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连载】宁普林:上广西/十三、 别样的亲家(总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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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普林,1941年生,湖南邵东人。从事教育、文化工作十年,交通管理工作二十五年。自幼酷爱文学,博览群书,精通诗词歌赋,擅长故事小说。数十年来各类作品纷纷靓丽于各级报刊、杂志。著有《三余拾碎》、《鹧鸪声声》、《鬼侠》、《申真人传奇》、《上广西》等。是邵东远近闻名的传奇小说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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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别样的亲家(总29)

儿媳的父母和女婿的父母,双方互称叫“亲家”,认干儿子的双方父母互称“亲家”,而在晒溪这地方,双方发生纠纷断绝往来的也叫“亲家”。

苟家大院有个王相和苟环新,住在苟家大院二组,两家挨着,非常亲善。两个都无兄弟姐妹,故而两人跟亲兄弟一样,时常你到我家来喝酒,我到你家去吃饭。农事互相帮着做,过年过节、家有喜庆或家人生辰,都相互送礼,谁家杀猪、干塘、杀鸡鸭,都喊来一起共享。甚至两家对外关系,思想行为也是一致。王相一家是土改时分得地主的房子住进苟家大院的,在两代人的相处中,也接受了苟家老祖的遗嘱,任何政治运动或选村干部,都护着苟、牛、羊三家,又加上苟环新的老婆是羊家的,王相的老婆是牛家大院的,故而这种关系更加牢固。两个男人年龄不相上下,性格相近,都爱说说笑笑。除了务农外,农闲时也到外面去做做传统手艺,缲蓑衣、织渔网或卖渔网,多是两人结伙搭伴。

王相的老婆叫牛桃花,人才生得标致 ,脸上一对酒窝,常带笑容,心直口快,嘴无遮掩,是个口多热闹的人。小时候喊她桃桃,又因她在家中说一不二,王相百依百顺,总是被她牵着鼻子走,故人们送她个外号叫“牛绹”。

苟环新的老婆是羊家大院人,叫羊顺英,品貌端庄,也是能说会道、爱说笑话的人,但比牛绹老练稳重,比牛绹大两岁。两个女人亲如姐妹,同下地,同收工,赶集也同去同回,晚上缝补、织毛衣,谈天说地,都在一起。什么菜怎么做好吃,什么布料做什么衣好看,你的哪件衣服最合身,你的哪条裤子穿起出形象。你穿起那双高跟鞋走起路来屁股翘得特别高,昨天去赶集,你在前,我在后,我看见好多男人都盯着你的屁股。你的脸又白又嫩,是不是打了粉,昨天我看见前面的男人看着不动了,后面的男人赶上前回头来看你,与前面的男人碰了个正面,弄得两个男人互相指责:“你看到哪去了!”两个女人一阵笑,说:“那些臭男人!”

羊顺英说:“你王相在外面有女人么?”

牛绹说:“他敢!不想脑袋吃饭啦!”

羊顺英说:“如果外面有女人,晚上就不会猴急,你王相怎么样?”

牛绹说:“正让你说中了,还没上床就猴急狗跳的,子弹上膛就走火了,正在兴头上他就萎了,真让人心恼!你苟环新怎么样?”

羊顺英说:“他不猴急,他慢条斯理地下下到位,一次可达半小时。”

牛绹说:“那才过瘾呢!你说怎样才能不让他猴急?”

羊顺英说:“等他在外面有了女人就不猴急了。”

牛绹说:“姐,你跟我开玩笑了,难道你环新哥有了外遇?”

羊顺英说:“他有不有外遇我无所谓,要让他不上膛就走火,你做到他急你不急,他快动你不动,他自然会放慢速度,自然和你同步了。”

牛绹说:“顺姐,你真有办法,你真幸福,苟环新比王相那样都强。”

羊顺英的话让牛绹记在心里,对苟环新特别羡慕。于是当夜备了鱼肉、米酒,请苟环新和羊顺英过来吃饭,两对少夫少妻热热闹闹地吃起来。牛绹特别热情,环新哥长环新哥短地叫个不停,劝酒劝菜,两人眉来眼去。苟环新说:“牛绹,你吃了什么,越来越水灵了。”

牛绹说:“环新哥,你被顺姐喂得好,像头壮牯牛一样了。”

羊顺英说:“你太厌气了,只追求数量,不讲究质量,不然的话,王相比环新要雄得多。”

牛绹说:“谁厌气了,他比我还厌气呢。”(方言,纠缠不放的意思)

王相说:“好啦,你们女人三句话离不开那事,我来建个议,我和环新哥一起长大的,从小放牛、读书,环新哥确实对我跟亲兄弟一样,我们两个认作'亲家’如何?如果两个都生个女儿,就认作姊妹,都生个男儿,就认作亲兄弟,如果一男一女,就结为夫妻。现在实行计划生育,只准生一个,如果是前者,让儿女们有个亲兄弟、姐妹来往,如果是后者,双方父母都在一起,也好照应,你们看好不好?”

牛绹拍手说:“好!好!我赞成!”

苟环新说:“王相说得在理,这样我们就永远是亲戚了。只怕儿女们大了不会听我们的。”

牛绹说:“他敢!我不相信管不了自己的孩子。”

苟环新说:“说的也是,不听就打断她的狗腿!”说完就笑起来了。

酒过三巡,四人都有些醉了,牛绹还在不断劝酒劝菜。

苟环新说:“喝醉了,常言道,'亲家,亲家,关门一家,’等会走错了房门不好办。”言罢用眼看羊顺英和牛绹。

羊顺英笑笑。牛绹说:“那有什么关系,斢一个睡不是一样。”

苟环新说:“那我沾大便宜了,你比顺英年轻、水灵,又特别好动。”

王相说:“哪有嫂子聪明、贤惠,风情万种。”

羊顺英说:“王相,你也喝醉了,你敢上我的床吗?”

王相说:“嫂子同意,我怎么不敢,我巴不得了。”

牛绹很高兴,说:“那就今晚斢着睡,不来是狗熊!”

王相说:“哪个不接也是狗熊!”

苟环新说:“如此说来,我今晚睡这张床了。”说完看看他(她)们的反应。

牛绹说:“只要顺姐点头,你就不走了。”

羊顺英想,看来已弄假成真,环新和牛绹动了真情,也许他俩早有此意,我成全他们,让他去尝尝'野味’。但我不能与王相苟合,得想个办法。见三双眼睛都看着她,于是就说:“我同意,不过今晚不行,我有点不适,明晚吧。”她在设法摆脱,酒醒了就没事了。

牛绹说:“顺姐是狗熊!不敢了。”这快嘴婆当起真来。

羊顺英说:“谁是狗熊,明夜一定。”

牛绹说:“一言为定!”

四人齐说:“一言为定!”

真是荒唐,羊顺英推到第二夜,她是想过去了就过去了,现在看来当了真了,她得做好两手准备,万一明夜真的要实行,让苟环新尝到“野味”,不能让王相得逞。第二天,她来到石竹桃家,对石竹桃说:“石竹桃,我下身不适,不能房事,但无法阻止苟环新,你有药让他硬不起来吗?”

石竹桃说:“小姑,你们吵架啦?”

羊顺英说:“没有,吵架还用得着这个,确实是下身不适。”

石竹桃说:“小姑,告诉你,这可不能开玩笑,这药不能乱用,用一次无妨,用多了会影响男人以后的性欲。”

羊顺英急道:“只要一次。”

石竹桃说:“只要一次,好,我给你,下不为例。你不能告诉人家我有这种药,否则我不给你。”

羊顺英说:“好,我不会说的,也只向你要一次。”

石竹桃在柜子里拿了个小纸包,递给羊顺英说:“睡前泡杯茶让他喝了。”

羊顺英说:“谢谢了。”言罢高兴而去。

夜饭后,果见牛绹在对门喊了。羊顺英对苟环新说:“去吧,好好尝尝野味。”

苟环新过去了,王相过来了。羊顺英说:“王相,你喝杯茶,我先洗个澡。”羊顺英足足洗了一刻钟。才穿着内衣内裤出来,王相见羊顺英面带微笑,乳房高挺,屁股高翘,心里激情万种,那东西就是雄不起来,等了良久,仍无反映。苟环新事毕回来了。说:“你们怎么样?”

王相说:“唉!不是骑马郎,骑起马不行(行,地方土话读hang)。”言罢低头而去。苟环新与羊顺英会心一笑。苟环新说:“你让他吃了什么?”

羊顺英说:“让他喝了杯茶呀!”两人哈哈大笑。

牛绹见王相垂头丧气地回来。问道:“怎么样?那'风情万种’领略了吧?”

王相说:“不知为何,见她洗了澡出来,乳房挺高,屁股高翘,心一激动,那东西就是挺不起来。”

牛绹说:“没上床?”

王相说:“没上床。”

牛绹说:“没用的东西!”

此事两人都闷在心里,王相也想不清,为什么会怯生呢?见到顺英心就紧张,毫无一点情趣了。莫非羊顺英在茶里做了手脚,难道有这样的茶吗?这不可能。反反复复前前后后,想了好久好久,无有定论。只怪自己无能,连那东西也怯生。

有一次,两个男人都出去缲蓑衣了,牛绹到羊顺英家来玩,羊顺英正在擂炒米粉,准备腌粉蒸肉,牛绹帮着筛粉。擂完后牛绹帮着洗绞擂钵和擂捶。立刻触起了她的灵感,她拿着捶子对羊顺英说:“姐,你看这擂捶像不像男人那东西?”

羊顺英说:“有点像,但没这么长,没这么粗呀。”

牛绹说:“就是长了点,男人那东西要是有这么粗就好了。”

羊顺英笑道:“王相出去一个月,就过不得啦,见擂捶也想试试?”

牛绹走上前去,在羊顺英腰上抓了一把,又摸了她的小腹,说:“哎呀,这里都来潮了。”

羊顺英打了牛绹一巴掌,骂道:“骚货!自己发骚了,还强加于人。”

牛绹说:“团鱼冒笑鳖,都在水里歇。”

羊顺英说:“哪有你那么骚。”

牛绹说:“禾鸡莫笑老鸦黑,你也是个麻麻色。”边说边用手挠羊顺英的痒痒。羊顺英反过来抓她的手,牛绹顺势抱住羊顺英滚到床上,两人在床上你翻过来我翻过去。牛绹说:“这里没人,我俩来做一次男人。”

羊顺英说:“怎么做?”

牛绹说:“将擂捶用两个避孕套从两头朦过来,中间扎根绳子,系到你腰上,一头插入你那里,我做女人,你扑到我身上,将另一头插入我那里,两人轮流来,既做男人又做女人。”

羊顺英哈哈大笑,骂道:“骚货,王相才离一个月,就不得了啦!”

牛绹说:“哎呀,顺姐,我们是好玩嘛,来试试。”就从羊顺英抽屉里找出了两个避孕套,将擂捶朦好,寻了一根蛇皮带逢中扎好,接着脱掉裤子和外衣,扎在自己腰上,说:“我先做男人,你暂做女人。”说着将羊顺英推倒床上,脱了羊顺英的裤子。羊顺英笑得喘不过气来,牛绹将擂捶一截插入自己阴门,爬到羊顺英身上,模仿男人的动作。羊顺英笑骂道:“骚货,你戳到哪里去了?”

牛绹说:“你翘高点,翘高点。”好久才到位,两人笑得不可开交,已忘无所以。岂知被一个卖瓦货的从窗子缝里从头看到了尾。差点笑出声来,立刻离开。

卖瓦货的大喊:“卖瓦货!”见两个女人没有出来,又喊:“卖瓦货!上次有个嫂子打烂个绞擂钵,只有擂捶了,要配个绞擂钵,在家吗?”

两个女人一听,立刻感到不妙,刚才的事被这个人看见了,于是立即穿好衣服。羊顺英说:“牛绹,不能让他说出去,要封住他的口。”两人立即出来。

牛绹说:“师傅,你刚才说卖什么?”

卖瓦货的说:“卖瓦货呀,上次这院子里有个嫂子的绞擂钵打烂了,要配个绞擂钵,我今天特地送来了。”

牛绹说:“你这绞擂钵要多少钱?”

卖瓦货的说:“五元钱。”

羊顺英说:“师傅,大家都知道只要三元钱,你这个绞擂钵为什么要五元呢?”

卖瓦货的说:“今天这个绞擂钵因为是上次那个嫂子定做的,加大加厚的,要配得上那又长又大的擂捶。”卖瓦货的强忍着笑,一本正经地说。

牛绹性急,说:“好,五元就五元。那绞擂钵捶子的事你可别向人说。”

买瓦货的说:“我们做买卖的靠和气生财,绝不会在外面多嘴多舌。看嫂子人才出众,聪明贤惠,我今天实在走不动了,还有三个坛子,两个糖缸,你一并买了吧,我就好直接回家,免得再走家串户,言过多失了。”

羊顺英想,这家伙趁机敲诈了,于是说:“师傅得寸进尺了,你以后还要来做生意吧?”

卖瓦货的说:“当然当然,我今天确实走不动了,请你俩帮个忙吧。”

牛绹说:“好,你说要多少钱?”牛绹唯恐得罪了卖瓦货的。

卖瓦货的说:“坛子三十元一个,糖缸十元一个,连绞擂钵一起一百一十五元,便宜卖算了。”

羊顺英说:“哪要这么多钱?”

牛绹怕羊顺英坏了事,立即从身上掏钱给了卖瓦货的。说:“师傅,今天之事如果说出去,下次你来一担我打一担,来多少打多少!”

卖瓦货的接过钱说:“好说好说”高兴地挑着空担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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