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围城”日记:在口罩世界,请记住那些没有“露面”的好人
(革命老区赣南战友信赖·庆伦书法作品。其它图片选自网络)
㈠
刘运国,揭盛华,这两个名字我得马上记下。
前者长期在世卫组织工作,后者长期供职于武汉协和医院传染科。
简单地说,没有揭盛华在现场(武汉)的第一手资料,世卫组织就不会知道疫情的严重性,也就不会有后续的第二批专家到汉以及钟南山院士的发声。
至少,一座超级城市命运的转机,就不会那么快发生。后果,就不用多说了。
我还要记住这个公众号和作者名字——棚大王(猜测实名叫“王大棚”吧)。
他说,这两人是他家李翻译(估计是爱人)七七级的同届校友。
一直觉得写点东西也没用的棚大王,听到这个内幕后,觉得不写不行了。于是,他今天以《无名英雄》为题,写下了这不为人知的故事。
现在都要认“官宣”,我本来对他们充满了感恩,但我必须克制自己,跟踪和关注“官宣”,求证这一珍贵信息的准确性。
有朋友好奇,在当初官宣了8个“谣言者”之后,公安为何没有监控到他们,还是网开一面?
我暂且不能轻信这个故事,也不希望这两个人的事是谣言。
如果不是谣言,我们为什么要让他们当“无名英雄”呢?
㈡
今天的日记,我主要不是记这件事。是因为这一件事,想起远在汉口的妹妹,中午告诉我的另一件事。
自封城起,因为我当时发生咳嗽,全市风声鹤唳,我不敢接父亲来同住,80多岁的老人只好一个人居住在离我们几站远的地方。好在因为过年,我们几兄妹跟他生的熟的准备了不少,粮油两个月都没问题,新鲜和半成品菜计划着吃,度过第一个隔离周期也没大的问题。剩下的,就是我们每天电话的过问,反复的提醒交待了。
后来连续中断了公交,限行了私家车,严控市民出门。没想到一周叠上一周,一个隔离周期过了,又进入第二个隔离周期,眼看父亲的新鲜蔬菜接不上了。
当我们开始着急的时候,妹妹的一个朋友,住在我父亲附近,在许多人都不出门的情况下,她把新鲜蔬菜送到了我父亲手上。
我只能庆幸妹妹有这么一个好朋友,平常听她讲到,总是这位朋友在她为难时伸出援手。但我一直没见过。这次“雪中送炭”,来得是多么及时,与其说她帮的是我妹妹,其实是为我这个长子解了难。
尽管我们每天给父亲打电话,问他有什么困难,还不糊涂的他总是说没有。但今天听妹妹讲,其实父亲居室的灯管早几天就坏了,晚上摸着黑。妹妹的那个朋友不知怎么知道的,今天又上门帮忙给解决了。
妹妹说,“那儿的疫情,这几天非常严重,我即使想到了让她帮忙,都不好意思开口,可是她却主动上门给换了灯管。”
㈢
这还不是我最想讲的,因为这毕竟有“朋友之谊”。我想说的是这样一些人:
妹妹得知在父亲住处那一块,一开始就有人在照应那儿的居民,独居的老人,都得到这些人及时的提醒和生活上的关照。
隔离居家一个周期过去,那些从来没有感觉到基层组织存在的市民,特别是十万火急时,连电话都打不通,打通了也只是听人家“礼貌用语”的,对比像父亲得到的照应,怎么不弥足珍贵。
妹妹不知怎么得到一个电话号码,打通了,原来是一个年轻小伙。她告诉小伙,自己的老父亲一个人住在那,感谢他的关照,后面怕有什么事,请他多留个心,并委托他,在附近一栋楼的二楼还有90多岁的公公和婆婆,一个脚不方便,一个耳闭,老人身边没有年轻人,他们不知道外边疫情有多重,有可能冒然走出家门。
这位年轻人满口答应,一定会关照好三位老人,请她放心。妹妹感谢不尽,感觉对方可能是个志愿者,是个不错的年轻人。
三天前,父亲说,有工作人员给他送去冬瓜,包括前期的一些具体照应,如通知父亲领口罩,我不知道是不是这位志愿者。当妹妹告诉我这个消息后,我马上说:“记下他的名字。”
在我们两个大家庭里,只要有谁告诉我,接受过不认识的人的帮助和关心,我总是随后跟一句:“记住人家的名字。”
㈣
我有一个确诊了新冠的堂弟,费尽周折,终于住进了专治医院,这两天频频传来消息,治疗逐渐规范,生活安排得很好,自己的身体正在恢复。
说到一管床护士,他评价说,她工作热情,服务专业细致,看起来还是个小姑娘,在交谈中得知,小护士也是从其它医院借来的,其实也是个聘用人员,在严重疫情面前,很多同类人员都辞职了,开始她也怕,但觉得,自己这个时候走,良心上过不去,选择留下。
堂弟告诉我,他所在的病区,医护人员都很年轻,工作认真负责,患者们都很满意,很感激他们。
他的这个观察与我先前听说的不一样。
曾有人说,开始阶段,许多医院里请战上一线的,大多是40多岁往上走的人,而年轻人……为此,我询问过共青团的朋友,没有得到确切的答复。
因为关注着这个群体的动态,听到这个消息,我很高兴,当即对堂弟说:“记住这个小姑娘的名字。”
我还补充一句:“如果管你的是西安来的医疗救援队,得感谢别人啊!”
㈤
其实,本地医护人员,来自全国各地数万名医护人员,他们在病人面前,即使是偶尔在电视镜头里,也许会露出写在防护衣上的名字,但那个名字不是给观众看的,主要是给工作中的同事们辨认和区分的,在这场十分特殊的作战中,他们都是不“露面”的人。
还有一类人,他们比在一线作战的白衣战士还特殊,在一般人的视线内,他们几乎没有出现在任何平面媒体、电视媒体和网络媒体,但是谁都知道他们的存在,他们的工作不仅紧张、劳累,而且更恐惧、可怕,让很多人忌讳。
我只是在林林总总的信息中,看到这么一个细节,少数有心的记者没有忽略他们,去采访正在工作着的他们时,这里的工作人员却说:“你们快去采访一线的医护人员吧,他们毕竟是抢救活着的人。”
他们的名字,我们更不应该忘记。
㈥
在武汉,在这个冬天,或萍水相逢,或相濡以沫,或救死扶伤,或相互取暖,在这场全民战争之后,人们会各奔东西,也许相忘于江湖,恐难再见。
我们记住了应该记住的人名吗?
在空前的“口罩世界”里,那些被挽救生命,被温暖人心,被援手相助,被善意感动的人们,让我们记住一个个名字吧。
记住名字,就是记住大爱,记住恩情,记住武汉,记住中国。
我们不仅要记住钟南山、李兰娟、、张文宏、张定宇、张继先,还要记住那些在一线和二线的、显现和沉潜的,无数没有“见面”,即使见面也没有“露面”的好人们。
如果刘运国、揭盛华在暗中促成了一座城市命运的转机得到证实,更应该让我们铭记。
“如果事后真要建一座纪念碑,碑上应该有刘运国、揭盛华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