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懂徐渭字画才是高手

  徐渭的“墨戏”带有强烈的生命解悟的特点。他是一个演戏者,每个人都是这世界的演员,他也无法逃脱。他又是一个观戏者,他不是茫然其中的懵懂不醒人,尤其到了晚年,他要觑破人生幻景,思考人生价值。他还是一位写戏者,徐渭自幼好戏谑,16岁时仿扬雄《解嘲》作《释毁》,自比捷悟之士杨修等,他一生写出太多的“戏”,不仅有他的戏剧,他的画和诗,都是他的戏。演戏者、观戏者和写戏者三者统一在他的身上。徐渭绘画中的“墨戏”之作,正反映了他多种身份集合所体现出的奇异色彩。

  徐渭的文学艺术成就再次达到了新的高度,直到万历元年,明神宗即位天下大赦,好友诸大绶及张天复父子借此机会,将徐渭保释出狱。七年的牢狱生活,终于迎来了终点。年过半百的徐渭,经历了太多世事无常,仕途不顺、罹患疾病、过失杀妻、牢狱之灾,如此种种,几十年的风雨沧桑,辉煌、跌落、死过、活着,徐渭的才情早已炉火纯青。

  很长一段时间的交游经历,使得徐渭得以博采众长,文学与艺术修养都得到了良好的滋润和成长,与山阴文士沈炼、萧勉、陈鹤、柳文等结为文社,被时人称为“越中十子”,而同为“越中十子”之一的沈炼却不敢与他并列,说“关起城门来,只有徐渭一个”。

  徐渭的笔法至情至性,抒发个人情感,显露个人豪放的特点,以及表露怀才不遇的无奈与伤悲的强烈情感。此外,徐渭打通书法和绘画,使得两者的意境和手法相通和相互辅助,因而晚明代文学家张岱称赞徐渭的书画“青藤之书,书中有画,青藤之画,画中有书”。徐渭对后世的影响颇为巨大,郑板桥和齐白石都是他的信徒之一。

  水墨大写意花卉的出现,是中国古代花鸟画史的一大转折,其代表人物便是明代的徐渭(1521—1593)。在沈周、陈淳所开创的文人写意花鸟的基础上,徐渭以纵逸之笔,把脱略形似的文人写意理想推到了逻辑的极 致。他开创的绘画理念与样式,启发并影响了后世的诸多大家,如八大山人、石涛、“扬州八怪”、吴昌硕、齐白石、黄宾虹等,在中国绘画史上,留下了深远的影响。

  徐渭超越了时代,开启和引 领了晚明“尚态”书风,把明代书法引向了新的高峰。陶望龄曾说过其书法“称为奇绝,谓有明一人” 。袁宏道则称:“予不能书,而谬谓文长书决在王雅宜、文征仲之上,不论书法而论书神,先生者诚八法之散圣,字林之侠客矣!”

  徐渭中年以后才开始学画,山水、人物、花鸟、走兽、鱼虫无不精妙,尤其是水墨写意花卉,完成了写意花鸟画的重大变革,推动了大写意画派的发展和盛行。徐渭的水墨花鸟画受林良、周之冕、陈淳等人影响,在此基础上,融合前人的泼墨、简笔、写意之法,并结合写生,加以变革创造,遂形成自己的独特面貌,发展了文人画以感情驾驭笔墨、以笔墨抒发感情的传统。作品往往缘物抒情或借题发挥,表露出他傲岸倔强的性格和愤世疾俗的心绪。所绘题材常常突破对象本身的局限,而强调主观的感受。因此,在他的笔下,清淡幽雅的梅兰竹石一变而为狂怪奇拙、激荡难平的心态表现。对客观物象的描绘,他常常是随兴所至,信手拈来,横涂竖抹,不求形似,不拘成法。因此,作品具有强烈的感情色彩和震撼人心的感染力。在笔墨运用方面,徐渭也有重大创新。他根据生宣纸的晕渗性能,充分发挥水墨之长,尤其是能综合泼墨、破墨、积墨之法,以迅疾奔放的笔调,随意点染,使画面既水墨交融,又富有层次变化,形成淋 漓 尽 致的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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