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回乡偶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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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小地方都有自己的文化,都有自己的特点,都有一群普通人努力构建的安稳生活,不同于大城市的繁华和喧嚣,多是为家庭生活不断奔波的平凡演绎。世间百态,每一种样子都是别人正在经历的人生。
——编辑 黄嘉师
坐了一天的车,从早上7点30到下午6点半我才从老家赶回长沙,一路颠簸,哥们有点累,本来想写小说的故事情节,把昨天的写作接着继续,后来一想好不容易回去一趟,老家的人和物对我触动还是蛮大,有一些值得自己去写和留恋的情感和事物,这种触动情感是很短暂的,从我接触到离开,保留的时间短暂得我都不知道现在是否还能有那种感受和情绪,趁早写下来,也不失为一种好的记录自己思想的方式。
最近看到的电影和书都是写历史社会文化变迁,过去的文化,在商业的大浪淘沙下,洗刷的差不多了,留下的少之又少。《老炮儿》、《凶猛动物》、《古老的敌意》,讲述的都是老一辈作家和电影人对中国当下社会文化流失割裂甚至冲突的反思和反抗,中国三十年的经济发展夹杂着文化的变向发展和传统文化的萎缩,由社会发展衍生的文化冲突不时在某个家庭某个群体内部上演。也许是受到最近所读作品的影响,在回乡之前,内心有些忐忑和不安,如果儿时的故乡,梦里的家园,已经变得无法辨识,我该如何去接受这物是人非的心理落差。也或许,在出发前,我已经在心底已然有最坏的打算,当故乡熟悉的味道和面孔波澜壮阔在我面前出现时,我心底窃喜,变化不大,她还是原来的样子,湿湿的空气夹杂着青草的芬芳,沁人心脾,好像牛饮一杯放凉的花茶,清冽的茶香沁入心脾,芳香四溢。低低矮矮的小楼房在广阔的平原上,田间小路旁依次排开,或者聚成团,相互簇拥的守护着这片土地。
集市和商街是我停留最久的地方,我从上街头走到下街尾,好奇的注视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商业街的店铺,寻找儿时的回忆乡间的味道,如果有人盯着我看,肯定觉得我是个傻子,这破烂的街,脏乱差,小摊小贩随地摆摊,接送客人的摩托车占道停靠,狂躁不安的机动车轰隆隆的鸣笛,震的人耳朵疼,本来就已经很拥挤的狭窄街道,还不停的有电动车见缝插针得往拥堵的车道上穿插而过,我就在那看着,傻笑,还是老样子,不论外面的世界怎么变,多么精彩,这个地方还是老样子,乱的没有秩序,没有规矩,但是大家都还是这么安稳过着,没有谁打破原有的平衡,原汁原味的,虽然被商业的触角浸淫着边缘,只是文化的核心都还在。
文化在乡人的骨子里,质朴的村里人走到商街采购自己想要的商品,然后坐本地特色的交通工具“麻木”回到乡间楼房,洗衣做饭,春耕秋种,只不过,农闲时节,他们不再像原先一样一群人围成一桌,打牌赌博,吆五喝六的厮混,农活忙完了,在离家近的城市摆摊收杂货,干些临时性的工作填补家用,这些很卑微的工作,城里人瞧不上,乡下人只要有钱挣,不挑肥拣瘦,一把拿过来,挣钱抢着干,还有一些人竞争,化区域经营,越界犯浑,一言不合,还会大打出手,搞得头破血流。
他们在城里人面前很老实,谦卑的像路上一粒不起眼的尘土,在城里人的小车旁会羡慕的观望良久,静默的看着。他们也想拥有自己的房子,在这片灯火辉煌人头攒动物价飞涨,连物业费都难以承受的城市扎根生存下去。奢望,在没有任何门路的乡下人来说这是遥不可及的愿望,他们中间只有一小部分能够成为这个时代的幸运儿,某个机缘巧合的机遇会青睐某个人,但不是这一群人和他们下一代人。他们老了,总是会回去的,在城市里只是比农村活的容易,他们的容易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活着,是生存。
在来时的路上,他们还是和以前一样叽叽喳喳,高声咋呼的聊着天南海北的事情,总是这样,只有遇见老乡,他们就会忍不住的畅聊,从家庭琐事到乡长里短。旁边妇人应和道:“哪个说不是的呢,钱越来越紧,我妹子到南方打工说好多工厂都倒闭了,找不到工作,没有做几天就倒闭了。你说这钱,是不是中央都回收上去,不发下来了。你说中央多发点钱不就可以的,搞得我们这么作孽。”我旁边的中年人一本正经正色说道:“这哪里搞得,中央每年都有预算的,要是一直印钱,物价不飞涨,一斤萝卜20块。”后面的对话,我记不太清了,果然要早点写下来为好。
直到后来,我被另一个中年妇女说的故事吸引住了,在车上很无聊,从儿时起我就见习惯了他们在路上一路bb到家。她说,一个老乡在长沙某某街做环卫工人,在一次事故中被公交车撞成内出血,第二天在医院死亡,环卫局、公交公司和保险公司一起赔偿了将近100万。死去的环卫工人是一个50岁左右的妈妈,有个鬼混不干正事的儿子,还有一个已经出嫁的女儿。坐在我身后的中年妇人说,这倒好,一下子把娃送上了岸,这么多钱,够他接媳妇了。她旁边另外一个女人说,这可说不定,儿子不扎正,再多钱也败的精光,一会,丈夫又找个女人,她倒便宜别人。引起了一阵笑声,都说,也是啊。听到这,我感觉后背突然升起一股凉意。命就这么苦,这么贱,我心里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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