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下的我们-前篇
写在前面
正值开学返工之际,在家里的这几个月,我一直在记录疫情下的我们,一不小心写了太多了,所以就分开发布吧。一个科研工作者的小故事。
返乡
19年1月17日我和女友登上了回家的列车 ,年前的车票是紧张的,让我们只能在拥挤的硬座车厢内简单蜷坐。让我真正体会到了有座位也坐不到的感受。艰难入座后便再也没有起身的机会。一切都是拥挤的,直到下车。
到达太原后我有一个半小时的中转时间,内急让我迫不得已先找厕所,毕竟春运时期的硬座实在不敢上厕所。太原站却没有公厕,唯一的一个大巴公厕也不开,可能山西太冷了,大巴公厕无法控温?反正只能进站上厕所了。亏的女朋友在本站转车,所以我是用女朋友凭证办了站台票,可必须要现金让我发愁了好一会才借到。终于买下站台票却花费了半个小时。进站后我们上了三层才到候车室,也就是有厕所的位置,五分钟解决后马上出站却又花费了半个小时。太原站到南站打的也需要半个小时,于是乎我觉得这趟车赶不上了。千钧一发之际本地黑出租帮了我一把。这些人神通广大,在太原站地下停车场招揽生意,满是排队出库的车却丝毫不影响这些人的动作,一个招呼过去就插队出库,一路上规避拥堵,红绿灯等操作让我们使用了十五分钟就到了南站。最后坐上了去临汾的高铁。即使是到临汾,票务还是很紧张,我不得已买了张一等座,上车却发现被一位阿姨占据了座位,并且还说这是她的座位,为什么我的票也是这张座位。难道我要上演人在囧途的桥段吗?
就这样等了十几分种,这位阿姨感觉到不对劲,去找了列车员,之后列车员就让我入座了。要不是一晚上的硬座和赶了一个半小时的场,我站到临汾又何妨。折腾一会让我频添了几丝倦意。脑海中浮现着故乡的黄土高原,列车稳健的穿梭于群山之间。一个小时左右就到站了。乘坐五路公交到临汾市人民医院南门,然后乘坐大巴到乡宁。由于医院南门只是中途站点,不是大巴首发,所以车上的座位留给我们的也只是后面的几个,到我就剩下最后排的一个啦,坐上后便如同扎了根,再也不记得路上什么情况,再次睁眼车上却一个人也没有了,我悻悻的下车,打开侧面的行李架,拿上行李,吹了吹凉风,独自走在桥面上。乡宁的桥总是一样的,没什么设计感,就像一条棍子搭在河的两端,后来这些棍子隔一段距离就有这么一条,人们也觉得闷得慌,给它装饰了五颜六色的灯具,不过白天看上去都是灰蒙蒙的。桥的对岸是公交车站,我们县公交是免费的,包括我在临汾坐的公交也是免费的,可能是我们这空气质量确实垫底吧。一路十几分钟就到家了。还是熟悉的街道,熟悉的超市,却改了名字。到家后便躺到了晚上。
返乡的途中除了这些囧事,似乎其他就像往常一样,一样的匆忙赶路。然而,却不知道一场突入的疫情在接下来的几天内迅速蔓延。起初这一切都很正常,正常的春运,正常到家。熟悉的超市,晚上还是如此绚烂的灯火,还是母亲熟悉的饭菜。直到两天后,武汉传来的疫情报道。作为生物领域的研究者我隐隐感觉到本次事件的严重性,但家乡的各位似乎都不以为然,自然就将对本次疫情的态度停留在新闻上。直到钟南山院士连夜赶往武汉,我开始觉得本次事件绝不简单。女朋友也以超高的嗅觉买了三十个口罩。这在后来想想是多么重要啊。
回顾疫情之前
回顾疫情,在12月31日武汉卫健委签发了一份名为《关于做好不明原因肺炎救治工作的紧急通知》的红头文件并在网络上广泛传播。新闻联播同时报道国家卫健委专家组也到达武汉。但是却调查表明未发现明显的人传人现象。这一点让大家并未重视。当然也没有意识到此时危急的严重性。2020年元旦过后似乎一切又归于平静。就好像忘记了新年的到来忘记了去年的事情一般。截至2020年1月7日21时,获得该病毒的全基因组序列,经核酸检测方法共检出新型冠状病毒阳性并电镜下呈现典型的冠状病毒形态。专家组认为,这次不明原因的病毒性肺炎病例的病原体初步判定为新型冠状病毒。自1月10日以后相关话题逐渐热起来,病原检测结果初步评估专家组组长、中国工程院院士徐建国接受了采访。人们开始追溯03年非典的旧事。到1月20日,这个话题已经变成了热点。相关话题迅速升温,例如:新型冠状病毒序列分析,进化来源,前世今生,传染机制,华南海鲜市场,野味等话题在各大媒体上迅速发酵。其次在科研领域开始出现相关论文。一直延续到过年。
与疫情赛跑:返工
这一切让我们平静的生活开始改变,外出提醒父母戴口罩,然而我们手舞足蹈的演绎在父母看来却像看待耍猴的一样,只是淡淡的微笑。渐渐的疫情开始扩散,丁香园的疫情地图开始建立,微博头条也被疫情地图占据,抖音,快手,微信等出现了关于疫情的大量文字,视频报道。霎时间新型冠状病毒成了人们议论的焦点。凡是和疫情相关的推送、消息,阅读量都迅速上去了,让好一些小的微信公众平台在这一特殊的时刻体验到了十万+的阅读量。而我们正常人则整天游走于各大平台,争相关注疫情的相关消息。一时间,口罩成了稀缺产品,没想到快过年了,口罩成了我们必备的年货。终于在大年初一,疫情变得愈发不可收拾,各省开始启动一级响应,弟弟公司想必提前得到消息,山西在初二启动一级响应,所以连夜通知弟弟赶回去上班,这一通知让我们都紧张起来。
必须连夜驱车到临汾才能赶上他们公司准备的大巴。这趟旅程必然变成了疫情下的一次赛跑。舅舅开车,我随行,我们在晚上十二点开始出发,到达高速入口已经没有值班人员了,有一个通道是常开的,所以我们就过去了,路上一行三人都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倦意,在商讨后,我们在距离临汾一半的服务区进行了短暂的休息。按照到临汾一个半小时的车程,我们预计可以休息到半夜三点。漫长的夜晚却下起了小雨,大雾伴随着小雨让我们每个人的精神都不能放松,但深沉的倦意让这一个多小时过得十分迅速,在弟弟的催促下,我们在三点发车,赶往临汾。此时大雾已经使能见度降低到20米以内,强忍着倦意对抗着大雾,虽然是高速,却慢速向前。
到达临汾高速口已经是四点了。同样是无人值守的常开口。我们径直通过后,在临汾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持续前行,街道上我们慢慢松了一口气,因为路灯的缘故,能见度良好,路上也没有什么车,我们就这样稳步向前,中间最能引起我们注意的只有宾馆那亮着的标牌,一个接着一个被我们甩在了身后,就像掉了钱一样难过。终于到达了平遥广场,此时距五点钟还有20分钟。偌大的广场星星点点,我们却无心观看,只想找到厕所的方位。临汾的厕所是相当稠密的,并且在广场附近,我们确信一定会有厕所,终于在西南角找到了这个外表迷人,内部干净温暖的厕所。快活了一把。让我不得不感恩临汾这遍地的厕所。并且都具有特色,让我们在方便的同时可以记住这是临汾的厕所。
弟弟就上车了,我们在外面吹了吹风,感觉清醒些后就驱车返回了。一路上雨越来越大了,雾也愈发浓烈,我们到高速路上后,能见度已经低于10米了,这让我们很难受,渐渐的雨变成了雪花,大雾也消失了,可是密密麻麻的雪片依旧挡住了前方的视线,更加严峻的是地面上开始有了积雪。每逢积雪我们只能减缓速度,这让我们返程也花费了更多时间,由于山区隧道桥梁较多,隧道还好,稳步前行,但是桥梁却比一般的路面更容易积雪,这也加剧了归途的艰辛。终于我们在七点十分成功出站,为什么记住这个时刻呢?因为在我们出站后就发布了新闻,高速路将在今天八点封闭,我们也是封闭出口之前最后的一批车辆了。实在是庆幸。到家之后便倒下睡了一早上。弟弟也成功转移到公司。
过年
初二,本该是走亲访友的第一天,可今天,全县基本开始按照村来封闭道路。有警戒线,有彩钢板,有并排的报废汽车,有些地方配上了一张桌子和身穿红色衣服的志愿者。我们也好不意外的待在家里。想起来小时候一有空就看电视,可现在虽然已经是网络电视了,却再也没有拿起遥控器的冲动。父亲时而看看新闻,时而翻一翻短视频,母亲则看到许多网友自发的做菜的段子,自己渐渐的尝试起来。三弟还在上初中,但此时早已沉浸在手机游戏中,看上去是最为惬意的 。我则开始完成去年那幅尚未结束的漫画。但也是短短续续的完成了几天才做好。中间穿插的还需要将科研内容完成一些。毕竟成年人都不容易。每个人却不能像小孩子那样无忧无虑。傍晚时分,戴上口罩,和父母一起去街道上走走。看到寂静的街道却是稀稀落落的行人。两的大楼如果不是有那些还在亮着的彩带,甚至会忽略了这些他们的存在。县城在群山谷底,一条鳄河蜿蜒穿过,给这座小县城增添了栩栩生机,县城也依托于这条母亲河相伴衍生。就像是给河流穿带上了荣华。河畔是早在十几年前就修建好的小道,却也没什么人光顾。道路早已斑驳。加上北方冬天萧条的杨柳,给这条小道增添了些许凄凉萧瑟之感。幸好河水尚未完全结冰,在河边彩带的映射下河水绿油油的,些许斑驳的红色若隐若现。听父亲说,这是在几个月前投放到河里的观赏鲤鱼。这些家伙也喜欢灯光吗,越是明亮的地方越是成群翻动。一路走过去,又回来。似乎静怡的县城今天才真正展现了他的真实姿态。没有车水马龙,没有熙熙攘攘,没有汽笛叫卖,没有灯红酒绿。似乎在这时城市得以以自己的姿态向我们表达着自己的衷肠。很快就到家了。这一路从来没有这么快过,好像开不完的街道和理不清的思绪一直在蔓延着。
想起实验室的对联,没想到能贴这么长时间:
随着疫情逐渐发展,大家逐渐接受了口罩,甚至到了似乎谁不戴口罩,就觉得谁是病原一样,人心惶惶。这几天当然也没有去亲戚朋友家,但特殊时期总有一些特殊的故事。
抢购
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消息,说蔬菜水果等食物要涨价,超市马上就要关门了。不知为何,流言传播的速度总是超乎想象。当母亲回到家,就拉着我们去了超市,每个人都推着个小车,各种食物,样样数数的拉满了小车,此时超市已经十分拥挤,有限的蔬菜区域最为紧张,大量的蔬菜已经变得十分狼藉,平时这个样子哪里还会有人买啊,此时的人们却拼命的装起来。每个人都是满满当当的。这样我们等好久才完成结账。下楼后在超市门口挤满了大量的电动自行车,有停车的,有往车筐中装东西的,有发车的,霎时间就像一场电动自行车的集会。也许是疫情下汽车已经不好用了,灵活的自行车展现了在非常时期优越的机动性能。这种现象持续两天后谣言不攻自破,超市依旧红火,送货车辆依旧繁忙。但是这两天大范围的采购让县城的交通管制更加严格。有的警戒带换成了彩钢板,有的地方人群多,便在路中间支起来了小摊,几张纸和一支笔,人们就知道要干什么了。路过的都自觉签字记录。像我们家,在超市附近,旁边又是县政府,管制异常严格。家访了至少三次,楼道时不时的总还有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我还接到了三次电话:你从哪里回来的?几号?坐什么车?身份证号报一下?让我的手机在过年的时候开始有了别样的热闹。
虚拟世界的繁荣
随着疫情继续,管制越来越硬核。渐渐的人们习惯了这种生活方式,在室内完成一天的全部内容。渐渐的手机成了我们生活最重要的一部分,记得年前,抖音,快手等大肆宣传,疫情的到来使得这些视频app更加火热,大年初二,《囧妈》在抖音上映,这似乎让传统电影行业坐不住了,大量的负面报道过来了,这里面的事情咱们也不好说,反正抖音请我们看了《囧妈》,对于我们普通人而言,尤其是在无法出去享受外面世界的情况下,感觉良好。在之后的日子我们便投入了大量的时间刷着小视频。我们尚且如此,何况是父母,对父母而言,更感兴趣的是如何制作凉皮,如何制作小油条,如何电饭锅蒸蛋糕,如何做葱油饼,如何做黄焖鸡等等。似乎一个疫情让中国出现了一大批厨子。对我而言,更关注的是,美女跳舞,唱歌,讲笑话之类的,哈哈哈,开个玩笑。弟弟则在家里盯着手机屏幕,一股子在打王者荣耀的姿态。想想我们中学的时候只有小灵通之类的手机,有没有2G网络都不好说,反正我是没用过手机。十年过去了,祖国发展正是日新月异,让我不由得想吟诗一首:
啊!祖国,
你就像一个变形金刚,
变化是你的本能,
我们感受到你无穷的力量,
加油,我的祖国!
返工 or 开学
如果说假期我们还可以苟且,但是开学返工的日子已经到来了,此时的我们不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忧伤。家里固然好,不用乱跑即可享受到生活的一切,但是作为一名科研工作者,我深知祖国需要我。因此我决定将我自己的力量贡献出来,坚持不出门。能不出门就不出门。这一个月来,我通过TeamViewer连接远程服务器,进一步学习宏基因组流程,让学校和家失去了界限。远程连接让我无所谓在那里即可完成工作。一系列的分析工作做了许多,但是慢慢地就做吐了,不想干了。所以在伪假期这段时间,在微生信生物和大家见面比较多。但多数人的工作受到了影响。无法返工造成的问题,大到:商铺房租,薪资下降,甚至裁员,并由此产生的家庭问题等,小到:无法返回后家里食物变质,宠物失控等。总之百年难遇的灾难让我们遇到了。大家欣然接受并记录下来吧。
干不下去,工作都不小心撕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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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师兄的日常
二师兄,何许人!小弟亲师兄也,硕士毕业于2018年,你就看着他,就有数不清的意思。在枯燥乏味的科研生活中有着独特的光芒,让我膜拜。如果你感到无力,请关注二师兄,看看他能带给你多少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