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连载:徘徊在城市边缘(30)---我听见自己那一声来自遥远地狱的轻叹

徘徊在城市边缘(30)

文/天云

华灯初上,屋里的人不多,吧台前三三两两的女人在聊天,靠门口的沙发上,有女人坐在那里,随着变换的灯光,烟头忽明忽暗,看年纪也就是二十左右,戴一幅黑边眼镜,冷冷地抽烟,喝酒,目空一切。

我朝她故做潇洒的做个手势,她站起来,看着我,跳舞吗?

她拉住我的手,和她钻进黑洞洞的房间,女孩一进屋,双手揭起短袖,熟练地把内衣往上一掀,跳出一对质感的RF,接着用双手环住我的脖子,丰满的乳房瞬间挤了过来。

我紧紧地拥着她,她抓过我的手,按在了她那对汹涌澎湃的RF上,屋内不时有人出出进进,有人靠在墙角,暗夜中,我能分辨出弯腰低头弓背哈腰的男人那一系列的动作和女人格式化的呻吟。

女孩在我耳边轻轻地哈着气,要不要?

嗯。我似乎游离在梦中,我听见自己那一声来自遥远地狱的轻叹。

暗夜的墙角边,大脑昏昏沉沉,女人熟练地为我解开衣服,我突然为自己感到悲哀。

“啪”的一声,黑暗的房间里的灯被打开,一些人衣衫凌乱地被定格在那里。

外屋一阵骚动,有人喊话,稀里糊涂地,裹在人流中,穿过二楼大厅的后门,是一停车场,我看到有人麻利地穿过车辆的空隙,趴进黑洞洞的车底,刚一猫腰,有人在我身后一道强光。

如同被施了法术的小妖,我定在那里,不知所措。

“蹲下,”耳边传来有些熟悉的声音,接着哈哈大笑。

回头,是李珉瑜,很早就知道他在这个停车场里当保安。

停车场的门有两个,一前一后,前门是进出大车所必须的通道。而后门边,就是他们的宿舍。

体型健美肥胖的蚊子,没完没了的肥皂剧,还有每次结尾片曲响起时几个同乡学着马营山人的口音那一句熟悉的“灭了”。

吴健平,定西人,金,李珉瑜,我的同乡,还有武威那个从不去车站找小姐却时时把光盘偷偷放入电脑关起门来手淫的家伙。

他们都是那个停车场里的保安。

无意中交谈得知,一台电脑,几部电话,铁通的物流信息机。外加几盒印刷精美的名片,就可以开始为车辆找寻配货信息。

据说东边建了更大的停车场,加上吴家堡拐角时不时地有交警限制车辆进出,这边的二楼有几家刚刚搬了过去。

房租不便宜,但是有了在停车场当保安队长的金的关系,起租从半年变为一个季度,几个人东拼西凑,纵横天地物流的名片便堂而皇之地摆在了桌子上。

当天下午我和李珉瑜上楼的时候,铁路技校的两个姑娘也租了隔壁的房间,靠楼梯口是临洮的建伟和一个金城黑脸大哥合作。

对门是一金城人,当天夜里就提着酒瓶子在我办公室给我来晃了两圈,手指差点点着我的脑袋说以后办事说话放聪明点,扬言说金城他有黑势力。

当时年轻气盛也毫不客气地赶他出去,他含混不清地打电话,大意是让他的黑势力立马过来教训我。

接着就有他年轻但不漂亮的媳妇跑过来拍着我的肩膀说兄弟消消气,他就那样,喝多了,别和他一般见识。

我在金城开始了新的生活,杜绝了网络,每天的生活开始变得忙碌而充实。

吴健平,身材中等,体型偏胖,大方脸,每天早起的第一件事是去门外的理发店洗脸刷牙,而每天晚上下班后,在门口的小摊上吃完羊肉串后去和平饭店找小姐。

我笑笑。其实在我心里,也是渴望女人的,并且强烈而纯粹,有时候,我就是本能地需要一个发泄的女人。

甚至我会在夜色来临的时候偷偷地从有着模糊霓虹光亮的小屋门前走过,看到的,依然是一个个坦胸露乳,翘着饱满屁股的女郎。

想想,是那样的可笑,我甚至还想象着从那些长得性感的女人那里得到一些城市里寂寞时的慰藉,我更想象着,她们能拥在我的怀里,静静地听我说话,而不是在给了几百元以后,催促着让你戴上安全套……

比起吃完饭就去火车站找小姐的吴健平来说,我的想法显得幼稚而可笑。

除了在电脑上敲几行发泄心情的文字,便是没完没了地打CS,我喜欢bloodstrike模式里,一个个迎面而来短兵相接时的血腥,也喜欢assault模式里攀上外面的大楼,拿着狙击步枪一招致敌时的惬意。

配上耳机,手中是几套连续的动作,耳中的声响瞬间让人热血膨胀,我相信,那是我忘掉往事的最佳方式。

每天的工作单调且忙碌,大多时候,早晨六点钟时,我已经盯着电脑屏幕,一边手里拿着电话话筒,一边看上面不时飞快闪过的信息。

上午最忙碌的时候,屏幕的刷新速度极快,大多时候,前夜在停车场里看到的车型,车牌号,都会派上用场,拨通那几个发短信的号码,就有声音甜美的话务员专业的记录,然后就是等待,信息如同自己撒下去的鱼饵,满眼期待她能在上午为自己钓来想要的货物。

正是那时候,练就了拨电话号码的速度和记电话号码的绝招,只要拨一次,就会记住电话号码。

幸好有停车场的保安,他们不时把外地司机带到办公室里来,某天中午吃过饭,误打误撞,随手一个信息,就拿到了五百元。

兴奋得拿了一老牌凤凰机去河边玩耍,回来在门前的火锅店里吃饭。

当我们一个个喷着酒气上楼的时候,就看到了那个上午签单的宝鸡司机,他一脸怒气地跟着进屋,把合同书往桌上一摔,一跨腿坐在办公室的桌子上,一口家乡话,退钱不说,还要承担他来回的损失费,误工费,过路费和油钱。

那是一车西固拉往周至的设备,当时要的就是九米六的高栏车,可是这个司机的车却把栏杆焊死在了车体上,根本就装不了货。

事先没有说清楚那个栏杆取不下来,责任也不全在我。夜已深,司机还坐在桌子上不肯走。

(未完待续)
作者:天云,一个风轻云淡的自由散漫人。爱故事,爱自由,爱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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