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期】音频学《论语》曾子因何说“而今而后，吾知免夫”

音频学《论语》曾子因何说“而今而后，吾知免夫”

泰伯篇第3章

8·3  曾子有疾，召门弟子曰：“启予足，启予手。诗云：‘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而今而后，吾知免夫!小子!”

曾子，姓曾名参（shēn），字子舆，春秋末年鲁国人，是孔子晚年的学生，儒家学派重要代表人物。“启予足”的“启”字，本意是“开”，此处指揭开被子来看。“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是《诗经·小雅·小旻（音mín）》中的诗句。“战战”，形容恐惧战栗的样子。“兢兢”，形容戒慎小心的样子。“如临深渊”，比喻行走在深渊旁，唯恐坠落；“如履薄冰”，比喻行走在薄冰上，唯恐陷溺。曾子引在此处，意在表达自己常怀恐惧戒慎之心。“吾知免夫”的“免”字，指免于刑戮毁伤。

本章所记，是曾子病重，自觉不久于人世时，对弟子们的嘱托。他说：“看看我的脚，看看我的手”，言外之意是，可有刑戮毁伤吗？没有。然后，又引用《诗经》上的话说：“‘恐惧戒慎啊！就像行走在深渊旁，唯恐坠落；就像行走在薄冰上唯恐陷溺。’从今以后，我知道可以免于刑戮毁伤了。弟子们！”                                                               曾子为什么在临终之前给弟子们讲这番话呢？他受孔子真传而著《孝经》，平生最为看重的，就是孝道。孔子说：“君子怀刑,小人怀惠。”（《论语·里仁》）“邦无道,免于刑戮。”（《论语·公冶长》）君子心里装着法度，总怕自己有失检点，触犯法律，受刑戮毁伤。这对于自己，是莫大的羞辱；对于父母，是莫大的不孝。曾子一生牢记老师的教诲，在即将告别人世时，庆幸自己平日里小心戒惧，洁身自好，而今而后，总算可以免于刑戮毁伤了。他把自己此时的感受告知弟子们，也是要提醒他们，常怀恐惧戒慎之心，任何时候都不要触犯法律，以免对父母造成伤害。“而今而后，吾知免夫”，表达了他对孝道的坚守。

曾子是孔子学说的主要传承人之一，他为人忠信而谨慎，倡导日日“三省吾身”，在道德学问上达到了很高境界。所谓“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正是他一生的写照。

附：

【原文】

8·3  曾子有疾，召门弟子曰：“启①予足，启予手。诗云：‘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②。’而今而后，吾知免③夫!小子!”

【注释】

①启：开。此处指揭开被子来看。②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语出《诗经·小雅·小旻》，比喻常怀恐惧戒慎之心，如面临深渊唯恐坠落，如足履薄冰唯恐陷溺。战战，恐惧战栗的样子。兢兢，戒慎小心的样子。③免：免于刑戮毁伤。

【译文】

曾子病重，把弟子们召集来说：“看看我的脚，看看我的手（可有刑戮毁伤）。《诗经》上说：‘恐惧戒慎的就像面临着深渊唯恐坠落，就像行走在薄冰上唯恐陷溺。’从今以后，我知道可以免于刑戮毁伤了。弟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