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周毛氏世系衍脉图并叙 (一世毛叔鄭至十八世毛伯得[老聃,老子])
第一世毛叔鄭(即文王太姒嫡幼子冉季載,季載為名,叔鄭為字。先後任職周王室司空司徒,地位僅在周公一人之下。文武、成王时期。派氏有芮氏、毛氏、南宫氏。次子仲旄父承繼大祖氏稱,為毛姓大宗。)
第二世毛懿公(名隥,字中旄父。異名:盩伯毛,叔旄,师毛父。成、康王时期,派氏有武氏、龚氏。龚伯之子再派氏为鄭氏,為五邑祝。)
第三世毛伯爽(異名臩,字伯攝父。尚書誤衍為俾。成、康王时期。成王命為大正。)
第四世毛公班(异名斑,康、昭、穆王时期。逸周书誤衍為“般”。穆王早期三公之一。)
第五世毛伯遣(异名迁,穆、共王时期。周六師統帥,後為太師,為畿內方伯。)
第六世毛伯喅(异名翌父,龚、懿王时期。職務不詳。)
第七世毛公歆(伯犀父、宰犀父。异名厝父。任职王室冢宰,孝、夷王时期)
第八世毛南仲(即仲山父,任职司徒。厉、宣王时期,後裔派氏有樊氏、皮氏。皮氏自樊出。)
第九世毛公皇(即太師皇父。宣王时任司徒兼太师。幽王时继任冢宰,长子番继任司徒。因不满幽王宠褒姒、废长立幼,于幽王五年委政率子及族姻归隐向地。宣幽时期)
第十世毛公番(任職司徒。宣、幽时期,後裔有派氏为潘)
第十一世毛伯家(异名家父,任職小宰。幽、平王时期)
第十二世毛伯聚(异名聚子,任職內史。幽、平王时期)
第十三世毛伯顷(顷父,任職九宗五正,恒、庄王时期)
第十四世毛伯嘉(庄、釐王时期,任职宰父)
第十五世毛伯環(惠、襄王时期,職務不詳。《世本》王梓材撰本云:周原伯之名魯,毛伯之名環。毛伯卫之父)
第十六世毛伯卫(任職小宰。襄、定王时期)
第十七世毛伯舆(异名舁,任職內史。简、灵王时期)
第十八世毛伯过(任職內史,景、悼王时期)
第十八世毛伯得(异名老聃、老子、毛伯聃。任職內史。景、敬王时期)
天哲按:吾江南毛族人大体皆尊文王子叔鄭为鼻祖,且以南渡之州陵侯毛宝为江南毛氏始祖。然各地毛氏谱序鼻祖叔鄭之说,又颇有不同。有文王第八子、九子、十子诸说,又有说为文王庶子,名伯郑、叔聃者,且以为毛氏盖因失国而称姓。以上种种,与史实或有出入,或不甚真确。之所以歧说不一,盖皆因史籍对毛叔鄭及其子嗣记载不详且说法多歧而学者认知不一而致。
自班簋出,吾毛氏乃文王王姒嫡裔孙殆无可疑也。呜呼,吾毛氏先祖世为周卿,子孙代代有掌司徒司空师氏冢宰之职,王言命册,周章典诰,诗雅风颂,宗庙都邑之造,祭器彝铭之作,岁祭征伐,无不有与,奈何三代典籍失记吾毛氏先祖史迹良多,其可胜言乎。
幸赖祖先灵圣,籒文刻书于钟鼎彝铭,肆吾辈于今可寻研先祖煌煌史迹于器壁。哲爱好文学,尤喜历史,十数年来孜孜求学于甲骨金文及先秦史研究,但凡有存世或出土之钟鼎彝铭、楚简汉帛等无不搜罗,用以与典籍相参证,于吾毛氏史料尤为留意,亦颇有所获,于两周毛氏先祖史迹脉络或已了然于心。
然学无攸止,不敢言吾之论说确证无误,但有所得,断不敢自藏于私,忝记于此,以待后人考寻,庶几有功于吾族,亦有功于国史焉。
吾毛氏谱牒,若论编纂精良,系统完备,当属《清漾毛氏族谱》无疑。其所载资料齐整,世系昭穆不紊,瓜瓞绵延之详核,可与孔氏谱相媲美。自州陵以上江北毛氏五十二世,因“梁尚书兵部知谱事贾贽所上之本”得以全壁。而自宋之元丰六年待制毛渐据贾本始纂,迄于民国二十五年由毛子水父毛世卿再纂,清漾谱凡递修十次,绵延千余年,世系脉衍一一可循。渐公所纂,已籍入《宋史》而不泯,清同治己巳本又于二OO二年三月入选首批《中国档案文献遗产名录》,且是其中唯一民修谱牒,一夕而名闻天下。
哲观斯谱,善则善矣,犹嫌未全。以史考稽,自公元前1050年武王灭商立国,至公元339年东晋州陵侯宝公卒,迨已千四百一十余年矣。若江北毛氏以武王母弟叔鄭为始祖,则显非仅止于五十二世也。考其世系,所遗者正是哲重新厘定之两周毛氏先祖十八代世系。又贾本以毛氏得姓之祖为叔聃,毛渐据欧阳修《集古录》所载《毛伯古敦铭》予以匡正贾本谬说,云:“按扎原父得鼎盖于扶风,其上载文乃武王弟‘毛叔鄭铭识’。由是而公名郑可知也。”然以哲考证,两说皆谬。将毛伯古敦铭器主定位为“毛叔鄭”,首倡者乃欧阳修好友原父。欧阳修记之笔记,则其看法显然认同。要判断此“郑”非毛氏得姓鼻祖很简单,毛伯敦铭有“郑用作朕皇考龚伯尊敦”。可知器主“郑”之父名“龚伯”,而非文王。以同记于《集古录》中龚伯彝铭互徵,两铭文器主显然为同一人,即“郑”。“郑”之上有“皇祖懿公、文公、武伯、皇考龚伯”二代人名,哲推测“皇祖懿公”即毛懿公,“文公、武伯”当为器主“郑”之二位伯父,文公即是班簋铭中毛班之父毛伯爽,毛班与器主“郑”是从兄弟。故哲以为,毛伯敦铭中的“郑”不是指毛叔鄭,而是指穆共时的龏伯之子,盩厔出土青铜铭尝见“郑父”铭。龏伯与毛班父为兄弟,其子因受周王封赐后得氏为“郑”,源自以高祖叔鄭之字为氏名,郑姓宗谱里常说的“郑自毛出”即来源于此。
吾毛氏虽贵为文王嫡系一脉,于西周典籍记载中,时而如龙飞九天般显赫,时而又如龙潜于渊般隐匿不显,与毛叔鄭子孙世代被周王宠信,不断受封派氏有极大关联。西周宗法制中,别子为祖,继别为宗,继祢者为小宗。有百世不迁之宗,有五世则迁之宗。百世不迁者,别子之后也。宗其继高祖者,五世则迁也。是故,祖迁于上,宗易于下,而这往往与封土派氏制度相辅相成。故氏中分氏,异氏而同祖者比比皆是,维其受土分氏后,其后裔不再以原氏祖为祖尔。然五世之内,血亲关系还在,断不会因兄弟子侄各受土分氏后则不算族亲也,故有五世始迁宗之说。这种名实相离之血亲族属关系往往将后代史家搞的头大,如司马迁对文王幼子冉季(实即吾鼻祖毛叔鄭)分姓派氏情形知之甚少,以一句“冉季载其后世无所见”敷衍了事,于《史记》中将西周至为重要的文王嫡幼子毛叔鄭(冉季)世家付之阙如。
事实上,毛叔鄭后代并非仅止于毛氏一族尔,如同周公旦、召公奭、虢公遣等家族一样,在畿内,其族裔因功勋不断被封土派氏,如周公之胤就有祭、凡、蒋、邢、柞,鲁三桓孟孙氏、叔孙氏和季孙氏等氏族。而以毛叔鄭而言,芮伯、毛公皆其裔也。又龚伯(亦名共伯,穆王时后裔有共公利)、武伯(其后有武氏)与毛文公(伯爽,即班公之父)同为毛懿公之子,叔鄭之孙,迨因康王时有封,故各自受土派氏。又龚伯之子郑父,因建五邑有功,自龚伯后又分出为郑氏。厉、宣、幽时,因毛公歆父有大勋劳,其子嗣中又有封樊侯,有封畿内程伯。毛公皇父之后,又有其子孙被派氏为皇甫(以祖字为氏)、潘(司徒毛公番后裔别氏为潘)、嘉(《诗经.节南山》作者毛伯家后裔别氏为嘉)等等,要之,则毛、芮、龚、武、郑、皇甫、樊、程、潘、嘉等皆毛叔鄭之胤也。
春秋以降,周王已然无土可分,封土派氏制度分崩离析,氏姓合二为一,人之系姓不再因大小宗之分而易氏。吾毛自西周始受氏则为王族之姓也,类之于黄帝时所封二十五子为十二姓,虽名称氏却有姓之实。故毛伯舆与王叔陈生争政时而讼称“昔平王东迁,吾七姓从王。”杜预注云:“平王徙时,大臣从者有七姓,伯舆之祖皆在其中,主为王备牺牲,共祭祀。”哲以为,从王东迁之七姓,周、召、刘、单、祭、凡、毛是也,伯舆为毛氏也。
又鲁隐公六年(周桓王3年)载“翼九宗、五正、顷父之子嘉父逆晋侯于随,纳诸鄂,晋人谓之鄂侯。”西周毛氏族自皇父“作都于向”,大体随平王东迁于今济源一带,其子嗣或在王室为卿士,或在晋国为大夫,顷父、嘉父皆吾毛氏也。毛顷父或分居于晋翼城,故左传以地称。九宗,一姓为九族也,概指毛氏一姓九宗,而非杜预注称“怀姓九宗”。五正,五官之长也。孔子曰:“凡五正者,五行之官名。”此五正之官职,非晋侯所能设,盖为王职也。而嘉父“逆晋侯于随,纳诸鄂。”盖亦是奉王命所为,迎立晋鄂侯非晋一大夫所能为也。前人不察,故有误说。
若夫毛公歆、毛公皇、毛公番、毛伯家、毛伯聚、毛伯環、毛伯卫、伯卫子毛叔、孫毛伯輿等典籍或显或隐之史实,哲在《两周毛氏族源流序》中考证已经颇详,可参见之,此处不再赘言。至于毛得杀毛伯过以自立,典籍虽有记,然二者关系为父子辈拟或为兄弟辈皆言语不详,莫得考究。哲推测其皆为毛伯舆之孫也,然毛得杀过自立为伯,且为周王所认可,迨亦将毛伯得立为一世为宜。
左传鲁昭公十八年(前524年)二月乙卯,毛伯得杀死毛伯过,取而代之。苌弘说:“毛得必亡,是昆吾稔之日也,侈故之以。而毛得以济侈于王都,不亡何待!”对此段话的理解,哲甚少看到有准确的解释。事实上,此段话早已经向我们表明,毛氏族自随平王东迁,迄于毛伯得因佐助王子朝争夺王位失败而随王子朝奔楚,其二百六十年间一直以济源为居地,采邑在济源周边。《诗.十月之交》有“皇父孔圣,作都于向。择三有事,亶侯多藏。”可见,毛公皇父于幽王五年委政率子孙及族姻归隐向地时,从西土老家带过来大量财富,并动用了三有司大兴土木,为子孙后代建筑了大量居所,其后嗣对城邑居所又世代修茸,至于毛得时,居地济源奢华程度胜过王都,故苌弘有此评说。由此吾毛氏先祖东迁后之采邑,所谓的东迁“毛国”就在济源,于此可徵也。
州陵侯宝公自述世系,自十三世祖苌而下至于宝,云“历历最明,代代可考。”由苌公而上四十世,是为始封之毛公。毛渐以为“既不见于史,亦莫得而考证也。”哲以为,宝公自述世系当有一定可信度,虽苌公而上四十世史料无徵,然自东汉苌为献王博士,苌之前家谱世系未必会有断绝,汉晋不远,而晋魏间有司谱官,故苌公而下世系最为可信。宝之所述世系将毛叔鄭置于江北毛氏始祖,亦或为无奈之举,或事出有因。其一或因古语有训,诸侯不敢祖天子,大夫不敢祖诸侯,故而不录两周毛氏先祖世系。其二亦或因毛伯得佐助王子朝争夺王位,招致周王痛恨而不敢将其奉为始祖。其三或因两周毛氏先祖资料缺乏不可考而无法补齐世系,而以所知者毛叔鄭为始祖。若以毛伯得为江北毛氏始祖计,并以哲所补录两周毛氏先祖十八代置于江北毛氏世系之前,则自毛叔鄭始受姓,迄于东晋宝公卒,一千四百一十年间,恰有七十代,则平均二十余年为一代人,基本符合人丁繁衍一般规律。
虽如此,然哲亦弗敢将先辈传下之江北毛氏世系修订,唯照旧谱录于左,加以旁注而已。自宝公序谱,于今已一千六百九十三年,自渐公纂谱,亦近九百三十多年矣。哲忝为毛氏族裔孙,以作本支家乘世系脉衍之考证,亦不过欲自明吾所来自,不至蒙无源之诮。观吾毛氏先祖煌煌史迹,敬仰之心油然而生矣,尊祖之念感佩于怀矣。今忝列本支世系于两周毛氏先祖、江北毛氏、清漾毛氏、绣川毛氏各世系脉衍图之后,庶几可沐浴各代先祖之耿光,而昭后世子孙以自励,希冀其能光前裕后,无忝乎吾毛氏之名也。
毛家小子天哲于浙江金华
时维 公元二〇一九年十一月二十六日岁次己亥十一月朔日修订
注:江北毛氏、清漾毛氏、绣川毛氏各世系脉衍图(略)
来源:騰訊空間 作者:毛天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