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剧本】——生如夏花(上)

【作者简介】-漠然,原名贺飞飞,蓝田厚镇人。军人出身爱好文学,西部文学网作家,西安市未央区作协会员,陕西散文学会会员。文观:我笔书我心,做最好的自己。生如夏花(上)前言:26岁的年轻母亲刘可欣,下班回家遭遇车祸而死。司机神秘失踪,寻找肇事司,同刘可欣单位交涉等一系列事宜。从这些事情的处理可以窥见底层人的挣扎,人的世故。假如生命如夏花那般短暂,主人公也是一朵最美的夏花。她嫁给了丈夫就嫁给了生活,她们对爱情忠贞,对苦难生活抱有希望。也许在人生道路上我们都经历大大小小的灾难和挫折,我们该怎么面对呢?选择了对方就平和坚韧地面对生活的一切幸和不幸,因为他们永远是你的生活。第一章刘可辉是名普通的出租车司机,每天穿梭在西京城的大街小巷里。妻子在一个纺织厂上班,两个人都在西京城里打拼,日子过得紧巴巴的,总体来说虽不富裕足可养家。对于出生在西京城玉缘县的刘可辉来说,还也算是满足的。这天可辉交完班,回到所租的出租屋内,揭开锅一看什么也没有,可能妻子上中班了走的急没有做饭。他径直出门买了点头肉和馒头,对付一下。回来后就着头肉,倒上酒一个人自斟自饮起来。吃喝完毕看了会儿电视,大概19点30分他的电话响了。可辉拿起电话,一看是舅舅打的。他思忖道:我舅平时也不常给我打电话,不会有啥事吧?他用右手摁了一下接听键,听筒里面传出了舅舅的声音。“辉,开车没?”“舅舅,我没有开,刚把车交过。”“那就好,舅给你说点事:欣欣出了点事。”刘可辉的脑子先是一懵,接着忙问道:“欣欣出什么事了?”“让车撞了!”听筒里传来了舅舅低沉的回答声。刘志辉心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火急火了地问。“人咋样?要紧不要紧?送没送医院?”“已经送医院了,不太要紧,你先回来吧。”说完这些舅舅就挂了电话。可辉在床上脑子里一片空白,整个人僵在那足足有两分钟,手里的电话咣嘡一声掉在床上,才把他拉回现实,这会儿他才有了思想。“我可怜的妹妹呀,你怎么会出这么大的事呢?这让咱爸妈怎么接受得了,怎么受得了这样的打击呢?”可辉一边以最快的速度穿衣服一边自语。穿好衣服后手伸进床底将这几天所挣的600元钱掏了出来,一想不够将自己存的9000元银卡也揣进了裤兜。“带这点钱回去,虽然不多,但是添不了斤或许能添个两吧!”可辉心想。迅速地锁上门,气喘吁吁地跑到了街道边,他准备拦辆出租车回去,挡了半天也没有挡到一辆车。正发愁时,一辆通身红色前挡风玻璃上贴着西京——玉缘县的高速班车开了过来。可辉双手拼命摇晃,跑到车前拦住了班车,可辉还没等车停稳他就急切地扑了上去。由于车的惯性作用差点将刘可辉摔倒,他迅速地抓紧扶手才没有被摔倒。一边往里走一边传来司机的嘟嚷声:“我滴神呀!小伙子,你不要命了?还是咋回事,有你这样上车的吗?这样上车多危险呀!”可辉挤出了一丝歉意的微笑,也顾不上司机好心地唠叨,顺势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车驶往县城方向的高速收费口。可辉望着车窗外倒向车后一排排的路灯和景观植被,这些如同一把把带刺的刷子来回刷着自己最脆弱的心一样,这是一种纠结和锥心的痛。回想起去年外公去逝时自己打出租车赶到县城医院,外公已经病入膏肓,医院下了最后病危通知单上:髅内淤血,由于病人年事已高不宜做开髅手术,建议保守治疗。人拉回去后,没过了一个星期人就去逝了。外公去逝时的情景还历历在目,不到一年天气就遇上可欣这次车祸的事,可辉的心里如同油烹一样难受。欣欣还年轻相信这次她能扛过来,但愿这次要比去年外公的情况好些。可辉也只能这样自我安慰一下。人在遇到事总是会和自己以前所经历的事情相比较,总是固执的认为一切会朝着自己想要的,好的方面发展;其实凡事也未必如此,事物的发展存在着许多不可预见性。只有亲眼所见,才是事物的真相。班车进了县城后,售票员提醒乘客到站了。可辉一出站就拦了辆出租车,一路飞奔而来。当出租车飞奔到玉缘县人民医院,刘可辉急忙地冲向了门诊大楼。刚一进大厅病房里就传出来撕心裂肺地哭声,可辉心想不好!就一个箭步冲向病房,还没进门就见门口围了不少人,舅舅站在门口。高大的身体,稀少的头发贴在头顶,面如死灰,两眼发红;身穿一件紫色西装,双手抱在胸前,眼睛红红的双眼噙满泪花。舅母在他身旁用手掩住面,不停地哭泣。可辉整个人都僵了,腿也软了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的门,是怎么走到了妹妹的病床前。他木木地,只看到父亲牵着自己的儿子乐乐在一旁不停的哽咽,乐乐也哭个不停;母亲则侧身坐躺在妹妹的床边,两眼无光,嘴里不停的停地念叨着妹妹的名字有气无力地说道:“医生……医生……快给我娃抢救……快给我娃抢救,我娃手还热着呢。”在场的人好像都没听见这个可怜女人的求助,用哭声和沉默代替了回答。韩志铭则在可欣病床的另一边,两只手把可欣的一件外套和丝巾抱在怀里,一边仰起他的大脑袋一声接一声地嚎哭。可辉站在妹妹可欣的病床边,两腿发软扑咚一声,双膝跪在地板上,双手颤抖着揭开蒙在妹妹身上的白色被子。只见她额头贴着方形纱布,血从额头流出来渗在纱布上,她面色涮白涮白的,如同墙壁的颜色;可辉的手握着妹妹的手,还有余温。看到了这一切,可辉心好像有什么硬物硌吱的疼,泪水好像不忍心再看这人间悲切的场面,在眼眶里坚守着,随着哇地一声眼眶里最后的防线决堤了泪,涮地一下奔流而下。“……呜呜……呜呜……呜呜……我可怜的妹妹你快醒醒吧!你快醒醒吧!你怎么忍心放下咱可怜的爸妈呢!你走了咱爸、咱妈可咋活啊……”刘可辉用双手不停地摇着妹妹的床,不停地叫着可欣的名字;抽泣和痛哭又给病房里增添了一个人的悲伤。韩志铭单位领导过来拉可辉起来,不停地劝着,你也要节哀,出现这种事情谁也不愿看到,你还要注意自己身体。可辉不愿起来,只顾自己不停地哭。悲伤和痛苦占领了刘可辉的理智,使他做出了如同母亲叫医生抢救刘可欣的事——他冲进医生的办公室带着哭腔央求医生。“求求您了医生,您行行好吧,您行行好吧!救救我可怜的妹妹吧!她才26岁,她才26岁啊!她还有不到半岁的孩子,她不能离开我们,不能离开这个家,她更不能离开这个孩子,孩子也不能没有妈呀!求求您了。”医生不停地摇头,一个戴眼镜的医生放下手中的笔向他解释道:“我们已经尽力了,人死不复活,你节哀吧!”听了医生的话后,刘可辉像疯了一样又重新冲向了病房,一把将韩志铭拽了起来怒斥道:“你给我说欣欣是怎么了?她怎么就死了?谁撞的?你狗日的给我说。”这下屋里的人都过来将他们拉开。韩志铭圆胖且矮的身体,被刘可辉这么一拽差一点背过气去。被人们一把拉开,他还一个劲地咳嗽。等好一会儿才扬起悲切的脸,擦擦脸上的泪就着哽咽说:“哥,我知道你心里难受,知道你接受不了,你冷静点我们谁也不愿看到这种结果,我下午五点钟在学校的时候还给可欣打电话,让她下班时候小心点;到六点半就接到医院电话说可欣出事了,这就赶紧赶到医院了肇事司机已经被拘留了。”刘可辉听到这话就气不打一处来。扑过来准备打他,又一次被人们拉住了。“你狗日地的这么说你还教训开我了!?我不管让狗日的司机偿命!”“我不是这意思,哥。”“那你什么意思?”“够了,还嫌不够乱,闹什么闹,不嫌人家看笑话。”父亲的话制止了可辉。韩志铭学校领导、可辉的舅舅和韩志铭的父亲商量接下来的事宜和明天的安排。刘可辉和父母被安排在一个车上,回家了。走出医院的大门已经是凌晨一点钟了,父母的嗓子已经哭哑了,可辉用沙哑的嗓子劝着父母。他们都知道谁也劝不了谁,悲伤的人怎么劝得了悲伤的人呢?可辉明白这个道理,但他知道自己只能这么做,因为他知道他不能倒下,这个家只有他不倒下才是个家。回家后他把父母安顿好后,给远在深圳的弟弟去了电话,说家里有事让他回来。悲伤和痛苦给了两个家庭沉重的打击,毁灭了一个小家庭;毁灭了一个家庭的女儿,一个家庭的妻子、儿媳和母亲。这个夜终将是一个令人怆然泪下,悲痛不已的不眠之夜……刘可辉做完这些事情,拖着疲惫的身体,迈着沉重的步子,一步步挪着步子打开了房门,拉开被子趟到床上,脑子里一片空白,掏出手机拨通了妻子黄若丹的电话,响了几声妻子睡眼惺忪地:“喂!你怎么没在房子?”“我在咱家。”“你啥时回去的?这个时候还不睡觉?”“欣欣出事了。”刘可辉将刘可欣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妻子,妻子听后哭个不停。“明天一个早我就回来。”“你直接回到县医院。”“行,可怜的欣欣,咋能出这个事呀!”呜呜地哭出了声。可辉安慰道:“你也别哭了,早点睡明天还要回来呢,你路上可小心点。”“嗯,我知道了,你也早点睡不要伤心了,出了这种事也是没办法的。”“嗯,睡吧!”第二章可辉拌着伤心睡着了。他梦到可欣活了过来。可辉到邮局去看她,看到可欣在忙。可欣说:“哥,我把房子钥匙给你,你先上去,马上就下班了,我一会就上来。”“那行我就上了。”过了6点10分她才上来,一进房子先洗了一下手,准备给哥哥做饭。可辉说:“你别忙活了,我坐一会就回家。”“那也行,一会我也就回了,还得给诺诺喂奶呢!”脸上还洋溢着幸福的神色。“看把你美的。哦,对了你们不是下午5点30分就下班了吗?怎么这么久?”“唉,没办法押钞车来迟了,只能加班了。”“哦,是这样呀!”可欣话锋一转对可辉说:“咱爸妈,身体不好你要多关心他们。”“我知道了,你也不要老操心爸妈,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你刚生完孩子,不到半年就上班,这样对身体不好,不要想着省钱,没钱你就问志铭要;不要老只知道孩子孩子,要照顾好自己。”“嗯,我知道了。我最近工资刚涨了,以后慢慢就好了。”“那就好。”“行了,不跟你多说了,我还得回去,你也早点快回吧!别让爸妈操心!”“也行,那我把你送回去吧?”“行咧,都这么晚了你快回去吧,我自己骑车回去!”“你一个人骑车我不放心!”“别啰哩啰嗦地,赶快回吧,我比你近的多。”“……那也行,你回去后给我打电话。”当他再回过头时,可欣已经将“小踏板”摩托骑上了街道转过头抛向刘可辉一句:“我知道咧,你早回吧。”可辉嗔道:“疯妹子,小心点。”可辉不知道她听到没听到,只看到她骑车冲向街道时留下的一溜烟。可辉刚跨上摩托插上钥匙准备发动车时,一只猫,喵地一声从他轮子前方奔了出去。吓得他哆嗦了一下,心想道:我要是早开动一步你这只小猫就没命了,不知道欣欣这疯丫头到那了;唉不想了,该回去了。说着就冲进了夜幕中……刘可欣别了哥哥可辉后,心里操心着家里的儿子——韩佳诺。车速也就比较快,虽然头上戴着头盔,脖子上围着围巾还能听到头盔外呼呼的风声。可欣的手加着油门,车速迅速从60迈向80迈进发。风吹得更大了,离家的路更近了。前面突然出现一辆四轮车在距可欣不到1公里的地方向公路道沿边靠拢。一般农村用的老式四轮车,都没有转向灯和后视灯等警示性标志,村里人用它在农忙时拉庄稼用。所以它的运动在夜间人是很难判断出它的驶向,再加上经过司机私自改装(在后车架上四个方位加装钢管使之可以多装些东西)。这样经过改装就成了一个拉麦草的四轮车,由于是空车跟在后面的车就更难判断了。眼看危险就要到来了,可欣的车速丝毫没有降下来。当四轮车刚靠向道沿时,可欣的“小踏板”距四轮车不到50米的距离。当可欣发现前面有四轮车后,心里一下就慌了,恐惧袭向自己,求生本能迫使她赶紧将前后刹车刹死。晚了,可怜的可欣,晚了。虽然你刹死了车,较快的车速,巨大的惯性,还是将你的车撞在了四轮车的尾部,巨大的冲击力将你的身体重重的撞向车后面的圆形钢管柱子上。可欣的摩托撞飞到道沿旁边,身体重重地摔在了柏油路上。血汩汩地从额头撞开的洞里往外冒,柏油路被她的鲜血染成了褐色。可怜的可欣发出微弱的求救声:“……救……我……救……命……,哎……哟哟。”司机听见撞击声慌忙地下了车,看到如此场景七魂吓得丢了三魄。整个人僵持在那里,嘴张的老半天,倒吸了几口凉气,只有进气没有出气。这样的情形僵持了有半分钟,脑子才开始了转动。手开始摸向上衣兜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可是手颤抖地连号码也拨不出。正好路旁的村民闻迅赶来。司机向村民求助道:“兄弟我撞倒了人,手发抖的厉害拨不出号码,你帮我报警救人行吗?”“行,咱们先救人。”说着这名男子拿起司机的电话分别打了“120”和“122”。他们俩个开始折树枝保护现场。附近的村民围的越来越多了,可怜的可欣从嘴里不断地发出求救声,但村民们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只能等“120”来。一个生命只能在残忍的围观中无助地等待着远方的急救车。这时的每一分钟对可欣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120”接到求救电话后第一时间向事故现场奔驰,闪烁的警灯和刺破了夜空,不停闪烁的警灯、警笛声为这个夜晚增添了紧张和焦急的气氛。18点40分“120”赶到了事故现场。随后“122”警车也赶到现场。护士医生迅速下来,拉出医疗推车,众人纷纷将病人帮忙抬到推车上。交警把可欣的一个紫色的包和手机留了下来。可欣由于失血过多已经昏迷了,医生护士们赶快给她做了现场抢救后,插上了氧气;车迅速调头驰向县医院。交警对拍摄现场照片,绘制现场图,采集、提取痕迹、物证,制作现场勘查笔录。最后对司机进行问讯做了详细笔录,交警一看是一起追尾引起的交通事故,就将肇事司机控制了。随后将刘可欣的手机掏出来分别通知了家属。韩志铭接到交警电话后迅速赶往医院,当他赶到医院后,可欣正在抢救室抢救。韩志铭在医院急救室长长的走廊里焦急地来回踱个不停,他掏出手机给家人拨通了电话,是老父亲接的,简单地说明了情况。老父亲听后担心地说:“你在那好好盯着进行抢救,通知可欣家人,我马上就到县医院。”韩志铭现在也六神无主,只是一个劲地点头。他通知了可欣的舅舅,舅舅听后说:“志铭你先别急着通知你爸妈一切等我到后再定夺。”“嗯,舅我知道了,我在这儿等你过来。”“行。”可欣的舅舅叫上妻子发动了车子第一时间赶了医院。焦急地问韩志铭:“欣欣是怎么回事啊!?”王国鑫和妻子急冲冲赶到了医院,焦急地询问。“我下午还给她打电话了,听说她要加班,就劝她别回来了,她说,'诺诺还在家需要喂奶,她到时候自己骑车就回去了。’我说,'晚了就别回来了,孩子不行的话喝点奶粉也行,一半回也没什么。’她就说,'行行行,你就别管了。’谁能想到就出了这种事情。呜呜……”韩志铭几乎带着哭腔说完这段话。可欣的舅舅听完后掏出烟给韩志铭发一了支自己点燃了一支。可欣的舅母就发腔了:“你们也就是对欣欣关心不够,上头你爸妈(指刘可欣父母)就知道种自己那些薄地,也是不怎么关心她,你想一个女的要干好工作又要照顾好家庭她容易吗?她去我们家时我就对她说,你以后不要骑摩托了,嘴上说知道了可行动上就是不做。你们也不知道提醒她,你看这下出了事,这让上头你爸妈可怎么活啊!我苦命的欣欣娃啊!我苦命的姐姐啊!”说着就用手掩着脸颊哭了不停。可欣地舅舅发话了:“行了,别哭了!”说着就话逢一转:“家里人你通知了没有?”“我刚刚给我爸打了个电话,他一会就到,上头我爸妈还没有说,不过我估计交警队也会通知他们的。”“嗯,司机抓住没有?”“交警队人说把人放了。”“什么?把人放了?出了这么大的事交警队把人给放了,不行!怎么能这么干呢!”“这事我明天就找交警队去!”话刚说到这儿,韩志铭的父亲就赶到了,大家相互问候了一下,焦急地在抢救室门口的走廓里等着门里面的结果。大家都有一个共同的心愿:希望传出好消息。人生如果能在好于坏之间选择好的几率要比选择坏的几率稍大一些的话,那么人间的悲局和痛苦将会减少许多。可惜这只是人的一厢情愿,事物的发生和发展规律并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医院注定是充满人间悲欢离合的地方,抢救室的门就是一扇生死门。大家这会儿只有等待还是等待,人间的有助和无助都是在等待中消耗。走进医院大楼的三个人,使得抢救室外的人们,窸窸窣窣地动着脚步。人们都将自己的悲悯、同情和宽慰的话语,投向可欣的父母和侄子乐乐。女人总是经不起事,经不起悲伤。可欣的母亲就抑制不住自己嚎嚎痛哭起来,众人纷纷过来安慰她。最后她选择了可欣的舅母趴在她的肩上哭个不停。可欣的父亲虽然是一个饱受生活风霜的人,见到自己女儿出了这种事,也忍不住地老泪纵横。他一只手牵着孙子乐乐,一只手不停地擦着泪水。小乐乐看见了大人们哭了不停,好像也觉察到了一种悲伤,自己也哇哇地哭了。可欣的父亲抱起了小孙子,一边哄着他;而自己的泪水怎么也控制不住,汹涌般地往外涌。可怕的门终于开了,一个医生模样的男子走了出来,问道:“谁是刘可欣的家属?”大家蜂拥而至,韩志铭可以说最有代表性了,他冲向了医生身边。“我是家属,我媳妇怎么样了?”“病人头部受钝器重击,失血过多,经我院极力抢救,抢救无效死亡。你要节哀!”说着拍了拍韩志铭的肩膀,走了过去。他已经完成了使命,他的宣布留给了众人如同炸弹一样的悲伤。轰的一声,众人的哭声震耳欲聋。只有韩志铭一个人呆呆地待在原地,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欣……我们才结婚……不到两年……不到两年啊!天那,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啊!……啊!欣,你死的好惨啊!我一定让狗日的司机不得好死!一定让他偿命!”刘可欣的母亲哭的昏死过去,经众人叫醒后,嘴里只是说:“狗日地一家人没人看娃,把我娃硬往死里累,这下就好了——这下就有人看娃了!这下就有人看娃了!”可欣的父亲则是蹲在墙角抱着孙子,面无表情,泪水也肆无忌惮地流着。可欣的舅舅擦了擦挂在脸上的泪水走了出去,掏出了手机,选择了一个号码按了出去……第三章“快救救我可怜的妹妹吧!快救救她吧!”刘可辉在不断地哀求着众人。一位年长的老者说:“这种情况等120来人就不行咧。”刘可辉的双手在床上不停舞动着,嘴里不停地喊着,眼角噙着泪水,泪淌在了枕巾上。猛然间睡梦中的刘可辉醒来了,呆呆地望着天花板。过了一小会,双手揉了揉发红的双眼,手顺势摸向了床头柜的烟和打火机,点上烟猛吸了几口定了定神,回想地梦里的情形暗想:欣欣这么疼孩子,会不会他的死因会和梦里呈现的一样呢?要是这样的话,我看他韩志铭给我怎么交代。想到这他把抽了半根的烟扔了出去,迅速地穿好衣服把父母安顿好后就打车去了县医院。到了县医院后,舅舅、舅妈、韩志铭的父亲和韩志铭几个人都站在门诊楼前面的空地上等着他。刘可辉一看到韩志铭气就不打一处来,一个箭步就冲到韩志铭跟前用手指着他说:“你给我说我妹到底是怎么出的事?说,说啊!”大家见势快速地将刘可辉和韩志铭拉开。“我下午还给她打电话了,听说她要加班,就劝她别回来了,她说,'诺诺还在家需要喂奶,她到时候自己骑车就回去了。’我说,'晚了就别回来了,孩子不行的话喝点奶粉也行,一半回也没什么。’她就说,'行行行,你就别管了。’谁能想到就出了这种事情。呜呜……”韩志铭几乎带着哭腔说完这段话。“我告诉你,欣欣能出这么大的事和你还有你家人没完。你们一天就知道钱。你妈不给看娃,她一个人要上班还要看孩子,这样能行吗?你作为丈夫,还有你们家人对她够关心吗?我就知道,这样不行给她打过好多电话不准骑车!不让骑车!就是不听,唉!我可怜的妹妹呀!”说着刘可辉也蹲在地可号啕大哭!“你说的对,是我们全家对不住欣欣,是我们不好。天杀好人呢,人死不能复生,你不要哭坏了身体,接下来的事还得咱们自己人去处理啊!孩子。”韩志铭的父亲走到可辉的跟前用搀着他的胳膊,也是双眼带泪地劝说着。可辉看到老人都这样了,用手推着老人的手说:“姨夫(玉缘人对姐姐或妹妹公公的敬称),我没事,我没事。”韩志铭止住悲声,从兜里掏出烟来为每人发上一支,最后自己也点上了一支。用沙哑的嗓子嗡里嗡声地说:“舅、哥今天法医要作鉴定;昨晚欣欣被送到医院后,交警队就按一般追尾将车扣下,司机给放了。”“你说什么?司机给放了?你们当时是干什吃的?”刘可辉气愤地吼道。“那现在人不在了,司机要负刑事责任的,这样不行!”舅舅说道。“最先是把人控制起来了,问话过后有人伤,他们就让司机先回去等通知。情况基本是这样,舅、哥那咱们直接去找交警队吧。”“那还用你说,走去交警队。”“现在欣欣不在了,事件的性质有所改变,得先让交警把人控制起来。”舅舅一针见血地指出。人往往就是这样:对于矛盾总是有着自己的看法和情绪,甚至相互对立。一但意见得到统一,寻求到解决矛盾的方法他们的目标也是出奇的一致。当他们统一意见后,可辉的妻子黄若丹也从西京市赶了回来,一袭黑衣眼睛通红地急切地问:“欣欣到底是怎么回事?”说着一只手搭在刘可辉的肩上,一只手捂着嘴掩面而泣。刘可辉拍了拍妻子的肩膀强忍着泪说:“今天要给欣欣作尸检,不让家属进去,不难过了,你回去照顾好咱爸妈,我和舅他们要去交警队。”“去了跟人家好好说,不要冲动知道吗?”“我知道了,你回吧!”“那我回家了,有啥事打电话。”“好。”刘可辉的舅舅开车将一伙人拉到交警队。在路上舅舅说:“我一个同学在交警队当副队长,我先到他那再了解了解一下案情。”“那就好,咱家也没什么大劲人全靠他舅咧。你说多好的娃啊,咋说走就走咧!唉!白发人送黑发人啊!还有个不到半岁地小娃娃这日子可怎么过呀!”听道可辉舅舅这样说,韩志铭的老父亲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不停地说道着,一想起年轻的儿媳妇和不到半岁的小孙孙再也没有亲娘了,不禁悲从心生。“亲家,你也不要难过。也要保重自己的身体,你要是倒下了志铭和你的小孙孙靠谁去呀!”“谁说不是呀!交警队这边的事处理完和他邮局这边也是个事,和他们也是没完。”“这事你都放心,娃的事我会尽力的。辉辉和欣欣都是在我家长大地,我就这么一个姐;我和他舅妈早把俩娃当成自己亲生地。”坐在副驾驶旁可辉的舅妈带着悲腔说道:“我姐可怜,日子过的紧,两个娃从小一到周末就到我们家去,家里人对他们就像是亲生的一样,他姥姥和我们俩有啥好吃的都给这两个娃吃,他们和我们娃一样。”算说着不禁地哭出声来。正开车的舅舅安慰道:“把娃身后这些事办好就好咧,你也别哭了。”车子一拐弯就开进了交警队办公大楼前。大家下车后,刘可辉和舅舅上了办公楼。找到那位副大队长,两人寒暄过后舅舅说明来意,副大队长随机打了个电话,一番交涉之后大队长也大概了解了情况,说了句:“能挣取的尽量给挣取。”“好的队长。”电话挂断后,刘可辉的舅舅给老同学发了支烟,说:“你看兄弟,咱外甥女出了个这事,还得麻烦你了。”“没事,咱们兄弟们别这么客气。不过像这种情况最多也只能是多挣取些丧葬费,对方担不了多少责任啊!”“哦,你说的也是。不过我听说咱队里最后把司机给放咧?”“这我还不了解情况,等我了解清楚了再给你电话,好不好?”“那行,有啥情况你给我打电话?”“好!到时候电话联系。”“那我们先走了。”他们下楼后一看这下可来了不少人,有可辉的叔叔、姑夫、韩志铭的小姨、小姨夫、舅舅、表哥等众多亲戚。大家都在焦急地等待着好消息。当刘可辉舅舅把这位副队长的意见告诉大家后。刘可辉的混劲又上来了,他说:“这不是明显偏袒对方吗!出了人命你们交警队是干什么吃的,竟然把人给放了,不行!韩志铭你们几个人在交警队留守;我和舅舅和咱姨夫几个人去找狗日地司机去,你们在交警队,要是他们不给个说法你们就闹。”“行,那你们去吧,哥。”刘可辉和舅舅几个人驶向了环山路。一路打听过来,都没有找到目击证人。最后打听到司机家的位置,他们到了司机家人家早已经逃之夭夭了。向几位村民打听,也不知去向。想想也是,他们和司机一个村的乡里乡亲的,如果要是让司机的那个亲戚看到是他们告诉给我们什么情况,他们也害怕人家报复。还是韩志铭的姨夫有法子。他和司机村离的不远,彼此都认识。他通过别人要到了司机的电话,以自己为麦草经纪人的身份给他介绍生意为名把电话打了过去,对方接通了:“喂,谁啊?”“卫涛,我是先锋。”“哦,先锋啥事?”“我村里有几家子想卖麦草,你还收不收?”“这几天不行,车出事咧。”“出啥事咧?”“没事,我不在家,还有事不说咧,不说咧。”对方感觉不对劲赶紧把电话挂了。再打过去,电话那边传来“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大家心里升腾起的一丝希望破灭了。寻找和抓住肇事司机的希望变得渺茫起来了。车开到了事发现场,环山路以北有一个大石头,石头旁边女贞子树叶和麦草散落一地,路堤下边有摩托被撞碎的头盔和散落的零部件。再往东约五十米左右,有一片莲菜地,地里有一个红砖砌成的小房子。这座小屋是主人看莲菜的住所。昨晚的事故有可能他们就是目击证人。大家纷纷往莲菜地里赶。刚走到地里就看到一个30多岁左右的年轻人,在房子前面干着活。韩志铭的父亲,急忙跑了过去。“小伙子你好!”“大爷您好!”“我向你打听件事情,好不好?”“行,您说吧!什么事?”“昨天晚上发生在你们这的一起车祸你知道吗?”“我知道。大概就是快六点40分左右,我听到嗵地声,把我吓得赶紧往外跑;当时我妈那会儿出去了,我以为她出什么事了。我跑出去后看到一个年轻女子趟在路边,身体不停地颤抖,不停地喘息。”“当时司机在没?”刘可辉的舅舅问道。“当时司机在,他手抖的厉害,打不了电话,我帮他打的122和120。”“不要拍,拍什么拍!我们可不想惹什么麻烦。”一位从外面回到家的老妇人,用手着阻拦着刘可辉的拍摄行为。“老嫂子,我们就是那死去女娃的家属,娃可怜得很才26岁就离开人世,还留下一个不到半岁的小男娃;我们家惨啊,真的好惨啊!你们能给我们帮忙我们感谢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给你们带来麻烦呢?”“嗯啊!这么可怜,真是得没事,要是用得着我们随时都行。”老妇人也动了恻隐之心。“那太感谢你们了。”正说着刘可辉的电话响起来了,一看是韩志铭打来的。第四章刘可辉接通了电话:“哥,你那边情况怎么样?”“没找到司机,我们几个人在现场看了看,找了一个目击证人。你那边情况咋样?”“那太好了,有个目击证人指认的话那看交警队能说什么?我这边找个办案民警,他们说,'当时先把司机控制了,了解了情况,通过现场勘察:是一起追尾的交通事故,司机方不负主责,就让司机先回去,到时候通知他一定要到交警队来。对方也答应了。’我告诉他,不行!我们这边没人了,你们必须给我把人抓起来。不然的话安抚费用和赔偿我们去找谁要去?他们说,'这就联系司机。’也不早了你们也回县里吃个饭再详细给你说说。”“行,我们这就回去。”挂完电话后,刘可辉把韩志铭打电话的情况给大家说了一下,然后大家就开车回了县城。早上刘可辉他们一行人去找肇事司机去了。韩志铭和几个表哥刘可辉的姑夫、叔叔他们就去找交警队办理这起件的民警,问了几个人才打听明白:负责他们这起案件的当事民警一个叫,一个叫吴华。找到他们办公室,人还没来。他们几个人就在办公室门口干等。等了近半个小时,一个理着平头年龄约在25岁左右的民警走了过来,一看办公室门前围着几个人就问:“你们找谁?”“我们找王磊和吴华。”韩志铭回答道。“王磊还没有来,我是吴华什么事?”“我们是昨天发生在环山路那起事故的死者家属。”“哦,你们先进办公室等一会,卷宗在王磊那等他来了后再给你们详细介绍一下。”“好。”这位吴警官从腰间摘下钥匙,将办公室门打开了,将韩志铭一行人让了进来。取出一份卷宗开始忙起了自己的事来。韩志铭取出自己的芙蓉王牌香烟走到史警官跟前,抽出一支递给他。吴华用手挡了挡说:“不抽,我不抽。”韩志铭坚持递了过来。史鑫只好将烟放在了桌子一旁,转过头来:“你们是死者刘可欣的家属?”“是的。我们家惨得很,家里我爸妈听到这消息都接受不了,我妈都病倒了;家里还有一个不到半岁的孩子,我岳父母本来身体都不好现在听到这事后都气的一病不起。这事两位可很给我们做主啊!”说着韩志铭就握着吴华的手不放,几乎央求起这位年轻的警官。吴华看到家属的情绪有些激动,连忙说:“同志你先坐,你先坐。”说着站起身从旁边的办公桌底下抽出一个张椅子把韩志铭让到了椅子上,他转过身重新坐在了自己的办公桌前望着韩志铭说:“这事滩到谁身上,对一个家庭都是一个不小的打击,你也不要太难过,要相信咱们交警队一定会处理好这起案件。在法律允许的情况下争取最大的赔偿。”“你这样说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我想知道当时你和王磊警官出的警,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吴华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好后说:“对不起这样不符合规定,我也没法给你说,你在那先等一等,等到王磊来了再说。”“有什么不能说的!”韩志铭显得有点火。“兄弟,来来来先抽根烟!”刘可辉的姑夫高宏远校长赶紧跑过来陪前笑打着圆场,把烟给吴华递了过去,退到韩志铭跟前拉了一下他的衣角,用眼睛钩了一下。意思是不要胡来,人家能这样说肯定有不方便的地方,你也不要强人所难。其实韩志铭何尝不知呢?只是他心里太堵的慌,大压抑了,他就想找个人发泄发泄;姑夫的意思他也明白,也就不再好说什么。这时门被谁推了一下,进来了一个人。韩志铭腾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扑到这个人跟前:“你是王磊警官?”“我正是,你们是?”“我是昨天晚上环山路那起事故死者刘可欣的丈夫。”韩志铭急切地回答警官的疑问,忙从兜里掏出烟递给白警官。王磊接过韩志铭递过来的烟,韩志铭急忙掏出打火机给他点上。王磊示意韩志铭他们几个人坐下来说。王磊走到自己的办公桌把自己的水杯拿过来,然后走到饮水机前打开底下的储存柜从里面取出茶叶筒,打开捏了一撮茶叶放到杯子里;然后将自己的杯子水打满再回到办公桌前和吴华相对而坐,从身后的文件柜里取出卷宗,打开卷宗袋的封口线取出文件示意对面的吴华作好笔录。然后,转过身子脸朝向韩志铭他们。“那是这样我们也理解你们家属迫切得想知道案情,我给你们大家介绍一下这个案子的情况:2012年10月30日晚上18点20分许,发生在我县环山路玉王十字向西200处刘可欣驾驶一辆橙色钱江牌小型踏板摩托车同一辆同方向行驶李卫涛驾驶的且经本人私自改装过的农用四轮车相追尾;导致摩托车驾驶员刘可欣死亡。初步认定辆钱江牌小型踏板摩托车驾驶员负主要责任,农用四轮车驾驶员负次要责任。如要你们家属无导议就请签字吧?!”“呸,什么狗屁初步认定书;这分明是偏袒对方肇事司机,我不签字。”韩志铭听了王磊警官所读的所谓的初步认定书腾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指着王磊说。“那你们说我们用什么不公正之处吗?”“一、这是环山公路,作为农用车你就没有路权在此路上行驶;二、经过改装后的四轮上没有警示标志灯,使对方无法辨别是否是行驶否停止状态,间接地导致了事帮地发生;三、最关键的是发生事故后交警队违反相关规定将肇事司机释放,未经死者家属同意就放了人,这样导致我们无获得赔偿;四、最后一条你们这样的认定我还不服呢。”说着眼着自己大而圆的双眼怒视着对方。“人家没有占主责我们无权拘留当事人,再说我们让他先回,有情况通知他必必须到。”“你他妈地再说一遍,你他妈地干什么吃的?你们不知道我媳妇让李卫涛个王八蛋给撞死了,你们他妈地把当事人放了,那你让我找谁去?那钱是你给赔?你今天要是不给我把人抓起来,我就不走,反正我也不想活咧!”韩志铭彻底发飙了,也不管不顾了,破口大骂交警。“我给你说你要闹就找领导闹去,我不怕,你随便!”王磊也不带好气地说。“好!王磊你狗日的,看我不打死你。”说着就扑向白鹏。众人见状迅速地将韩志铭架了出去。边往出架韩志铭边骂:“狗日地交警队,做事不公,司机把我媳妇撞死咧,还把人给放咧!那有这么办案的,不行我给你们交警队也摆满花圈,再不行给你狗日的白鹏家也摆上花圈。”韩志铭自己一个人在楼底下自顾自地骂。刘可辉的姑夫高宏远来到白鹏跟前,忙赔不是:“这小子年轻不懂事,您见谅。”说着殷勤地将烟硬递给白鹏,白鹏理都不理。高宇宏见状没有什么效果就换了个方案说道:“白警官小韩骂你是他不对,但是从哪个方面来讲你们交警队也不应该把人给放了吧?大家多多少少也懂点法,这时候不是谈谁责任的时候,你说是不是?”史鑫知道交警队急于结案,程序上是有点草率,也是帮白鹏解围地说道:“这位同志你们家属的心情我们可以理解,但是也不能在交警队闹,您的建议我们会提请上常务会,在会上讨论。你看这样行不行?”“好!我们希望在人没有下葬之前,咱们交警队能把司机控制起来。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说着走出了事故科办公室。在楼底下,他将刚才说的话给韩志铭说了一下。“是这样,也到饭点了你给你哥他们打个电话让他们几个人回来,咱们找个地方吃饭,也好好地安排一下接下来地事情。”“行,姑夫我打给我哥。”韩志铭打完电话后也将刘可辉那边地情况给他们三个人说了一下,其他人一听找到了目击证人心里也踏实了。他们四个人出了办公楼在交警队门口等着刘可辉他们几个人。过了二十分钟刘可辉舅舅的红色轿车开到了他们跟前停下,上车后几个人在附近找了家店饭将车停下。叫完饭菜后大家将各自所负责的区域情况介绍了一下,刘可辉的舅舅说:“交警队那边宇宏哥已经该说地话已经给他们说了,志铭该给他们施的压力也施了,我相信交警队这边会很快有个说法地;接下来咱们把重点要放在邮局这边。娃一出事市局那边昨晚已经知道了,今天早上我还看到了县局这边吴明副局长也来了。”“舅,邮局那边你就多操心了。”王国鑫面带严肃地点了点头。高宏远说:“下午得一些人去医院那边,得盯着尸检报告。”“行,我去。”刘可辉自荐道。“下午我还是去交警队,交警队把人控制起来后,接下来的事才好办。”韩志铭也表明了自己的想法。“嗯,你们兄弟俩就把这两件事办好,有啥情况随时打电话联系;你和你姑夫得去志铭家一趟,看看两位亲家。”一切安排好后,草草地吃完后大家分头行动。下午16点半左右,韩志铭打电话打给了刘可辉:“李卫涛让交警队拘留了。”刘可辉听到这消息后,松了口气说道:“欣欣的尸检报告也出来了,那我们在哪碰头?”“我把我哥一接咱们一起去我家吧和舅舅姑夫他们也通通气。”“那我就去车站。”“行,哥你过来吧!”刘可辉出了医院拦了辆出租车,直接去了车站。第五章当刘可辉赶到玉缘县汽车站时,韩志铭已经接到了哥哥韩志勋。刘可辉从老远就看见了这兄弟俩。刘可辉以前听可欣说过韩志铭的哥哥在北京给中央领导做饭,工资也高得很。刘可辉早已经对这位韩志勋充满神秘感,他们俩结婚时只见了一面现在是第二次见面,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只见他上身穿着一衣白色T恤,个头和韩志铭差不多高,人要比韩志铭白净的多。理头板寸平头,身着西裤,脚蹬一双油黑铮亮的皮鞋,身旁放着一个蓝色的行李箱同韩志铭一排站在道沿上抽着烟。刘可辉走近后看到了韩志勋白净的脸庞上分明挂着晶莹的泪花,看到刘可辉走过来他扬起短而肥厚的手揩了揩眼角的泪水;当他放手下来的那一瞬间刘可辉分明看到了他浓而黑的眉毛底下有一双大而明澈的眼睛。他整了整衣服,同可辉打着招呼:“可辉过来了,我听到志铭打电话我连夜坐飞机赶了回来,真没想到娃能出这种事情。不管怎么说,咱们兄弟们永远都是诺诺最亲的人,咱们齐心把娃身后的事情一定要处理好!也给娃一个最好的交待。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最伤心的人莫过于家里的咱姨和咱姨夫了!你一定要照顾好家里。”说这些话的时候韩志勋分明也眼圈再一次地发红,一旁的韩志铭这么短的时间里经历了人间的生离死别后,神情呆滞一言不发地站在哥哥一旁一言不发痴痴地盯着远方,泪水默默地肆意而淌。刘可辉心里暗想,现在的韩家是以处理这起事故为主,现在还对我们家人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的;至于以后——走一步看一步吧!想到这刘可辉转念一想就这么地吧,必定大家心里都不好受。“唉!谁能想到的事呀!”说这些话时刘可辉心里难受极,双眼望着远处一言不发。韩志勋见状,从自己兜里掏出香烟发给刘可辉和韩志铭。接过烟以后,刘可辉也觉得自己有点失态便说:“不管怎样咱们目前,最重要的是先把欣欣身后的事处理好,这样她才能安心。”说这句话也是给他们兄弟俩说的。韩志铭也如梦方醒一样连忙附和道:“哥你说的对,咱们兄弟三人一定要心往一处想,把可欣的事处理好!”韩志勋也接着说“你们说得好,不管怎么说我们以前咋样,以后也咋样;我们都是诺诺最亲的人,以后我们也要常来往,必定我们是一家人!”他们俩重重地点了头。韩志铭忙说道:“哥哥们,舅舅和姑夫们已经去咱们家了咱们家了,我们也回家吧!还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了呢?”“好回家!”韩志勋语重心长地说。说着拉起了自己的行李箱就往出走,刘可辉、韩志铭他们也紧跟着他。韩志勋随手一抬挡了一辆出租车,他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刘可辉和韩志铭坐在了后排座位,一路无语。25分钟后他们来到了位于玉缘县普南镇的韩家寨,当出租车稳稳地停在韩志铭家时,门口已经停了两辆车。他们三人下车后急切地走进屋子。当他们进屋后只见屋子云雾缭绕,满屋子的烟气。屋里的人见他们回来后纷纷站了起来,同他们打招呼。大家坐定后,韩志勋分别给大家发了一支烟,坐在近身的椅子上。韩志铭的父亲原先是一位乡镇干部,圆形脸留有一对长寿眉,脸蛋通红,双眼无神;穿着一身黑色羽绒夹克,双手拢在袖子里地坐在椅子上嘴里不停地说着一句话:“多好地娃啊!怎么就这么地离开了家人!”坐在他一旁韩志铭地母亲,1米58左右留着齐耳短发,背部微驼,以前是村委会会计;方形脸面容白净无色,一双大而炯神的目光是她遗传给韩志勋兄弟俩的。可怜地老人家降大祸,精神也萎靡不振,嘴时不停地回忆起可欣前几天的点点滴滴:“娃前几天说:'妈我过几天给诺诺把奶一断你在家给我看看孩子,我和志铭给咱好好挣钱养你们?’我说,好!好!好!你也不要太累了!'妈我知道,你也要养好身体,这样才能给我们多带几年孩子。’这才过了几天就阴阳两隔!哼哼....哼....”她说不下去了,他哼呜哼呜地哭出了声。家里的气氛悲切起来了,村里几个自家人和关系好的人也都纷纷地劝说。韩家在村里辈份较高,和他们家年龄相仿的人见了他们老俩口都要叫叔叔和婶婶。韩家在村里德望很高,因此村里的人听说后纷纷自发前来。一人位50多岁的妇女说道:“娃,就是乐观见了谁都是先笑在叫称呼,在家人和村里人相处的都十分地好!天杀好人啊!多好地娃啊!叔婶都要注意身体,你身体好了就是我们两个兄弟的福份!”两个人只是点点头。刘可辉地舅舅王国鑫抽了一口烟,缓缓地出了一口气说道:“两位亲家也不要太过伤心,必定出了这种事情对我们两个家庭都是接受不了的。两个娃地感情一直都很好,我们还是要节哀啊!把娃身后地事处理好。交警队也把肇事司机拘留了,我们接下来地事情就是要和邮政局接头谈赔偿地事情,再者我们还得协调交警队跟司机谈赔偿和丧葬费的事宜。宇宏哥我姐家地事基本上都有你参与和事你可得一起陪着处理。”“兄弟说的那里的话,娃也是我看着长大地,你不管咧!”刘可辉这位做校长地姑夫爽快地答应道。“卫青(刘可辉地叔父),到时你和宇宏哥一起去邮政局。”“行,国鑫哥。”刘可辉不善言辞地叔父答应着。韩志铭的父亲望了望王国鑫、高宇宏和刘卫青说道:“他舅、他姑夫和他叔娃这事就交给你们了,我们家和邮局和司机家这事不得完!”当窗外的阳光开始斜照进来,阳光泻进了屋子里。照在每个人的脸上肩上,照在屋子里的具茶几上;但是就照不进每个人的心里,他们的心里只有伤痛只有悲怆和泪水。处理好刘可欣身后的事是他们都为这两个不幸家庭做的一点微薄之力。韩家这会才意识到该给客人们准备吃得了,韩志铭母亲吩咐自己女儿给大家准备做饭。大家知道这也是快到饭点了,发生这种事情大家也吃不下去。试想沉浸在悲痛中的人怎么能吃得下去呢,大家纷纷起身做告辞状。以王国鑫为首地劝韩志铭的母亲说:“亲家,你也不麻烦了,我们也不吃了,我们还得回去,看看我姐也不知道上头家里都成什么样了;上去吃,在哪儿吃都一样。”“亲家,你们都吃了再走也不迟,到家还能不听吃饭就走这那能行呢?”韩志铭的父亲说道。韩志勋、韩志铭和她母亲纷纷挽留着大家伙。刘可辉能说会道的姑夫刘宇宏说:“两个亲家,离开了欣欣咱还是一家人,都还会常来常往,有不是外人说们不用留了,我们这就上去了;上头还一大滩子事呢!”说着做道别状,他拿起钥匙准备上车。韩家人看大家去意已决就不再挽留了,给每一个人发上了一支烟;大家纷纷上车道别后,车子发动了。离开韩家寨直接上了环山路,当车开到离刘可欣出事地点的地方时大家纷纷地不忍直视,这是一个多么大的悲剧啊!一个年仅26岁的生命瞬间就失去了,她留给了父母无限的痛苦;留给了大家无限的悲伤,路依然在,树依然在;景致一就,一个生命,一个年轻的生命,一个年仅26岁如花地生命消失了,不在了,永远地离开了最疼爱她的家人父母亲朋。生命有时是多么的脆弱,是多么的不堪一击,珍爱生命,珍爱我们的亲人;因为生命只有一次。想必此时看到此景的人们的心里也许对生命有了多一份的了解和尊重吧!45分钟之后两辆车驶进了玉缘县厚子镇槐坡村,他们将再一次感受悲伤对两位父母的打击场景——刘可辉家。两辆上停在了刘家破烂的门楼前,他们家少了韩家的气派和富有,少了不少人的同情,不少的是父母对失去女儿的悲怆!这里的一切都就刘可欣的记忆,这里破烂的房子和新盖的房子都有她的影子和气息。就在这样清苦的家庭长大,大这样的家庭里她走过了如花的26年!她的离开对这个家,对这两位可怜的父母是多么悲痛的创伤啊!三个人悄悄地下了车,悄悄地关了车门,他们脚步很轻很轻怕惊醒悲痛的氛围,但他们都知道这个时候大家必须来。因为他们俩个比任何人都悲伤,比任何人都伤心。两位白发人送黑发人,他们的内心是最脆弱的,他们需要静默更需要亲人们的关切和同情,他们四人推门而入;他们想用自己苍白的语言安慰安慰这两这可怜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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