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作家•散文】曾 勐/儿子，今天我要对你说
儿子，今天我要对你说
文/曾 勐（四川成都）
那一年的今天，你迫不及待就要想见世面，离预产期还有整整十天，你就闹着要出宫。你急躁的性格有点像我，也有点像你爸。我们仨都是急性子。
那年的今天没有今年的今天暖和，头一天晚上的雨下得大，深秋时节，一场秋雨一场寒。正是晚上雨下得大的时候，你闹腾得凶，当时时针指向深夜一点。你二舅和外婆闻讯，不敢片刻耽搁。你二舅骑着摩托驮着外婆风驰电掣从南津街奔交通街而来。然后你二舅先去人民医院办理住院手续，你外婆和你婆婆扶着我，撑着伞，一步一步向医院走，不到一公里的两条街，感觉走了很久。住进待产室，我看了一眼墙上的钟，不到三点钟，阵痛一阵紧似一阵。
终于熬到了天亮，我赶紧写下纸条让你外婆去医院隔壁的招待所找在那里开会的你的惠阿姨。你惠阿姨13日到18日在城里开会。13日那天，她专门住在咱家，还带来她们镇计生服务指导站的医生建华阿姨，给我听胎心音。然后，她很肯定的说，听胎心音是个儿子。你惠阿姨还一直强调，预产期只是预期，可能要提前生，并责怪我为什么不早点通知你爸爸提前请假耍探亲假。14日，气温陡降，你惠阿姨冷得受不了，她个子那么高，穿不得我的衣服，只好回镇上她的家拿厚衣服。就是这天晚上深夜，你趁你惠阿姨不在，就闹腾着要出宫。
15日天亮了，8点，你外婆拿着我写的纸条去招待所找你惠阿姨。不一会儿，我就听见待产室外面急匆匆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同时听见你建华阿姨的声音：“周老师，曾勐是我的好朋友，给我一件白大褂，我要进去。”听见这个声音，我紧张了一夜的心，忽然就轻松了。我知道那位周老师是妇产科主任医生，刚刚来巡过一次房。周医生刚好是你建华阿姨曾经在人民医院实习的时候的老师。有了这层关系，周医生来查看的次数明显多了，而且态度明显和气多了。因为惠阿姨早上还没到招待所，所以，你外婆就按照我纸条上写的第二个名字，打听到你建华阿姨。你建华阿姨跟你惠阿姨一样，做事讲效率，一分钟没耽搁就来到了我面前。
儿子初生时一家三口
直到15日下午三点多，我才被送进产房。这时，你惠阿姨早就和你外婆，婆婆一起守在产房外，你建华阿姨则穿着白大褂被特许进入产房守着我，我一直紧紧攥着她的手，把她的手都差点掐破皮了，她都一直没松开我。
随着哗的一声，滑溜溜的感觉，你落地了，我的疼痛瞬间消失。你落地居然没哭，周医生拍了你的屁股，你才大哭起来。周医生称完体重才说了一声：“看哈，是个儿子！”我筋疲力尽望了一眼墙上的钟：15日，下午5点25分。
你建华阿姨把你抱出产房交给你惠阿姨，然后惠阿姨把你交给你婆婆。你外婆当时下楼去买日常用品去了，她一走，你就出来了。于是，你外婆就更加坚信了老人们的传说，说娘家妈妈在场守着，生孩子就会紧到生不下来，必须要离开一下。
你爸爸一接到我进医院的电话，火速请假，离队。不料车行至鹧鸪山刷金寺路口，遇上了山体塌方。整整一夜困在川西高原的山沟里。第二天，你爸爸再也等不住了，扛起行李，步行。徒步翻过塌方路段，然后再乘成都方向掉头返回的车。到了成都，你爸爸就搭你外公的公司的车，回到家已经是你出生的第四天了，咱俩都出院了。你爸爸一见面就说你，吹了他的紧急哨。
每一年的今天，我都会想起你出生时的点点滴滴，那一天的印象一辈子不会忘。
所以，当你的孩子出生时，我坚持一定要守在产房外。
今天，除了给你说生日快乐外，我们还要记住帮助过我们的每一个人。如今，你也有了孩子，慢慢你就会体会到，孩子的成长和点点滴滴，都在父母的眼里和心里。
作家简介：
曾 勐，重庆市散文学会会员，合川区作家协会会员。喜欢搬弄方块字，从上世纪八十年代开始发表文章，在省市级报刊发表文章百余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