爱这座心底抹不去的故城。
其实不仅只有故乡这座城可爱,每座城都有他自己的魅力,以它的历史与内涵,用它曾经的繁华和悲怆、兴盛与没落记录着沧桑,积累起厚重。当你走过一座城得到了帮助,心里就会萌生感谢之意,这座城的口碑就会在你心中升华,你就会将这座城铭记在心,更会为这座城喝彩点赞。
2011年的11月自驾旅行中,途径贵州的惠水县城,涟江大桥处遭遇大塞车,在GPS上查到有另一条路也可出惠水去贵阳。我们设法调转车头,然而我们却无法找寻到GPS指示的那条路,中国当今的城市大建设使地图的测绘与编制大显逊色,日新月异的变化让你按图索骥不再奏效。迷茫中恰遇路口巡逻的警车,便上前向警察问路,警察耐心地向我们描述去那条路的途径,可由于方言的障碍我们仍是一头雾水。此时天色已暗,夜幕将要降临,这位警察应是人民警察的楷模,他见我们是外地人,听不懂他的描述,便让我们跟着他的车走,为我们做前导领路。我们是异乡的过客,匆匆的旅途里竟遇到如此帮助,让我至今都记得他的模样与那辆J4054的警车编号。贵州惠水县城,让我感动的城!
而当我们走过某座城,看到攀上高高楼顶讨要工钱的农民工时,不禁要问“这座城的良心在哪里?”他们为这座城的建设披星戴月,只是想要回自己应得的血汗钱啊!假如一座城到处都演绎着被挑战诚信与道德的底线,这座城的魅力又何在呢?尽管到处是铜臭的躁动,我们又何尝不希望自己走过的城是美好的,让自己的走过成为美好的回忆。流年里走过了好多城,我不知道那是谁的城,我总是扮演着过客,来去匆匆。而那座城的主人是否也忙碌在别人的城?其实谁敢说那是谁的城,人生本身就是就是一场旅行,哪个不是过客?无论是叱咤风云的帝王与权贵还是贩夫走卒哪个会永世不灭呢?当寒枝落尽谁的眼前不是大地白茫茫。
不管走过谁的城,只要将爱、将欢乐洒在那座城里那就是你的城。古人如此,今人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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