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反派,看上去都人畜无害

July.

11.2020

炽热的火舌吞噬了云朵,冰冷的铁钉融化在血液里却没有让人停止思索,耶稣在临死前恳求上帝原谅所有将他钉在十字架上的人,而我无法原谅一个平凡至极的人,也不希望他能得到上帝的原谅。

如果说人生是一场游戏,那么我们剧本里的所有NPC都面临一个抉择,做好人还是坏人。也许大部分平庸的玩家得不到遇见大Boss的机会,但总有一些人生过客用实际行动向你表达那句俗套之言:“看见你,我都不烦别人了。”

或许你不曾发觉,但事实便是如此,无论你正处于哪个人生的阶段,总有那么一个人在你的人生里扮演超级无敌大反派。上学时可能是某个欺负你的恶霸,或总找你家长的班主任,步入社会后可能是你的恶房东或纵容孩子在傍晚跳绳的坏邻居。总之,反派一直存在,他们就像是同一个灵魂的不同载体,变着花样地折磨你。不过,在他们贯穿宗旨的使命里,还有一条是感人至深的,那就是他们往往独挑大梁,集中了你的全部火力,以至于其他小喽啰的坏角色都变得可爱了起来。

大学实习的时候,我的一位学姐曾饱含深情地对我说,她找到了自己喜欢的工作,然而能让这个挑剔的女孩放下戒备,全面付出的工作,其实吸引她的只是一个优秀的老板罢了。不要误会,这是一位女老板。

据学姐描述,这位女强人优秀到无可挑剔,不仅工作能力极强,而且人格魅力也迷倒众生。她说她愿意跟随这样的人一起努力,这一点比工作本身更有价值。当时我不理解,不过在我实习的旅途开始之时,我才真正发现,原来工作的本质不是和各种难事交手,而是和各种难缠的人对抗。有时候,让你彻底崩溃的不是工作,而是工作遇到的人。

这种时候,我就会想起那些自由职业的人,或画家和诗人,他们宅在家里创作,面对“清心寡欲”的墙壁和“救死扶伤”的厨余,实在是让人羡慕无比。不过同时,我也质疑,在那样安逸的环境中,怎能创作出贴合当今时代的悲愤和决绝呢?艺术家不懂的,他们只缺少一套人群中的座椅。

高三时,我神烦我们那位鼻子下长痣的数学老师,她是我们的班主任,总喜欢在我们斗志昂扬的时候打击我们,除了抨击和扼杀,她和她擅长的数学解题思路都和她沙哑的嗓音如出一辙,不仅难懂,而且难听。当然,面临高考带来的曲终人散,她也曾试图洗白,不过我的眼睛不接受那虚伪的笑容,和突如其来的和善。

那时候有人曾说,这种厌烦的情绪会因为时间而冲淡,甚至会因为离散而感怀留恋。但是时至今日,我丝毫不加隐瞒地说,一想到她,我还是会原谅如今碰面的很多恶人,甚至觉得一路走来,这些讨人嫌的过客都还差得远!

不过,对于多去的恩怨,我还有胆量写下来,但是对于眼下的恩怨,我想我明白了司马迁的顾虑和曹雪芹的胆战。

如果是原来的我,或许我还会试图将这种讨厌转化为平淡的接纳和妥协,但是如今我不觉得需要将憎恶的情感隐藏了。因为它的存在让我的情感更丰富,经历更真实且难忘,尽管这是一种消极的情绪,但我很享受这世上能有人与之作对的设定。

虽然我讨厌你,但你还是会被我厌恶的情绪所接纳,那里如同深不见底的地狱,囚禁着所有我讨厌的人,和与他们相关的记忆。

最后,一首《白船》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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