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冬天的第一场雨
天忽然间一绷脸,不大不小的水珠依次坠落,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雨就这样来了。
很想把窗外的雨当成秋的馈赠,但是很难,那丝丝的凉意也不允许。蓦然回首,秋已经悄悄地溜远,让人来不及弥合思念的豁口,来不及分享果实的甘甜,冬就这样地一步赶到。秋可知我的好多心思还未了?
走出门外,雨下得不大,好似淅淅沥沥的春雨,也像缠缠绵绵的秋雨,只不过多了些许的凄凄切切。眼前的水雾朦胧,薄薄的,轻轻的,犹如冬的一面纱,刚好能够迷惑人的眼睛。隔着水雾望远,时而是白茫茫的一幕幕,时而又是花里胡哨的一片片,时而像是心头惦念的水乡,时而又如别人嘴边的桃源,只有熙攘的人声在提醒,只有嘈杂的汽笛在扰心。在亦真亦假亦梦亦幻的世界中,瞬间不知该如何放置一颗畏冬的心,或许自己曾想得太多,或许冬天也知人间冷暖吧。
回到屋里,雨声突然大了,打得屋檐啪啦啪啦,像是某颗心灵的悸动。靠到窗前,密集的雨珠连成了长线,泛着白昼里微不足道的光芒,如同流星一般,划过,跌落,亦或还夹杂着一种深层次的破灭。当看到纷飞的黄叶被冬雨追击拍打,只觉得心头的某些记忆或念想也跟着碎掉,的确,该过去的终究会过去,留是根本留不住的!不过,在北燕南迁的日子里,落叶张开了藏匿许久的翅膀,只为在冬日里拥抱一次梦想,也只为在雨中完成一次了结,但凡心中无憾,飘落又有何妨?
走在雨中,冷风扑面,手中的伞摇摇晃晃,脚下的积水深深浅浅,无论何时何地,有些雨人都是难以逃避的。趁着雨势不大,索性放下手中的那把伞,也放下了内心的所有戒备,绕过水汪,踏上心路的笔直,趟过水汪,走到岁月的静好,奔向站点,等一辆公交,接一位远道而来的朋友,他从南方的雨季走来,听说是来巧遇我们北方的晴空,像极了我那年要南下闯荡的念头,一味看雨的人确实无从揣摩淋雨人的心情。
傍晚时分,空中的雨仍然在喋喋不休,黑兮兮的风明显凛冽了不少。与朋友沿着马路牙子畅谈彼此的不如意,突然雷声迭起,着实叫人猛的一机灵,随之而来的闪电则令人感慨万千,“兄弟,没搞错吧?这怎么跟夏天的雨似的,你确定我们走进冬天了吗?”面对朋友的质疑,我真不知该如何回答,季节反常,路途难料,或许冬的另个拐角会是热情洋溢的夏天吧?
其实,冬天的雨即是雪,只是这冬的内心温度较高。相比其他季节,冬天的雨最能让人感觉得到暖意,能够叫人拥有零度之上的底气与活力。要知道,没有一个冬天不会寒冷,也没有一颗热心不会着凉,雨是雪的前半生,在它没有结晶之前,还将拥有许多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