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杂记】我也有兰草了
拾到一份报纸,是7月份的《中国摄影报》。报纸与其说是一份,其实是不足份的,只有两张。
在第3版面读到吴玩清的《两个项目的影像语言比较》,内容是将成功的摄影作品《砍甘蔗的农民工》和李好的《海在低处》,各选一幅照片加以评解。
李好我认识,也是他的微信好友,也见过几面。卷发圆脸戴眼镜,既朴素又低调的人。
对于摄影,我连手机拍照都拍不好,就别说欣赏照片作品了。
经常看到李好朋友圈的摄影作品,大多拍的都是渔港码头,渔夫渔妇,都是黑白照片。
如吴玩清所说“成功的《砍甘蔗的农民工》和李好的《海在低处》是两种不同的语言系统。一种是恋物语言系统,强化叙事,让摄影还原回归现实。一种是恋影语言系统,弱化叙事,影像无需还原回归现实,只需滞留于影像结构中。恋物重理性,而恋影更重感性。”
对“恋物语言系统和恋影语言系统”这两个专业名词我没读懂,但李好的黑白照片和所拍的渔民真实记录镜头,我仿佛看出一些生活中的无奈,也是人间最真实的东西。
正如李好在《海的低处》摄影展所说:是的,我眼中的海幽暗悲伤,涛声喑哑。在穹顶之下,它依旧无边无涯,匍匐于低处,亘古未变地抚慰着大地……
好长时间没真正留意过一份报纸,今日竟然把这份残缺不全的报纸,逐字逐句认真读完。
在我的心目中,以前的报纸有些版面是干净的,有质量的。每天都盼着报纸到来,读一些想读的版面。
现在的报纸,以前喜欢读的版面读不下去了,通版的人情和俗气,读多会在冬天里中暑。
重读许地生的作品集,读《落花生》《补破衣的老妇人》《暾将出兮东方》。
摘一些句子收藏,“你们要像花生,因为它们有用的,不是伟大的、好看的东西。”
“我们所为,原就和你一样,东搜西罗,无非是些绸头、布尾,只配用来补补破衲袄罢了。”
“本来,黑暗是不足诅咒,光明是毌须赞美的。光明不能增益你什么,黑暗不能妨害你什么,你以何因缘而生出差别心来?”
许地山的文字,“将现实与哲学、宗教巧妙糅合,文短语精,富有诗意。”
这些日子,喜欢在西窗读书。西窗原来是摆长椅的,美姐说,璁儿看电视不能靠得太近,把静心斋中间那张大茶几移到西窗边,与书橱玩具箱摆齐,长椅搬到我常坐的椅子旁边,这样,腾出来的空间变大了。
夜晚,璁儿睡着,有空夜读,拿册书,泡壶茶,在西窗一蹲就是半夜。没把窗帘关上,故意留一道缝,读累时看看外面的夜色,看看玻璃窗上的自己。
早晨在西窗读书,一拉开窗帘,一缕晨光洒进来,整个静心斋都亮堂堂的。
拼多多拍下的两株兰草和三棵桂树到了,种了一棵桂树在大瓦缸里,另外两棵种泡沫箱。两株兰草特配了长花樽,在花樽底铺上一些颗粒,铺些泥土,然后把兰草摆正中扶着,拿小铲添泥土,盖住兰草的根茎。
搬一盆兰草到静心斋摆上,坐在对面慢慢品欣,连春的荷花在右上角,才胜写的静心斋在上方,有些书在兰草下面。连春的画、才胜的书法、书籍、兰草构成一幅清雅幽静的画面,感觉自己被雅气了一回,心里偷笑不止。
古人刘灏有《广群芳谱》赞:兰生幽谷无人识,客种东轩遗我香。知有清芬能解秽,更怜细叶巧凌霜。根便密石秋芳早,丛倚修筠午荫凉。欲遗蘼芜共堂下,眼前长见楚词章。
蹲坐西窗看兰草,几片叶子优美舒展,越看越喜欢。真是,与兰草相遇,突生怦然心动和一见钟情。人生拥有第一株兰草,有如初恋的感觉。
辛丑年八月十一日,记于小城旧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