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岭采风】韦以富:长岭短章(三题)
灵泉
有这样一眼泉水,泉眼不大,却滋养出了一个村子,从最初仅有的几户人家,发展到今天的三四千人口之众。
有这样一眼泉水,源远流长,不知从何而来,却一直喷涌不息,多少年来,既不泛滥成灾,也不枯竭干涸,就像这里的村民,血脉绵延,代代不绝。
有这样一眼泉水,泉水清澈,像一面明镜,照见过当年村姑村嫂挑水、洗衣的倩影,照见过当年乡村恋人亲密的合影,也照见过当年父老乡亲沧桑愁苦的面容。
有这样一眼泉水,泉形弯弯,像一条小船,在时光的漫长河流上,晃晃悠悠,将村民们的日子从苦涩饥荒摆渡到了甜美温饱,还要不停地摆渡下去,向着那小康美好的未来……
然而,我觉得,这眼泉水更像一座大地母亲的乳房,泉眼就是乳头,那汩汩流淌的泉水就是母亲甘甜的乳汁,年年月月,时时刻刻,在滋润着、喂养着这里的每一个村民——让她的儿女繁衍得愈来愈多,生活得愈来愈好。
这眼泉水,就在覃塘区东龙镇长岭山脚下,就在那片肥沃、平整的旷野中。千百年来,它不仅滋润了这一方土地,也滋养了这一方人儿!它还将永远地喷涌、流淌下去……
神木
就在灵泉的旁边,耸立着一棵树,一棵神奇的树——
树形神奇。远望那树,像一个顶天立地的巨人,高高地矗立着,头顶苍穹,脚踏大地;走到近前,目测约有二三十尺高,树干粗壮,须两三个成人才能合抱过来;抬眼,只见众多枝丫,就像巨人伸展、张开的手臂,似乎要去拥抱蓝天白云的样子。
树态神奇。谁能想象得到,这样一棵树扎根在肥沃的田野中间,伫立在温润的泉水之畔,竟然一片叶子也没有,全身皲裂,连树皮也不复存在。整棵树,白惨惨的,俨然是银干铁枝,在蓝天白云、远山原野的背景中,宛然一幅简笔写意画,清晰可见,勾画了了。
神奇的前世今生。这样一棵树,难免让人浮思翩翩:该不会是碳化了吧,但据我所知,碳化树可都是躺埋在地层下上亿年才形成的,而眼前的这棵树,却直挺挺的一直在露天里静静地伫立着,忍受着千百年来风霜雨雪的侵蚀。也许,当初它也曾像其它树一样,郁郁苍苍,枝繁叶茂,生机盎然,一定是神灵把它定格成这样一种状态,这样一种风范,这样一种气概:一副顶天立地的伟丈夫形象!而这,正是它存在的神圣使命——倘若说它脚下的灵泉是母性的象征,用汩汩流淌的甘甜的乳汁滋养了这一方人,那么顶天立地的它就是男子汉大丈夫的化身,它以魁梧的身躯、永恒的伟力呵护着它的妻子,呵护着这一方土地上的儿女,它是这里人们虔诚膜拜的“神性之父”!
这样的巨树,真是罕见的神物。我相信,只要灵泉的泉水不枯竭,这棵神木便永远屹立不倒。而这里的人们,一定会年年岁岁,络绎不绝,前来跪拜——他们的母性之泉与父性之树!
宝地
数百户人家,自然地散落在山坡上或山脚下。这样的一个所在,真的是一块风水宝地!理由——
一是靠山。村子的北面,正好背靠着一脉长长的山岭,因此叫长岭村。那山岭,俨然一道又长又高的屏障,坚实如铜墙铁壁,不仅阻挡着每年北风寒流的侵袭,而且还曾经帮助当地革命军民抵挡过国民党反动派的“围剿”,如今这里的村民每年农历九月二十三日都举办长岭胜利节,就是为了纪念这一光荣的革命历史事件的。
二是向阳。长岭村坐北面南,每天太阳一升起,阳光就会照到长岭村,因此村子一年到头阳光充足,尤其在冬天,整座村子更是一个温暖的安乐窝。村子里的人,每天一开门就看见红彤彤的朝阳,微笑着向自己走来;沐浴着金灿灿的阳光,他们的心中便会油然而升起对美好生活的憧憬,于是匆忙走向那希望的田野。
三是有灵。“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在村子前面那广袤的田野上,就有一眼灵泉,它长年累月喷涌不息,这汩汩流淌的泉水不仅滋养了全村人,人们的生活包括日常饮用、洗菜、洗衣服等等,都离不开这眼泉水;而且还灌溉了这一大片的田垌,这片土地上的稻谷、玉米、花生等谷物的生长,无不依赖这眼泉水的浇灌、滋润。正是在这灵泉的哺育下,这里种植的庄稼年年喜获大丰收,这里走出去的人也大都事业有成步步高升。
试想,一个村子静卧在舒适的山坡上,宛如一个婴儿悠然仰躺在山的摇篮中,一边静静地享受着阳光之手温情的抚摸,一边美美地吮吸着灵泉之水甘甜的乳汁,你说这样的所在是不是人间的理想境界?
作家采风团在大水井合影。(梁勇/摄影)
作者简介
韦以富,贵港市作家协会会员,现供职于覃塘区文联,有散文、诗歌、评论作品发表于《广西日报》《贵港日报》《贵港文艺界》《贵港市文化新闻出版广电工作》等报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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