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利瓦尔:英年早逝的“解放者”,名字在拉美国家永远生辉
1830年12月17日中午,拉丁美洲著名的军事家、政治家西蒙●玻利瓦尔在圣玛尔塔城郊圣彼得庄园,终于没能战胜病魔的折磨,带着他的遗憾、沮丧和巨大的精神创伤离开了人世。时年48岁。正如那行于中天的太阳,本该放射出更大更多的光和热,然而却突然殒灭、使当时的南美顿时又陷入一片黑暗。
玻利瓦尔的一生是为民族独立、自由战斗的一生,也是被误解、诬陷、诽谤中伤的痛苦磨难的一生。但是,无论他的政敌、別有用心的小人、一小帮阴谋家如何诋毁他,然而他在自己短暂的一生中曾把六个拉美国家从西班牙殖民统治中解放出来的这一历史功绩是永垂青史的,是任何人也泯灭不掉的。因此,南美人民怀念他,整个拉美人民敬仰他,他的名字在拉美国家永远生辉。
1825年4月,解放者西蒙●玻利瓦尔率领共和军最后解放了委内瑞拉秘鲁,从而结束了西班牙殖民者在南美长达三百多年的殖民统治。南美人民从此从奴隶制的枷锁下彻底挣脱出来,走上一条新生之路。玻利瓦尔和他的战友们以极大的热情和激动,全身心地投入到一系列的政改工作中。他们的目的是要把南美诸国联合起来,放眼一洲,实现全南美的统一,只有这样,得之不易.的胜利成果才能巩固。但使玻利瓦尔料想不到的是,这些国家从殖民统治下刚刚摆脱出来,便想各自为政、相沿成袭地要继承不惜让千千万万被解放出来的人,重新去当奴隶的旧体制。他们拼命反对联合,反对玻利瓦尔的统一政策,其中秘鲁最甚。一些政客借上秘鲁的归属问题大作文章,各执一词互不相让,都想把上秘鲁划归自己的版图。面对这一棘手的问题,玻利瓦尔果断决定,让上秘鲁人自己来决定自己的归属问题。这一决定自然得到上秘鲁人的欢迎,然而却更激怒了其它几个想吞并上秘鲁的当权者。
在1825年那些令人大快人心的日子里,玻利瓦尔怀着政治改革家的雄心壮志,为废除奴隶制、实现人人平等的权利而忘我地工作。他为这些刚刚获得新生的国家草拟宪法,制定各项法律、制度、足迹踏遍南美诸国。过度地操劳使他几乎耗尽心血,精神上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状态。然而,那些忘恩负义的小人们、阴谋家竟制造各种各样的流言蜚语,从政治、功绩到私人生活全面攻击、诋毁他。令他最无法容忍的是说他在这段时间里纵情淫乐。这使解放者十分伤心。玻利瓦尔生于1783年7月23日,他是委内瑞拉一个西班牙血统的土著白人的后裔,幼年时父母双亡,是由舅舅们带大的。
1798年他16岁时,来到西班牙他舅舅埃斯特万身旁生活。在西班牙的那段日子里,他结识了同乡的女儿特蕾莎,俩人一见钟情坠入情网。当他到了19岁,便同特蕾莎结婚,双双于第二年返回委内瑞拉的家乡加拉加斯。不幸的是特蕾莎抵抗不住热带病的侵袭,很快染上黄热病,于1803年1月22日去世,她只做了5个月的新娘子。这对年轻的玻利瓦尔不啻晴天霹雳,这痛苦使他难以承受。为了减轻精神上的痛苦,他再一次离开这块让他伤心的土地,于1803年底返回西班牙。从此,20岁的玻利瓦尔怀着对特蕾莎终生不渝的纯情和爱,走上了一条革命之路。并且再没同任何女人举行过婚礼。他把自己毕生的精力都献给了南美人民的解放事业,甚至他所继承的大量遗产,也都用在他视为伟大的事业之中,他的老师西蒙●罗德里格斯曾向人们说过:“哪个秘鲁人不知道,出身富裕的玻利瓦尔舍弃了原有的安逸、舒适的生活,而心甘情愿地与士兵为伍,一个宁可与同你们在一面战鼓上用餐的人,是不会为了让人用什么盛筵来接待他而长途跋涉的。”而且,他还拒绝了秘鲁政府给予他个人的作为在解放秘鲁的阿亚库乔之役的奖赏。然而,这些品质和功绩对那些阴谋家来说全不放在眼里,他们串通一气拼命攻击他。他过去的一-位合作者派斯为了提高自己的声誉,夺得更大的权力也起来反对他。
就在玻利瓦尔在秘鲁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派斯伙同另一个阴谋家把委内瑞拉搞得混乱不堪。为此,他不得不把正忙着的事情委托给别人,急急忙忙赶回委内瑞拉,去平息那里的派系斗争。这边刚刚把派斯安抚住,哥伦比亚那边又开始闹事,当局副总统桑坦德,一个惯使阴谋诡计的家伙,又煽动议会企图破坏哥伦比亚共和国,鼓动人们“要么维持现状,要么干脆散伙”。使玻利瓦尔穷于弃命,“按下葫芦起来瓢”。那一年,他东奔西走,不辞劳苦,平息叛乱,火饼,还要忍受攻击、诬陷、咒骂。他深感胜利给自已带来的不是欢乐,而是无可奈何的悲哀。玻利瓦尔在秘鲁和玻利维亚时,尽管当地人以最热情的方式欢迎他、款待他,但是他怎能经受得住一群背信弃义的小人的暗算呢!他的前面已开始出现下坡路,他的政治建树开始崩溃。以格林纳达一个叫何塞●布斯塔曼斯将军指挥的哥伦比亚第三增援师叛变了。消息传到波哥大,玻利瓦尔的政敌们欣喜若狂,竟兴奋地组织公众进行庆贺活动。副总统桑坦德还为这位叛变将军晋升一级军衔。
为了加速推动反玻利瓦尔的运动,桑坦德匆忙召开国会会议企图阻止即将进行的南美洲的大联合。桑坦德还收买保皇派御用文人维森特●阿苏埃罗,让他在《向导报》上连篇累牍地写文章,肆意恶毒攻击解放者,直言不讳地提出解散哥伦比亚联合体。何塞●布斯塔曼特的卑鄙行径不仅在哥伦比亚造成恶劣后果,对其它一些刚刚独立的国家也起到兴风作浪的作用。于是,秘鲁煽起了反对玻利瓦尔的风潮。在这股气势汹汹的风潮中,一个叫何塞●帕迪利亚的人也叛变了。他过去很受玻利瓦尔器重,把他从一个普通的军舰轮机驾驶员升任到海军上将的位置。但由于他是格林纳达的有色人种军官,因此,他对白人的优越地位十分嫉妒。憎恨官衔比他高的人,因此乘机造反。由于不得人心,叛乱遭到人们的普遍斥责,很快瓦解。想不到的是叛乱竟得到桑坦德的庇护。
南美洲的大联合处在危机之中,玻利瓦尔心急如焚。面对各派系无休止的攻击和诋毁,玻利瓦尔的支持者决定退出即将召开的这次联合代表大会,以避免不必要的冲突。他们这样做仍然没能挽救四分五裂的局面,共和国实际上已没有政府,也没有法律,政府已失去控制,法律威信扫地。玻利瓦尔神情更加忧郁。他曾自诩为“共和国的陶土工”,然而,现在看来自已越来越当不好这个角色了,甚至连工匠的手艺都失去了往昔的耐性和魅力。反省和疑虑过多地折磨着他,他写道:“我不是在研究这次国民大会,而是在研究整个共和国,研究人类的特性”。他像孤独的哈姆雷特,沉浸在无意义的痛苦、彷徨之中。
然而,使玻利瓦尔做梦都想不到的事正在悄悄逼近他。桑坦德竞策划和指使人对他进行暗杀,第一次暗杀是借--次舞会暗杀玻利瓦尔,没有成功。接着他们着手第二次暗杀计划,第二次又失败。紧接着第三次。1928年9月21日,玻利瓦尔到波哥大附近的一个镇里视察,暗杀者企图趁机杀害他。副总统桑坦德唯恐计划不周,便改为本月28日,不料在25日晚,一个参与暗杀的军官因违犯纪律被捕,他的同伙以为阴谋暴露,决定提前行动。他们决定冒险,纠集人马攻打军营和玻利瓦尔官邸。提出口号,不管是死是活,都要把波利瓦尔弄到手。因为,只有玻利瓦尔的死讯,才能消除叛军的惊慌、恐惧。深夜12点,他们把总统府的哨兵、卫兵一个个杀死,然后冲进玻利瓦尔的住房。一个中尉侍从于睡梦中惊醒,跑出卧室、叛逆者把他当作玻利瓦尔一刀砍死,然后就发疯似地狂呼胜利。就在这时,迎面走来--位漂亮的夫人。手持一把利剑,镇定自若且彬彬有礼地问“到这里有何贵干?
叛军问:“玻利瓦尔在哪里?”
妇人答:“在机关办公。”
叛军不信,冲进卧室。此前,玻利瓦尔感到不舒服、把曼努埃拉●萨恩斯叫来。曼努埃拉是玻利瓦尔的女管家,她的美丽、温柔和聪明使玻利瓦尔离不开她。当她听到外面的动静,预感不好,便叫醒玻利瓦尔,从容地帮他穿好衣服,让他从窗户逃出去。然后她走出卧室来到大厅,同叛匪周旋,尽量争取时间使玻利瓦尔有时间跑得更远。当叛逆者们冲进卧室,看到打开的后窗,知道豉利瓦尔逃跑了。
玻利瓦尔此时躲在一座桥下,他的男管家便为他去兵营打探消息。反叛者的倒行逆施,激起民众和军队的极大义愤,他们愤怒地走上街头示威,高喊“打倒杀人犯!”“玻利瓦尔万岁!”与叛匪进行针锋相对的斗争。军队和群众的极大义愤和骚动,使叛军胆战心惊,这一暴乱流产,几名反叛主犯被捕获。按照法律,叛变应处死刑,此时的玻利瓦尔却一如既往。给这些叛乱者以很轻的处罚,既或是以副总统桑坦德为首的几名军官,被法庭判处死刑,玻利瓦尔也都赦免了他们。他说:“我们在继续审判那些阴谋家,根据其情节和罪行,给他们以轻重不同的处理。这些人心肠狠毒,恩将仇报,我为之肝胆欲裂。我的痛苦将无绝期,而那些有罪的人流的血,又加重了我心灵的负担。他们所受的痛苦和我自已受的内心折磨把我吞噬了,压垮了。”
玻利瓦尔痛苦至极,精神上受到强烈刺激和折磨,以至于不知道,到底是敌人错了还是自己错了。常常表现优柔寡断,迟疑不决,自相矛盾,令他的朋友们茫然不解。他的权力至高无上,现在却变得不敢动用他手中的权力。玻利瓦尔清醒地分析了自己,他认定,这是自己一生悲剧的降临,却又无法摆脱。解放者的精神垮了,是被压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