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账10月9日｜ 日常
早上昏昏沉沉中醒来。吃了一块月饼当早餐。开始进入自己设定的无业游民的日常状态。今天是长假后第一天上班，我这歇了好几年的人，完全找不到哪那种假日综合征的感觉了。不惟如此，日子过得也混沌，要不是姑娘晚上提醒我后天周日的安排，我还以为今天是周一呢。整理公号和流水账，接着整理了一篇9月24日流酒账。“在我们这个时代最严重的公共卫生危机面前，我们的领导人表现出了危险的无能。我们不应该纵容他们，不应该让这些人继续尸位素餐。”中午做了个素炒圆白菜，就一盘菜还有剩下的几粒花生米当午饭。午间翻了几页书，睡了半小时。如今午间醒了也困，估计身体透支厉害，但又不能躺着。一条新闻是，日本老人田中力子117岁261天，正式创造日本最长寿纪录。田中此前得到吉尼斯世界纪录认证，成为全球在世最长寿老人。田中称她最喜欢的食物是碳酸饮料和巧克力——我也喜欢这些不健康食物。哈哈。原本想下午去马连道，考虑到最近安排事多，有些着急了，遂向太座告罪，不去了。小楷日课。换了支秃了的旧笔涂鸦，跟前不久才换的新笔差不多。先熟了行草笔意再换新笔吧。坚持，则有万水千山。接着小楷抄了黄仲则《宿练潭用王文成韵地因文成过此有澄潭净如练句名》：“落日衔孤峰，馀彩散遐甸。设袅川上霞，潆洄映潭练。勋业夫何常，成者天下见。辗转深宵中，泪下零如霰。”其言“菰米足秋荐”，“秋荐”和“菰米”，让我突然想起茭白青豆正应季，我写过《茭白青豆的江南之约》茭白青豆的江南之约｜原乡，吃了茭白青豆，乜眼不着五侯门。腥不拉几的螃蟹，又算得了什么！今年北京的几场有螃蟹的酒局，我都没吃螃蟹。接着钢笔抄了陈敬容《假如你走来》，惜后半部不小心弄翻了墨，也就不想重抄了，发的时候只发了干净的一段：从邮局办完事回家路上，发现二里小区东侧门开了。于是拐了进去。这儿原来有个很热闹的小菜市场，我过去经常在这儿买菜，如今菜市场还只有零落几家，不见当时盛景。我在一家炒货摊驻足时，背后传来两位老太太的对话，是一个水果摊主和一位顾客在聊天。明年是牛年，会好的。但愿。希望总在人世间。这也是人间世相。到家，开始读书。花了近四个小时，一直到晚上近10点，读完马陈兵兄著《提头来见》余下的百五十余页。抚卷沉默，唯觉马兄献词中“历劫弥繁”四字，用于描述中国历史最是妥贴。枭首示众为个人之大劫。劫，说文曰以力去人，后世引发以劫难为最。以力去人者，最有力者，无非权力。权力最著者，无非杀人，战争是杀人的泛化集体化。马兄勾沉典籍，证之考古，观照中外，铺陈出一部黑暗的中国砍头史，无论是砍下头颅当酒器夜壶还是祭物国宝，或者传首示众威行天下，无论是恩赐自杀还是击杀，砍头从悬到枭，甚至刑律不载，中医外科不彰，不只是砍头，更有砍头背后的文化、制度构建，实则是专制权力的暴虐，没有文明进化只有残暴的历史的侧影。即使万世师表的圣人还是不世出的西汉鸿论贾谊，在砍头这一照妖镜下，都显出了为这制度贡献惨酷的一面。非常残酷的黑历史。与瞿同祖《中国法律与中国社会》共读，更有不寒而栗之感。喜欢谈国学的复兴传统的人，尤应一读。期间，把马陈兵介绍给由新书店的美女马小姐，安排做场读书活动。美女博士告知了我选题会情况。感谢。友人给我发了汪曾祺写的“任你通读四库书，不如且饮五粮液”，哈哈。侄女和鉴韬都发了今日故乡余晖，看照片和视频，先黄而红，异象灿烂，我没见过……晚上没吃饭，饿坏了，快十点时吃了两块月饼，接着读书。《消失在西方的中国史：法国<小报>记录的晚清 》，这是画报，比较简单，不过其中一些话，很有历史意义。许纪霖老师转了个说法：什么是世界一流大学？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奖给诺奖得主的唯一特权，就是一个专属的停车位！而这样的停车位，伯克利有29个！静蹲和平板。静蹲功夫还在，但平板也就能2分钟多一点点了。午夜，翻完《消失在西方的中国史：法国<小报>记录的晚清 》，在社交媒体写了一段关于丹书铁券的话：“金主完颜亮酷杀助其篡位功臣徒单阿里出虎，徒单阿里出虎有金主赐免死丹书铁券。完颜亨时为右卫将军，也持有丹书铁券，听闻愕然不信：‘彼有贷死誓券，安得诛子之？’亨家奴回：‘必欲杀之，誓券安足用哉！’以完颜亨之材武，见识不如一奴。其实非关见识，毕竟天潢贵胄中佼佼者，尚存底线，故不敢信。‘必欲杀之，誓券安足用哉！’ 丹书铁券若有用，水浒里的柴大官人就不会被欺辱成那样。丹书铁券，朱元璋大概发的最多，而杀的也最多，大明第一功臣李善长族灭，仅留其孙（朱元璋的外孙）。别说丹书铁券，皇帝想杀人，老子儿子兄弟一样不眨眼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