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水 · 散文】高如云:故乡有娘(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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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水美文》
︱第379期︱
编审|马晓毅
Chinese Western literary journal
「故乡有娘(1)」
文|高如云
从故乡出发,却永远走不出故乡的怀抱
娘在故乡,故乡有娘!……
02
出生时的啼哭伴着母亲挣扎的伤痛
门前的那棵树终于老成父亲弯曲的脊梁
那片黄土里还睁着多少双死去的眼睛
孩子们奔跑在曾经贫瘠的风中
门前的那棵树终于老成父亲弯曲的脊梁
那片黄土里还睁着多少双死去的眼睛
孩子们奔跑在曾经贫瘠的风中
千里之外依然飞雪
似母亲满头的白发
天地苍茫
依然可见父亲曾经的眼睛
我来不及哀悼那些死去的生命
风雨里隐现的依然有孩子们的身影
风雨里隐现的依然有孩子们的身影
我咬破手指
要在大地上写下壮丽的诗篇
写出的却只是曾经的忏悔与遗憾
母亲像是一个生活的奴隶,只有无尽的付出和辛酸的过往。
我不知道,那个曾经追求过母亲的男孩为什么没有勇气最终走进那两扇木质的院门,他一定是一个懦夫,就让他端起他父亲的“铁饭碗”去城里过他想要的生活,他是可悲的,也许他慌忙地走过一生,临死的时候,也不会懂得什么是人世间的真爱,他兴许永远都不懂母亲,只有母亲是伟大的,她依然用她柔弱的肩膀在无畏地守护,守护着她所有的亲人,守护着生她养她的那片土地。
母亲经人说合,便和后来的父亲联了亲。我家在镇子的北面,而外婆家在镇子向南的方向上,两家相隔十五六里的路程。
过去的房子都是土木结构的,泥巴、胡基、小瓦、木头,再外加一些用于奠基的石头。不用花钱,物料都是自家慢慢准备。木头到处都是,石头可以顺便去捡,胡基自己在土壕打。
开始准备那年父亲只有十六岁,三间房的胡基都是他一个人抽空打出来的,用了将近两年的时间。
父亲十八岁那年我们家开始正式盖房子。
按当时农村的习俗,没过门的媳妇是一定要去给婆家帮忙的。说是提了亲,其实我母亲还没有认真地见过我父亲,只知道居然同姓,年龄相仿,又听人说“瘦不拉几,只是高个儿,又不多言”。母亲便要借此看个究竟,“万一实在不顺眼,也不能过分地委屈了自己”,母亲这样盘算着,便也就去了……
我家的历史大概也是有点说头的,先且不说,总之,爷爷奶奶可能都是有一些“架子和条理”的人,朴实的母亲当然不会知道这些详情。
总之,父亲总是每天默默地干活,饭点的时候,端碗饭走出去,蹲在墙角随便地吃了,又会去急匆匆地干活。父亲只有一个姐姐在城里作工,所以是不会有帮手的。
一天下午,突然天气剧变,父亲慌忙去门前不远的土壕里收整并盖好那些已晒干了的胡基,母亲慌忙去帮他。风也渐起了,开始有了雨滴,母亲又取来了马灯准备替他照亮,父亲只是低头做他的事情。
母亲后来回忆说,整整半个下午,父亲没敢抬头看她一眼,后来替他掌灯照亮的时候,母亲终于忍不住笑了。她已经来几天了,父亲和她没敢多说第四句话,一种同情之感突然萌生在了母亲的心里。
母亲后来终于嫁给了父亲。但是母亲还必须关照着她的弟弟妹妹们,众多人的衣暖。母亲手艺很好,村里人也会带很多的活路给母亲,加之一些亲戚家红白喜事的活路,母亲也都从不拒绝,尽管爷爷奶奶有时会有一些意见,母亲都把委屈咽进自己的肚里。
记得特别是每年将近年关的几个月时间,也是母亲最辛苦最忙碌的时候。她已提前准备好了过冬的一些事情,俺好了咸菜和酸菜,准备好了过冬的柴禾,之后,便开始忙碌起了所有的活路。先是她的弟弟妹妹们的,从鞋到衣服;然后是村里人拿来的一些她们做不好的活路;最后才给我们姊妹们做鞋子和衣服。
三十晚上,当所有人都在开心快乐的时候,我母亲连夜才给我们钉扣子,锁裤边,完成最后的一些零碎和收尾的活路,新鞋夹脚,母亲提前用带湿的布或毛巾用力地充实起来。
初一的早上,我们早早地醒来时,新衣服已放在我们的身边,而当我们玩了好长时间回来的时候,却见辛劳的母亲却睡得非常的深沉,她在前夜里已为我们包好了饺子,而一年到头的这一天,兴许才是母亲真正可以彻底休息的一天,在所有人的欢乐里,母亲沉沉的睡去,我不知道母亲是否睡得香甜!……
父亲在外做工,母亲肩负起家里所有的活路。岭区最困难的是吃水,每逄下雨天土路泥泞,母亲带着草帽,身上披块塑料纸,穿着雨鞋,泥泞中深一脚浅一脚地去将近一里之遥的地方挑水,很吃力的样子。
也许当时到那里兴许都是一样的饥饿和艰难。母亲经常干体力,却经常先紧我们吃,自己实在饿了,也曾看见她悄悄地吃后院里青涩的果子。我姐姐身下本来还有一个哥哥的,可是后来小产了。我现在的哥哥小时身体挺好,老是哭闹着吃不饱,母亲更是省出了她应有的一份。
后来在母亲生了我还没有出月的时候,她去拉回在外面哭闹的两岁多的哥哥,结果就得了产后风,险些离开了我们。
印象里记得母亲早上出去采山枣(枣仁有收购),要到下午才回来,母亲将袋子里的山枣倒到筛子里的时候,当不懂事的我们还在为几颗大的山枣相争的时候,母亲早已随便的躺倒到炕边,劳累不堪地,已沉沉地睡去,她太劳累困倦了,甚至顾不得,也不想去吃一点东西就沉沉地睡去。后来每每想起,便心如刀绞!我可怜的母亲!……
母亲其实是一位天资聪颖的人,只是岁月和命运总是不给她应有的机会。母亲初中毕业还在外婆家的时候就被村上选中去县里学习中医,可是后来被人暗地里作了手脚并顶替了,说她的成份有问题,岂不知她还是革命者的后裔,只是有许多的事情已经无法考证而终究无法说清了。
母亲其实是一位天资聪颖的人,只是岁月和命运总是不给她应有的机会。母亲初中毕业还在外婆家的时候就被村上选中去县里学习中医,可是后来被人暗地里作了手脚并顶替了,说她的成份有问题,岂不知她还是革命者的后裔,只是有许多的事情已经无法考证而终究无法说清了。
总之,母亲是兴许不该来到这个世间于那时那地,难怪在她有病昏厥的时候,恍惚中总能看到外公唤她一起离去的身影,兴许外公的魂灵不愿意看着她受罪!……
过于善良的人,往往更艰难于存活,然而母亲仍然坚强着,从来都没有放弃!……
我小时候,每天晚上都要在大致相同的时间里看着电灯泡突然开始哭闹,到了大致的时间又会自动消停。母亲开心时便戏称,说我一定是上天派来惩救她的麟儿,她投错了胎,害得儿子也跟着她投错了胎,说我的哭闹一定是有怨意的原因。
母亲其实只是戏说,我每每却感到无比的愧疚,也许这一生最对不起的人便是母亲,没有给他们应有的福气,却看着他们,受了那么多的苦。
为此,总是难以释怀!……
如同那首《当你慢慢地老去》:
当你慢慢地老去
我已走的很远很远
即使走到了天边
梦中 你依然是我最痛的思念
你的手 已开始不停的颤抖
呆滞的目光 在我背后久久停留
步履蹒跚中 你送我到老树村口
扶你坐在那块已长满青苔的石头
双手扶着你的肩
用我的手 慢慢梳理你的白头
你曾经的啰嗦 已成了我最后装进行囊里的依恋
静静地 注视着你的眼
看着你把 要叮咛的话儿讲完
小的时候 你教我学会吃饭
你颤抖地 将勺子掉落
我不在的时候
贪玩的儿子会不会 为你及时去捡
你教我学会走路的时候
脸上总是堆满了微笑
你现在时常跌倒
我是否也能给你 及时的依靠
你的手里还提着几个 我最爱吃的菜包
我虽不饿 今天 也要强装笑脸
站在你的面前
让你 看着我 将它高兴地吃完
我假装地转过脸去
偷拭已被泪水 模糊的双眼
多少个夜里 我站在月下窗前
那座寂静的小院
你是否也在依着那棵老树
举目望天
七月七的夜晚
儿时讲给我的那个故事 还未曾走远
我遥望月亮
看到了你那张 布满思念 而沧桑的脸
儿时讲给我的那个故事 还未曾走远
我遥望月亮
看到了你那张 布满思念 而沧桑的脸
小的时候 你在盼着我们一天天长大
而今的我 多么害怕
看不到你 我还会不会有家
儿女是你一生唯一的期盼
你想我的时候
我是否 也会在你的身边
为你擦拭 老泪纵横的脸
当你慢慢地老去
一天天 厚重着我的思念
何日 我能找到同样的一份回报
跪着 送到你的床前
当你慢慢地老去
泪水已模糊了我的双眼
你的爱如此厚重
此生 我将用什么去偿还?
我久久地站在 月下窗前 ……
未完待续,请持续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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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如云,陕西西安蓝田人,诗人,青年文学作者。“陕西第一资讯”签约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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