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论】评赵春红儿童长篇小说《小鱼儿》 / 开普饭

一畦新绿　一抹春红

——评赵春红儿童长篇小说《小鱼儿》

作者 | 戴立然　　

　　赵春红的首部儿童长篇小说《小鱼儿》，讲述了一个“关于儿童成长和儿童教育”的故事,多维度地展示了少年儿童的善良与美好、梦想与追寻。小说好似一缕春风，为读者带来清爽和温馨，引发我们的思想“共鸣”、情感“共震”和审美“共通”。

　　主题是作品的灵魂。由于儿童文学的特殊性，其主题需要积极鲜明，不能过于含蓄、隐晦、模糊，更不能消极、阴暗。因为孩子就像一张白纸、一碗清水，是红是黑，全在点染。《小鱼儿》为孩子们“如何学习、如何做人、如何做事”指明了方向，也为家长和老师提供了关于素质教育的新思维、新路径，是一部观照现实、主题鲜明、积极向上，充满正能量的儿童文学作品。

　　优秀的儿童文学作品，通常比学校的思想品德教育课更能有效地发挥教育作用，甚至会影响孩子的一生。

　　在这部小说中，我们能看到多个可能对孩子的成长产生积极影响的故事。例如，小鱼儿的父母主动带领孩子，把旧书、废报送到以拾荒为生的林霖家；当妈妈发现小鱼儿私自拿了自己200元钱后，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揭穿他、责骂他，而是让孩子当一回“警察”，帮助侦破这起“盗窃案”。

　　通过一系列故事，小说演绎了小鱼儿的父母对孩子养成教育的重视，揭示了小鱼儿友善大度、助人为乐、忠厚包容、吃苦耐劳等优秀品质的由来，以及这些品质与养成教育的关系，向我们传达了一种新的教育理念和教育思想，在春雨润物、潜移默化之中，实现了“传道”于“故事”、“达意”于“情感”的目的。

　　以儿童为本，是儿童文学创作的第一要义。而少年儿童阅读小说的第一特点，就是喜欢“听”不太复杂的故事，“听”自己能够理解的故事。《小鱼儿》作者虽初涉长篇，却深谙此道。小说开篇由“小鱼儿”的名字说起，给读者以强大吸引力。无论是情节设置、结构安排，还是人物塑造、语言风格，《小鱼儿》都能够从儿童视角出发，很适宜少年儿童阅读和理解。

　　细读《小鱼儿》，不难发现它在三个方面实现了“相对集中”。一是人物集中。小说主要人物仅有4位大人、4个孩子，而作者的“笔力”又主要集中在对小鱼儿和林霖这两位小主人公的塑造上。人物数量少、人物关系单纯，更便于小读者对故事的把控和理解。二是矛盾集中。无论是小说还是戏剧，都应该努力让作品中的矛盾冲突进程更加集中——提出矛盾、发展矛盾、激化矛盾、解决矛盾，正如这部作品在描述小鱼儿与林霖的矛盾冲突和情感转化过程中呈现的那样。三是情节集中。作家强于常人的本领在于，通过观察生活、体验生活，从生活中挖掘出最尖锐的矛盾冲突、最打动人心的情感波折、最引人入胜的故事情节，然后“再造”生活，创作出跌宕起伏、环环相扣、妙趣横生的作品。而儿童文学作家还有另一个优势，即能够“化繁为简”，《小鱼儿》一条主线通贯全篇，貌似单纯却不单调，看似简单却又扣人心弦。

　　生活是艺术的源泉，艺术是生活和情感的画卷。艺术创作永远离不开“情”字，没有情，艺术之花就无法绽放。我欣喜地看到，《小鱼儿》自始至终都笼罩在浓浓的情感之中，全面展示着作者对儿童生活的热切关注，对儿童教育的独特认知，对儿童情感和母性之爱的细腻表达。主要体现在两个“准确把握”：

　　作者准确把握了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的分寸尺度，较好地处理了发现与提炼、近似与超越、现实与想象这三对关系。将自己熟悉的人和事，通过想象进行编织，通过情感进行浸染，通过文字进行铺排，向我们呈现了一幅近似生活而又高于生活的立体画卷。在这幅以“小鱼儿”、林霖和妈妈为核心的画卷中，其时间、地点、人物、环境和故事情节可能是虚构的，但细节、思想和情感是真实的。它已不再是生活现状的“原态”现实，而是比生活原型更集中、更典型、更理想，更有感染力和审美意义的艺术真实。

　　作者准确把握了对儿童心理与儿童情感的生动表达。看得出，无论是作为母亲还是女性，作者都很了解孩子，对儿童心理、儿童情感和儿童行为能够准确把握、生动描述。例如，当善良的“小鱼儿”主动代林霖受过，要用压岁钱给班级买新石英钟的那段“共情心理”的描述；英语考试中小鱼儿被老师和同学误解抄袭，而林霖竟支支吾吾不肯为他作证那段“委屈心理”的描写；因为没有情感寄托，林霖每晚都要搂着妈妈“出走”时留下的枕头睡觉等细节，都给人留下了深刻印象。

　　作者通过立体的人物塑造，让人物形象丰满起来。《小鱼儿》讲述了一个多元的故事，塑造了一群符合儿童价值取向和审美需求的多面体的典型人物。“小鱼儿”是一个不够完美的“矛盾体”——贪吃贪玩，上课溜号，学习成绩一般；顽皮淘气，嫌训练跆拳道辛苦，逃课逛公园；为了给林霖妈妈买生日蛋糕，偷拿妈妈钱包里的钱……但是，他又是一个忠厚善良、宽容大度、聪明正直、乐于助人、热爱劳动的孩子。而林霖也是一个“矛盾体”，既有孤独自闭、叛逆淘气的一面，也有善良勤劳、敏感脆弱的一面。

　　小说是语言艺术，艺术化的语言让人物形象生动鲜活。形象、生动、凝练、传神、优美、独特，符合人物性格特征、语言特征、情景特征的艺术化的语言，才是高境界的小说语言。这种非说教式的，细腻温润、高境界的小说语言在《小鱼儿》各篇章中随处可见：“丁丁从书包里掏出一块三明治，淡淡的奶香透过包装膜，丝丝缕缕地溜进小鱼儿的鼻孔。那鲜嫩的火腿、软软的煎蛋，撩拨着小鱼儿，他不住地咽着口水，真想接过来三口两口消灭掉……”寥寥几十个字，即让人物鲜活、丰满、生动起来。

　　当下“快餐文化”盛行，手机取代了书本，微信取代了书信，能够直面和关注少年儿童现实生活和精神生活的优秀作品不多。能够读到像《小鱼儿》这样将少年儿童的生命本真和生活意趣表达得惟妙惟肖的作品真的很高兴、很欣慰。期待作者能有更多的好作品问世，给我们的文坛献上一畦新绿、一抹春红，给人们的心头送上一缕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