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德新║有所乐,老有所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沈沧源二、三事
有所乐,老有所为
——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沈沧源二、三事
沈沧源作家是我的文友、同乡。原彼此不认识。2001年,松口中学校友会广州分会主办的《松口乡情》杂志回故乡组稿。其时沈沧源先生任副主编。我是在组稿会议上认识他。我认识沈沧年作家二十年,彼此有了联系,互赠著作,互相沟通,互相问候。
沈沧源在图书馆看书
热爱家乡的沈沧源作家
文化之乡松口,历代人才辈出,历史上著书立说的专家学者众多,,这些资料在《梅县松口镇志》有记载。其中沈沧源先生《松口三部曲》是有影响的一部书。
沈沧源,广东梅县松口镇三井村人,生于1939年,现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高级编辑。1964年华南师范大学中文系毕业后,曾在中专和大学任教,后从事宣传、新闻工作,退休前任广州《天河日报》社长。1976年开始业余创作,作品涉及小说、文学评论、报告文学、散文,上世纪90年代后写长篇小说。主要论著有:散文集《山野食街》(广州出版社)、《墨乐斋随笔》(中国华侨出版社)、《山水履痕》(香港天马出版公司);长篇小说《苦涩的爱》(中国作家出版社);《松口古镇三部曲》《兰花飘香》(香港天马出版公司);文学知识专著《中外文学名著百五题》(广西人民出版社)、《中学生课外必读文学名著赏析》(广州出版社)《大埔红色交通站》(作家出版社)等,共计400多万字。
山歌之乡松口镇沿河风光/夜色光明摄
沈沧源先生对家乡情有独钟。松口中学是他的母校,他曾捐有钱给松口中学作奖学金,他还为该校学生上文学辅导课,鼓励学生学习写作。
2017年10月,沈沧源(中)向松口中学赠书、捐款时与麦健校长(右1)镇关工委主任梁沐省等人留影
他用平日节省的钱和写书的稿酬为松口图书馆买书橱等。他买了部分图书给图书馆。松口图书馆給个房间给他存放书稿和他出钱买的书,此间房名为“沈沧源书室”。
2016年《松口三部曲》出版,该书描写了在中国近代和现代革命斗争中那些具有代表性、典型性和先进性的可歌可泣的松口人物故事。松口同乡,原广东省立中山图书馆原馆长黄俊贵为该书写序,原广东省统计局局长卜新民为该书写的书评,同年9月书评在《梅州日报》刊载。社会上对《松口三部曲》都有较好的评价。
沈沧源著的《松口古镇三部曲》
他退休后曾参加编写《广州市天河区志》,他对编志书有经验。2012年松口第二次编写《梅县松口镇志》,在他返乡期间为《梅县松口镇志》的编写人员上志书知识辅导课。
2012年9月,沈沧源作家为編写《梅县松口镇志》的編写人上辅导馃
他关心家乡文化。曾捐资出版《松口山歌简报》。他撰写有反映家乡文化的文章《远去的故乡》《情系松口图书馆》《漫谈松口山歌》等文章在报刊发表。
沈沧源作家热爱家乡的义举受到家乡父老乡亲的好评。
沈沧源作家对文学创作问题的见解
我对沈沧源先生在文学创作方面的情况有所了解,并萌发了采访他的念头。
2019年春,沈沧源先生为撰写《大埔红色交通站》数次到梅州市和大埔县釆访调査,因工作关系我数次与他交流文学创作问题。
为表达方便,笔者梁德新简称“梁”,沈沧源简称“沈”。下面是我采访沈沧源作家的简述,供读者们探讨。
梁:沈先生,在你出版的著作中“作者介绍”,你原名叫“昌源”,后改为“沧源”。我想就这个话题作为采访你的切入点。也就是说,你改名字,是否与你的文学创作有关?
沈:(笑)我改名字,与我的文学创作没有什么关系,而与“文化大革命”中有极“左”思潮有关系。我于1964年我华南师范大学毕业后,被分配到广东省教育厅直属的重点湛江师范学校任教。1966年,全国掀起了“文化大革命”运动。那时,我们学校的大字报满天飞。有些学生贴我的大字报说,“昌源”是资本家的招牌名字,说我想当资本家才起这个名字。我说,我是苦水里长大的,没资本家的“基因”。于是,我把名字“昌源”改为“沧源”。“昌”与“沧”同音不同义。
梁:你能否谈谈你的创作道路?
沈沧源著的部分书
沈:我是业余作家,而不是专业作家。我只不过是在工作之余,“舞文弄墨”而已。我从小就喜爱文学。在小学、中学读书时,语文成绩也特别好。我还记得,在松口溪南小学读六年级时写的作文《时刻准备着》,被老师作为好文章“贴堂”;在初中读书时写的一篇作文《我的一天》,也被老师作为好的文章讲评。由于我爱好文学,所以考大学时报考了中文系。在大学读书期间,我一直练习写作,但不求发表,只求自我欣赏。大学毕业后,先在中专学校任教,后到大学任教,上世纪80年代末从事宣传、新闻工作。我走上文学创作道路,则是在上世纪70年代,开始时发表些短篇小说,文学评论;至80年代中期以后,则着重于散文、报告文学写作;2000年以来,着重长篇小说创作。我在湛江师范学院任教时,因执教《文学概论》和写作课,所以我把写“文学评论”与教学理论结合起来。我转行从事宣传、新闻工作时,我又把写“报告文学”与新闻采访结合起来。至于后来写长篇小说,则是由于有了深厚的生活积累及对社会生活的严肃思考之故。因此,可以这么说,我走上了文学创作道路,不仅是因为爱好文学,而且是跟自己每个时期的工作及生活经历有关。
梁:在你的散文集中的许多篇章,都有深刻的哲理性。你能否谈谈这方面的问题?
沈:你提的这个问题很好。散文写作,不要一般化,即使写景抒情的散文,也要有深刻的思想性,特别是哲理性。但是,要做到这一点很不容易。不仅要有颇高的文学修养,还要有独立思考的能力。我在这方面还做得很不够,但正努力去尝试。例如,我写的《登攀天都峰》,不仅注意描写登上黄山天都峰时所看到的“无限风光在险峰”的景象,而且更深一层去写站在高山之巅时“莫只观天上云霞,要留神脚下深渊”的感受。这种感受就包含着深刻的人生哲理。但是,也不要说所有的散文写作都要牵强附会去升华作品主题思想,而是要根据所写的题材来决定是否顺理成章去提炼主题思想。
梁:我拜读了你的新著作《兰花飘香》。我很受感动。你能否谈谈作品中主人公兰花的形象?
沈:你提的这个问题,对我来说很沉重。其实,作品中的主人公范兰花就是我母亲的原形。我的家乡在松口镇下井村。那是处于闽粤边境上一个很山的小山村。松口镇本来也够山了。但镇上的同学都说我是“山里人”。这足见我的家乡“山”的程度。我的母亲经历了民国和中华人民共和国两个不同社会制度时代。她是一个农村寡妇,经历了坎坎坷坷的人生道路。我是为了怀念母亲而写《兰花飘香》的。书中的中主人公范兰花的原形是我的母亲,但她已是一个典型化了的文学形象了。
范兰花在60年的人生旅途中,有时走在狭窄的人生河段;有时走在宽阔的人生河段;有时走在清澄的人生河段;有时走在浑浊的人生河段;有时走在曲折的人生河段;有时走在坦直的人生河段。但是,她的命运是令人同情,令人伤感的。她大部分有生之年是在旧社会艰苦挣扎,即使是在新社会,她也是活得不轻松。家庭的生活重担几乎把她压垮了;世俗的偏见,也几乎把她的精神摧毁了。到了上世纪70年代中期,当她的儿子有瞻养她的能力时,而她都仙逝了。
范兰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平民百姓,并非巾国英雄,也并非上流女杰,也并非先进模范。虽说她是一个普通的农村妇女,但是她所承受的各方面的压力,比许多普通农村妇女要大得多—因为她是一个早年丧夫的寡妇。因此,当我写到她的一些不幸的人生境遇时,控制不住感情,而倏然泪下。
梁:你写的随笔很有持色。能否谈谈随笔的写作?
沈:从文学体裁方面说,随笔是散文的一种;从文学形式方面说,其特点是篇幅短小,灵活自由,不拘一格。
西方文学没有“随笔”这个词,他们把我们所说的“随笔”之作品称为“文”(文集)。
我国的随笔有其发展过程:先秦两汉散文中的不少篇章就是“随笔”,如老子《四章》、荀子《劝学》、刘向《战国策书录》等。到了宋代、清代,随笔有了进一步的发展,其代表作是洪迈的《容斋随笔》、梁绍壬的《两般秋雨庵随笔》等等。上世纪20年代起,我国的随笔这种文学体裁便兴盛起来。其中鲁迅、胡适、周作人、梁实秋等名家,就写有许多随笔。到了上世纪80年代以来,随笔的出版及写作都“热”了起来。如桥买主编的《中国当代作家随笔丛书》、韩小蕙主编的《当代新现象随笔》、王蒙出版的《随感与遐想》等等。许多作家还在报刊杂志开辟“随笔”专栏,如刘逸生在羊城晚报开设过“绿叶居随笔”专栏,牧惠也在羊城晚报开设过“品味随笔”专栏等等。广东花城出版社至今仍办有《随笔》杂志。
关于“随笔”的写作,我认为要处理好题材多样性与精心挖掘新题材的关系,要处理好平谈与深化主题的关系,要处理好形式上与其它散文的趋同性和不同性的关系,要处理好学习古代文学随笔与新现象随笔的关系。
我在写作“随笔时,尽可能去处理好上面所说的几个关系,但还做得不够。这不过是个人浅见而已。
梁:当前,文坛上有种种议论,如有的说“文学死了”,有的说作家被“圈养了”,还有什么“新人类”作家等等。对此,你有何评论?
沈:对于当前文坛上的那些“奇谈怪论”,我不想作任何评论,但有一种现象倒是要发点议论的是一般作家出书难。少数有名气的作家,特别是一些被“圈养”起来的专业作家,即使他们的新作家并不优秀,他们已“江郎才尽”,而出版商仍很看重。借助他们的名气,再加上“包装”,把他们的作品推向市场。那些所谓名作家,则名利双收。当然出版商也有利可图,否则还会去做傻事。受骗的倒是读者。许多不知名的作家,虽然他们的作品很优秀,但出版商不识货,所以他们只能拿出微薄的积蓄“自费出版”,以示劳动成果。由于“印数少,所以作品就没有广泛的影响。这也是所谓“文学死了”的现象之一。出版界不仅要关注“巨人”作家,更要关注“平民”作家。
还有一种现象是,有些作家,他们的创作不去追求自己作品的永恒价值,而是追逐潮流迎合一些低俗读者的口味。如所谓“新人类”作家的作品就属这一类。那些沾满铜钱味的作品,只能“昙花一现”。文学有其本身的特殊规律和价值,如果把它作为争钱的“敲门砖”,把它当作时装一样对待,那么当今中国文坛就不可能产生俱有永恒价值的伟大作品,也就不能出现伟大的作家。现在许多出版社之所以大量出版优秀的古代文学和现代文学作品,这跟当代文学创作趋向败势有关。许多有才华的普通作家,他们日夜爬格子,在电脑上点鼠标,出书不但没稿费,反而要“自费出版”。于是,他们索性搁笔了!这种现象,不能令人担忧!
2016年冬沈沧源作家(右2)送《松口古镇三部曲》给梅州市的文友们
还有一种现象是,书还未出版则事先大肆炒作。如最近以来,许多报刊都大篇幅报道述评一个只有15岁的女娃续写《红楼梦》的“奇才”,说作家出版社“首版大概在10万册左右”。这不免有些耸人听闻!要是曹公还活着,对此不知有何感慨?!
据媒体报道,有些诗人脱光衣服,全身赤裸举行诗歌朗颂会。我认为,这种行为不是追新潮,而是对当前文学状况不满情绪的发泄。
罢了,我拉拉杂杂谈这些,有谬误之处,请不吝赐教。
梁:谢谢!
有所乐,老有所为
今年81岁的沈沧源作家,身体瘦俏,精神焕发,人们以为他是个六十多岁的人。
他说:“老人有事做日子快过,做自己喜欢的事与志趣相投的人座叙”。他的爱好是从事文学写作。
我认识他时,他已从单位退休。他的9本书都是退休后写的。他每年回家乡松口数次。他每次回家乡都会到我家,我到广州开会办事也会去他家。前几年他写反映家乡松口文化的书《松口古镇三部曲》《兰花飘香》时,我曾陪同他到各地采访,还提供了部分资料给他。他有5本书的文字是我的大媳妇用电脑为书稿打字,由我校对文字,然后在电子邮箱发送给他。数年来我们帮助他写作,双方合作愉快。2019年冬,他在梅州市內的梅州大桥旁边买了一套房子。他说:“我常回梅州,在家乡应有房,目的是方便写作和找文友座叙”。买房子的事,他夫人有异议。女儿和儿子还数到梅州看父亲要买的房子,最后他们还是顺从父亲的意愿。我认为,沈沧源是有浓厚的思乡之情。
梁德新(左1)与沈沧源和女儿在梅州市江南的一家饭店留影(2019年10月)
他出生在贫寒的家庭,年幼吋父亲外出南洋无联系,从小由母亲抚养。为此他写了一部小说《兰花飘香》,书中的主人翁兰花是他的母亲。在本文的“沈沧源作家对文学创作问题的见解”中约有500字阐述《兰花飘香》的创作情况。
他学生时代是艰苦求学,至今还不忘母校松口中学读书时的往事。知识改变了他的命运,1960年他由松口中学考上华南师范学院。他钟情于文学,写了几本反映家乡文化的书。现在还在文学园地里耕耘。
2019年5月出版的历史纪实文学《大埔红色交通站》是一部弘扬红色传统的力作。该书的内容是为了打破国民党反动派对苏区的“封锁”,中共中央决定由周恩来同志主持组建了几条秘密交通线,其中一条为上海——香港——汕头——潮州——大埔——永定的秘密交通线。为写好《大埔红色交通站》这本书。他数次到大埔县实地考察,采访了当年交通站工作人员的后裔,还与大埔县党史工作人员和梅州市党史工作人员密切联系。该书出版后大埔县政府还要他继续写书。
祝愿沈沧源作家继续出作品,为社会再作新贡献。
2020年1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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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梁德新,广东梅州市梅县区松口镇人,中学退休教师、广东省作家协会会员。现聘为梅县区作家协会理事、梅州市旅游局《客都旅游》杂志社编辑。曾任中学历史教师、学校文学社辅导老师、梅县第10届政协文史委员。在国内的刊物发表有文章,编著有《客家乡情》《客家民俗风情》《客家松口民间故事》等书8本。对客家文化有研究,有学术论文在在嘉应学院、梅州市开放大学、北部湾大学等刊物发表。
编辑:十一郎;校对:梁德新
策划:梁德新;责编:廖秋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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