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什贝利:高难度的杂技表演
文/金海曙(诗人、小说家)
如果记忆无误,最早读到阿什贝利应该是在1987年版的《美国现代诗歌选》上,那是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一个开本非常特别的小册子,非常小,小到可以塞进任何裤子的屁股口袋里,这样的开本迄今非常罕见,所以印象深刻,定价在一元左右。后来再一次读到,是在《我的黎明骊歌》里,记得那本外国诗选集子选了他的四首诗。全面的介绍就我所见,河北教育出版社近期出版的《约翰·阿什贝利诗选》(马永波译)应该是第一次,苹果绿封面,上下两册,列入“20世纪世界诗歌译丛”,定价38元整。
赞誉或诋毁阿什贝利都非常容易,他是一个优点和弱点都十分鲜明的诗人。按照我们流行的归类,阿什贝利毫无疑问是一个学院派作家,他夸夸其谈,用词费解,常常远离我们所熟悉的生活经验,创作量十分庞大,写下了许多肤浅无聊的诗作。但我认为这种分类没什么用,诋毁和赞誉也没什么用,在我看来阿什贝利几乎是一个必须存在的作家,阅读阿什贝利通常带给我的不是心灵上的愉悦,而是思想上的警觉,这样的诗人非常少。
关于他自己的写作,阿什贝利说得很玄。“什么是写作?就我而言,准确地讲,是在纸上记下,想法,而不是思想,也许是:关于思想的想法。思想是个过于自大的词。”
这段话了解不易,但确实是阿什贝利对自己写作的一个看法,而且说得很精确,他不断捕捉零零碎碎一闪而过的念头,从一些我们所熟知的思想、事物和观念上跳过去,逃离事实,否定经验,并且用一种奇怪的方式记录下来。偶尔他会让我想到这是一个在密集的高楼屋顶上跳来跳去的人,一个心怀大志花样繁多的杂技演员,总是在尝试着做一些他自己也办不到的事情。
不要误以为阿什贝利只会故弄玄虚,这是一个高级学院派和初级学院派之间的基本区别。阿什贝利能够写出干净利落的“诗歌”,此人有本事在一些片段和一闪而过的句子中让读者回到他们所熟悉的诗歌和生活经验,给读者一些回味。比如他的《一些树》:
这些树令人惊奇:每一棵
都与邻树相连,似乎言语
是一次静止的表演
偶然地做出这样的安排
今晨我们相会
远离这个世界,似乎
心有默契,你和我
突然变成了这些树
再比如他的《在北方农场》:
某个地方有人狂暴地向你而来,
以难以置信的速度,日夜兼程地旅行,
穿过大风雪和炎热的沙漠,穿过激流,穿过狭窄的通道。
但是他知道在哪里能找到你吗,
他看见你时能认出你吗,
给你他为你带来的东西?
如果我们进一步考虑到语言在翻译过程中的必然损失,我们可以说这些诗歌片段没什么问题,算“好”的,这些句子清楚明白,而且不乏诗意,因为我们可以从中找到我们自己的影子,熟悉的场面和经验感觉,读者可以认同它并且把它作为“诗”接受下来。但在更多的情况下,在阿什贝利更“好”的诗歌中,我们看到的则是快速的景色变换,名词和色彩没有来历的衔接并列,从一行毫无逻辑地跳到另一行,以及无穷无尽的开始和结束。这些除了展示诗人的语言天赋外,我们很难找到“诗”在哪里,从而困惑、进而沮丧,如果读者刚好是个不耐烦的人,说阿什贝利写了一大堆豪华的垃圾也不能算错。这也不完全是我的个人经验,吕德安是中国当代最杰出的诗人之一,对诗歌技艺一向有着精湛独到见解,一次茶余饭后聊起此人,吕德安只回答了三个字:“看不懂”。
其实,这也是我想说的意思。让人“看懂”不是阿什贝利的写作指标,在我看来阿什贝利的全部写作是建立在这样一个基础上的,那就是:我们所有的经验、感受、思想或者诸如此类我们自以为非常独特的东西,我们自以为只被我们个人所感受、所发现的东西,其实不过是一些文学上的陈词滥调,同时,正因为它是陈词滥调,所以它才被我们“看懂”,才让我们感到由衷的和廉价的喜悦和安慰。
阿什贝利理解到了写作的边界,既然我们的思想通常并不是我们自己的,我们的感受也不是我们自己的,毫不独特,那么在这种情况下,一个写作者沾沾自喜地写下他的感受并且自诩为独一无二就是可笑和夸张的。稍微展开一下,阿什贝利在这里多少已经超越了一个抒情诗人的范畴,他面临的困惑可能是所有写作者的困惑,我们到底有什么可说的?我们真的能够为这个世界提供什么新鲜的东西吗?
心灵 如此好客,吸收着一切
像寄宿生,直到一切结束
你不明白可学的有多么少
一旦知识的恶臭消失
感觉的所有意外收获都将退却。
阿什贝利经常为此感到难过:“所有的事情都是明白的,但没有一件被了解。”我们确实掌握了一些人生经验的碎片,却没有能力将它们重新组合起来,还原世界。他为此找到了一个解决办法:“一个人必须在思想里忍受一件事情/没有必要知道那是什么。”用普通的语言翻译一遍,那就是在说:既然我们无法了解,既然我们无法抵达事实的真相,那么我们就放弃好了,这是一个我们必须忍受的困境。无论我们是否赞成阿什贝利这个缩头乌龟式的犬儒主义办法,我相信,任何一个写作者保持着对自己内心感受的警惕和谨慎都是必要的。在这个意义上,阿什贝利的作品有可能成为读者更多地了解世界和内心的一个入口,对从事写作这个行当的人来说,也是一个必要的提示。
以上所谈过于严肃,其实我们也可以放松一点地去阅读和欣赏。一个建议是,阿什贝利适合在稍有醉意,但又离昏迷尚远的情境里读,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不会太认真,也不必过于追究作者到底想告诉我们的是什么。因为阿什贝利首先是个才华横溢的人,他的想像力别具一格,而且非常了解语言本身即可制造出某种幻觉和快感:
我将按照搜捕所暗示的去做
爹爹,那另一扇铅色的窗户
但是潮汐卷来可怕的一群怪物
我认为这是我真正的命运。(《男孩》)
或者:
那么草地将溶入某物
为了游戏,必要性消失。但你的
想法没有继续——
一种不完整的冷漠
快速凝聚
你感到它将成为围绕你的破烂纤维和骨头
因为永恒已经在你的内部发生。
(《一千座岛屿》)
天知道阿什贝利在说些什么,但这样看看我觉得也不错。在他的名作《凸镜中的自画像》和《山山水水》中,情况要好一些。当然,所有的事情总是因人而异的。重申一遍,尽管我认为阿什贝利是一个重要的诗人,其存在不容忽视甚至非常必要,但他仍然写过许多无聊的废话,如果你觉得此人闷气或让你不耐烦,你完全可以放下不读,但如果你对诗歌写作仍然抱有好奇心,那么阿什贝利肯定会让你有所收益,虽然也许你因此将付出颇为高昂的精神代价。
一首爱情诗
他们必须更正它。我们只需要
一点幸福,当聪明的事物
被占有( O 有状如字母的嘴吗?
我们要给它施加什么?)像最后的细弧线
(“肯定是最后的”,他们说)在黑暗之前:
(天空纯净而暗淡,人行道仍是湿的)
水在墙里滴落,在睡眠之内。
我的意思是没有人逃离我,
逃离它。夜晚本身就是睡眠
而在它里面进行的一切,风的命名,
我们给彼此的日记,总是被重复,总是同样。
结构
这部电影涉及我们现在生活方式的流行性。
多么空洞的玩牌者。时代会支持它。
时代的每一次轰鸣
都是远处的一座蚁山。
当他从他肮脏的有褶饰边的衬衫胸部
滑出第一张弄皱的牌
新时代的卡通开始上升
在我们周围,像一个薄纱制成的螺旋楼梯
其中镶嵌着一些星星。
是现代的喇叭
决定这个典型的情绪或大意:
早晨起床的人,
仍在半睡半醒。他们不应该有娱乐。
引起惊慌的事物将出现
把他们接走。你也可能徘徊
在走廊上,享受着生活,知道
结局本质上是不可预料的。
它可能是士兵
整天行军,几百万士兵
经过这个地点,像这些墙的菱形图案
最后,像一种睡眠。
或许我们可能是普通人
没有不合理的欲望
我们时刻能够满足而不导致灾难
它们变得更响亮更有力,而不是消失。
或许我们和其他人一起
混淆在我们进入的人行道上。
一个似乎自然的被期待的时刻,
我们在看见自己的瞬间看见了他们:
一个下午的形象,他们所延伸的一个世纪。
他们的日子
每一个批评行为都是抽象的
但是,在与其他所有行为的分离中,
它足够清楚。
我们知道如何完成批评
在本周的特定一天。它对这一天
非常关键。另一天,批评被抛下
像一件垃圾,抛入暗淡、满是灰尘的院子。
它将再次被建造出来。那就是
所有的关键。它被造了出来,
在阳光中,这次。所有人都看着它。
它已经改变了。它不一样了。它仍然
与所有其他批评行为分开。
从此拉开一个悲惨的长度。它的伟大。
在相邻的房间
他们在同步制造快乐
占据了和批评研究同样大的空间。
因为这将是快乐,它也必须被叫做批评。
它是非常昂贵的那种
密封在一个瓶子里。它是第二夜的音乐
结束,仿佛要说:你已经得到了它,
在这么做的时候,你得到了它。
从这些装入盒子里的周长
我们不定期地发行。有时在恐惧中,
但大多数时候一无所知,只有一种抽象
而挑剔的感觉,世界必须继续对我们好。
只要我们不知道
我们能在街道的四方角落里生活。
冬天为它的孩子做了所能做的一切。
一首音诗
它不再是夜晚。但是有一个同样的
意图,完全一样,
以我们对它说话的方式,粗鲁
怎样一个令人惊异的世界的颜色,
当它变扁,或擦掉,
而我们想,这是一个奇迹,并小心地不经过它。
但是我们看见的是同样的东西,
我们的世界。跟随它,
去得到它,男孩,说那男人握着棍子。
吃,说饥饿,我们再次盲目地投入,
思想后面的房间。
我们可以听到它,甚至思考它,
但是不能在我们的大脑里解决它。
这里,我握着赢来的车票。在这里。
但是它又变成了完全相同的颜色,仿佛气候
给一切染上了同样的色彩。它更实际,
可是风景,那些布告板,像以前一样迅速衰老。
玩偶盒的复数
这解闷的东西多么安静地站在
我的门边,而我又急切又不优雅:
直到明天用过滤的手
给带我至此地的大海解码,
发现面孔变化的人
但断株和沙子上的道路是宽阔的,
而且不是太宽,像空间里的盘子
好极了,符合要求
还没有设计出来。让一些倾向
相信我们,那条路让猎犬
可以追逐,让野兔删除
它来到这里的所有知识。陆地
现在更少了,在朴素的蓝毯子下
谁的生日让它们一直在外面。
对幸福的追求
它改变了方向,无法通过
代表一个统一表面的
两个部分的中间,那是郊区的商业街
四月。一个人转移了兴趣,如通常那样
比如“方迪湾”的潮汐。同时有一个
完全看不见的人在这幻象的梯子上爬行
像一只猫巨大的幽灵屹立在小老鼠上面
即将因为阴影而推迟镇上的集会
一个锋利的影子,它惊人的规律性过于完美
以至不能被再次召来受审,
每条起泡的舌头都表示欢迎,当最初的水滴
被西风播散,而且,知道
它以后将始终如此
致使眼睛模糊,耳朵忽略了警告。
我们知道如何应付到来的一切,可是思想
在发出警告,像树林等在那里,不是空的,召唤着。
惩罚神话
起初它来得容易,随着阴影线的知识
在各种以前的风景中谨慎前行,最后
离你远远地站着,它顺便祝福你
挑选出什么对它最好,什么最合适
像雪拥有第二个想法,回来
提防着这个,修饰着那个,仿佛生活是一场晚会
工作在晚会上完成。于是我们在各自的位置上踌躇
停留一段时间。在什么事物经过之后
你开始像在舞台上那样看待自己,
出现在某人面前。但那是谁呢?哦,那仅仅是它,
彬彬有礼,怀有一个秘密似的表情
这并不足够。但是这“不足够”不会被穿旧,像件制服,
被暂时注意到,在什么中间能看见它?
很多年我没有想过这些事情了;那是我的运气。
时辰一到岩石都会生长。如果你经常蜷缩着
逗弄你的单纯,那么你真正的态度又是什么?
悖论与矛盾修饰法
这首诗在一个非常普通的层面上与语言相关。
看它在对你讲话。你望向窗外
或是装做坐立不安。你占有它按你没有拥有它。
你错过了它,它错过了你。你们彼此错过。
这首诗是悲哀的,因为它想成为你的,但不能。
什么是普通的层面?它是另一码事,
把一整套的它们带入游戏。游戏?
哦,实际上,是这样,但我认为游戏
是一件更深的外部事物,一个被梦见的角色类型,
就像优雅的分界线,在这额漫长的八月
没有证明的日子。没有限制。在你知道它之前
它丢失在蒸汽和打字机的喧闹中。
它又被玩了一次。我认为你的存在只是为了
恳求我去游戏,在你的层面上,然后你就不在那里
或者你采取了另一种态度。而这首诗
让我在你旁边轻轻地坐下。这诗就是你。
象牙塔
另一个季节,计划着一个名字和一个遥远的决定。
而且,像风一样,全都注意到。那些渴望的耳朵,
摇摆的高地上的攀缘者,使你独自
为他们的忏悔而感动,因为我们都是孤独地
站着,探索着这空虚的时间细胞。那么,
那里有什么要做的呢?那神秘的爬行
加快了它恶魔的侧影,至少使这些眼睛落泪,
激动的泪。你最后一次知道流泪是什么时候?
但在关于它的课本里你一直陷在
迟钝的无知中,尽管那也是一件
必须拥有的事物,和其他的一道。
总有某种杂质存在。帮帮它!给它腾地方!
以至在今年的记录中只有清醒:
一个门廊建筑在木桩上,远远地在沙上。
死亡以错误的顺序降临,无关紧要。一切如此容易地
写下。你毕竟发现了正确的秩序:游戏,街道,购物,时间飞逝。
在旅馆
是我在这里。尽管。现在无论这是
画谜还是我,草的种植方式——
红色向地平线远远延伸——
现在肯定流行。我将回到黑暗中并被看见
被谨慎的手领到我自己的房间,
它在一个有盖的盒子里,它里面是黑的
以至我会生长,长得
比外面海洋上的烟柱还高
历史性的放牧。并且看见
非常熟悉的结局,其他失控的事物
而它不久将结束,在悬挂起来之前。
于是,把他的面颊靠在木头梳妆台上
他因虚构故事而死,这些故事
不是每个孩子都想听到的。
有片刻那返回的路
似乎是撒满庄稼茬的车辙,像一场雪。
一个高贵存在的缺席
如果它是通敌,它被处理得如此巧妙
是无法想象的。不,它是神的食物
在星光下的小巷里,不是这无法确诊的
转折,万物工厂中的一个阴影
使我们意识到某些瞬间,
结局不会太远,因为它即将发生在现在
而,这就是现在。
不,它那时不是非常微妙
你再次记起我们没有看见那么多。
我们看见屋檐的一部分在蜡笔画册中滴水
我们意识到事物的价值并不相同——
在总和中有梦和影响
既然这也是我们的每一天
这一次,它只对你邻近的人重要
它载你去车站。
它预告它自己,不是你们都注意到的打嗝。
疑虑
华伦·G·哈丁发明了“常态”这个词,
还有更少人知的“发表冗长演说”,意识是,一个人想象自己,
滔滔不绝,无目的的空话。他从不想当总统。
“俄亥俄帮”造就了他。他死在旧金山的
豪宅,从阿拉斯加回来,
当他的妻子给他读《星期六晚邮报》
上
有关他的新闻时。可怜的华伦。他不是坏蛋,
只是软弱。他喜欢女人和俄亥俄。
这受保护的高高的夏天,白云,一个高尔夫新星
闪烁如五彩纸屑穿过夏天醉人的
开端,几乎来到八月的末尾。人群疯狂:
和往常一样薄情,他们尾随他来到
地狱边缘,但是那芬芳的秋天仅仅属于他。
他们将交流这样那样的信息,估计
固定的名字,如“风中门阶”。苦恼
比永恒还永恒。他注意到了。可怜的华伦。
这里的一切仍在漂浮着
但是,这是因为夏夜的液体
积聚在瓶底上。
是吊裤带把它带到这个水平,不是
私立收容所把一把茶壶里的暴风雨,后门台阶上的笑声
不是我的;我必须集中思考它是如何
令人失望,同时又欣喜于我异常的不完整
对于我那一直是件事。这些,这些年轻人
用真理洗了一次淋浴,靠他们的兴趣生活
他们对一切的卓越感受力,能解开整个
织物的衬里,从瞬间的口袋
它在里面绽裂,进入历史的中心,
被反复镀金,随它的传奇增大而变小
不成比例但得意洋洋。我依然欣赏
同时存在的漫长甜蜜,你的和我的,我们的和我的,
多蚊子的夏夜的光。现在关于你的诗
称这为一首它停留,并且比它的欢迎更出色。
类似的事物
我,城市老鼠,旅行了很远
来和你在一起,带着我的消息。现在你有我的护照
上面有彩色照片,甜蜜地和你在一起
在时间允许的时候。我没有那么说因为它是真的
我在楼上暗淡的走廊说话,对着这个国家
隐藏的群众,你是它的地理学
所以你可以把它放在你的钱夹里。我们现在
只能那么做。高雅在此期间丧失了
不会再恢复。光秃的废船告诉我们
什么,但大多有关它要把什么样的紧张
带给这样的关口,然后抛弃。我们也许永远不能
完全信任即使我们厌烦的计谋了
并在那之后生活一段时间。它一点一点地
消失,和大多数事物一样。从这趋势中获益
是今天的杂事和冒险。黄昏时,他初次触到了
首先拥有的基础,然后获得胜利。
或者在我的喉咙里
对于诗人就像一个地下室棉被,但也许
对读者就是一个懊悔的格子窗,通过它
你能看见有趣的街道,汽车和灰尘的结局,
我们经常忘记进入的事物。对于他
两端是一样的,除非他在一端
望着另一端,他所有的不幸皆源于此:
没有办法欣赏任何别的事物,例如
人们多么有教养,颠倒的梦,立即变成
一个星光照耀结冻水坑的噩梦
在可怕的垃圾中。你总是听见
他们如何出现。有人总是带着一封
其中一个人写,要求被男孩们和所有人记住。
那就是为什么我退出并继续写诗。
它是干净的,它是放松的,它不把汁液喷在
你一分钟前还确信的事物上,现在你自己的面孔
是一个陌生人,无人能告诉它这是真的。嘿,愚蠢!
无题
当我开始生活时建筑物多高啊,
打击它们的雨多大啊!
为什么,从它们上面下来的,如我晚上常做的那样,
是一个梦,甚至在你到达最初的檐槽
沉浸在自己幸福的念头之前。
是骑士倾斜酒杯里酒的倾斜
如此准确地记录了面孔和房间里的情绪。
一次事故不会致命,这不是输赢问题
与过去的生活如此相关,在现在的屋脊上,
听见它的钟声,呼吸着它的蒸汽……
梭子从不颤抖,而是从这里导出令人鼓舞的结论
这是值得考虑的,过于古怪。为什么不仅仅
汲取每天的勇气,把自己认做一个
来自高地的,必须克服苦难的人?忘记
旅行者——其他人也必须旅行。它现在受伤了,
抱在你的臂弯中,纯洁的泪,不是吗?
九月的出租
睡着的地图碧绿地躺着,我们没有
太多的事情可以开始,除了青春魅力的
贡献,站在堆积着厚厚白光的牧场上,
确信故事正在结束
否则,为什么这些小雕像,拉丁共济会会员在角落里?
你钻进一辆蓝色出租车,我发誓我的眼睛一直保留着
他们所看见的你的美,于是,鸽灰色黄昏里
一只不朽的燕子,可以同时是结束和一个兴奋的
新开始,永远保持着自身,当你
似乎要在我身边奔跑,当汽车开始加速。
那么这是你的手了?那么我将一直返回
壁橱里叠放的一层层衣物
抗拒着分离?甚至正常的一次分离?
于是我们没有被认出,在金属下面,但对于他
爱是一件结实之物,像一个部分揭开的箱子,
像当时一样,现在回忆起来已经有所不同。
非凡的预防措施
“我们,我们这些孩子,为什么我们的生活被限制在圆周中;
靠近,过于靠近中心,我们被周界迷惑
我们的生活似乎始终在进进出出,出出进进,
仿佛你的生活是对角线,垂直的,浅的
连根砍掉了,像著名的牛蝇声:“哦!啊嚯!”
它坐在路中央。那就是它。烦恼和棕色的桌子
用冲剂沾污它。最后没有足够的标签,
树丛是盲目的,开着花,但我们漏洞多得听不见它。
这就像看一部做噩梦的电影,许多情节
缓和了事物出现时的冲力。耍瓶状棒的女孩
再次属于支撑黑色窗帘的纸空间,
仿佛有理由为这些作为付钱一般。
明天你将在一座白色公园里散步。我们的兴趣
接近得我们都看不见。这似乎没有任何必要,
我们仍在散步,绕着圈子,我们将来到一个地方,
那里的街道错过了你的名字,和在上面奔跑的双脚。
我们在犹豫
即将到来的日子是一座分水岭。
你必须改进你有关上帝的画像
使之清晰。它在清单上,
你和你的身体处于危险中。
新的过去现在像一个巨大忧郁的希望
展开在沿途的树上,像一只巨手
暂时放在急匆匆的云彩上。
水池逐渐充满,逐渐复杂
但这还不够。忧虑和困窘
繁茂生长。它们一旦回家,就没有诅咒了。
火焰扰乱了黄昏。无人能听见故事。
有时人们只是忘记了
像一个孩子。我花了几个月
才取消了那个命令,而取消它,
又有何用?你仍是个健全、世故的人:
扎根在黎明中,梦着,一桩买卖。
卷首插图
盼望着雨,一个日子的轮廓
厌倦了它像一顶帽子的灵魂,船头昂起
对着深深切入的云朵和领域
突然刹车,从寒冷到寒冷
它不能理解的气候之谜。
有时朝向终点
一种渴望的表情破碎,紧张,那些眼睛
在最后的理解中遇见你的眼睛
经常是这样,开始时没人注意
仿佛故事能增加它的抵押
更慎重地,逾越
健康和理智的局限
以另一种方式
把它的事实引进图画。它登记了,
它必须在那里。于是我们翻过这一页
想着开头。这就是那里的全部。
素食者
在你面前,长桌子通向太阳,
一个巨大的手势。你接受了它,以便和它玩耍
当它的注意力为一秒钟的永恒而缩小
解释它。需要极其耐心和坚持
每个人都成功地做到了这点,在接到
他生活剩余的意外的盒装午餐之前。
可真正惊人的是,它全部在血管中
谨慎地发生,然后也被解释车
从它里面浮起的东西,生活闪烁的信号,虚弱而必要
为了吐露音调,现在丢了,最近但永远。
在苏黎世,一切都是纯净而有目的的,像红色的汽车
在电线上绕湖边摇摆,衬着天空,然后
穿过天气退却。哪一个和你想做的类似
不超过黑色树干所做的事情,尽管你思考它。
所以我们的传奇总是像传奇一样回来,
一条路装饰着我们的来和去。或者有人这么告诉我。
在北方农场
某个地方有人狂暴地向你而来,
以难以置信的速度,日夜兼程地旅行,
穿过大风雪和炎热的沙漠,穿过急流,穿过狭窄的通道。
但是他知道在哪里能找到你吗,
他看见你时能认出你吗,
给你他为你带来的东西?
任何东西几乎都不能在这里生长,
但是谷仓因谷物而涨裂,
成袋的谷物一直堆到大梁。
急流伴随着甜蜜流淌,肥胖的鱼;
鸟儿使天空变暗。这足够吗
牛奶瓶夜里放在外面,
我们有时想起他,
始终,带着混杂的情感?
风景
(仿波德莱尔)
我想要一张靠近天空的床,一个占星家的洞穴
我可以写作朴素庄重的田园诗。
做梦,我将听见附近尖塔上的风
吹送庄严的圣歌。我将
从我的阁楼窗户偷窥工厂,双手托着下巴,
畅饮歌声,和喧嚣。
我将看见烟囱和尖塔,城市的桅杆,
而广阔的天空使我梦见永恒。
透过雾霭,观察星星在依然蔚蓝的天空诞生
有多么甜蜜;灯在窗边
重新燃起;煤炭的河流攀爬着天空
月亮倾注着它苍白的魔法。
我将看见春天,夏天和秋天
当冬天投下它白雪皑皑单调的棺罩,
我将紧紧拉上百叶窗和窗帘
在夜晚建立我魔法的宫殿;
然后梦见花园,发蓝的地平线,
在雪花石膏水池中哭泣的水的黑玉,
梦见亲吻,黎明和日落时歌唱的鸟,
梦见我们田园诗中最孩子气的事物。
当风暴摇响我的窗扇
我将伏在我的桌边,它将徒劳地吼叫
因为我已深深潜入欢乐之中
用我意志的力量召唤春天,
从我的心脏中诱出太阳,用我炽热的思想
建立一个温热的气候。
只是在周围走走
我为你准备了什么名字?
肯定没有为你准备的名字
在群星都有适合它们的名字的
感觉中。只是在周围走走
对于某些人是好奇,
但你却过于着迷
凭借你灵魂背后那秘密的污迹
说很多话,在周围漫游
对自己和他人微笑。
它开始成为一种孤独
同时也是某种困窘,
起着反作用,你再次认识到
最长的路也是最有效的路,
在岛屿之间循环的路,而且
你似乎总是在一个圆圈中旅行。
现在终点近了
旅程的片段旋转打开像一个橘子。
里面有光,神秘和食物。
来看看它。不是来看我,是看它。
但如果我仍在那里,我们可能会看见对方。
正在进行的故事
我可以说那是我一生最幸福的日子。
还没有什么可以匹敌!昨天
它似乎是单调,热。仿佛它赤裸地站在
以前所有年月的岩石外面。今天它改掉了
那个旧名字,没有取新名。我认为它仍在那里。
仿佛我已经离开了空空的街道
在公共汽车开走的几秒钟后。一阵午后的风。
别人告诉你把注意力从它上面
转移片刻,重新注意图画。计划去娱乐,
出去。(人们真的那样讲话吗?)
我们可以装做不在那里的一切从来就不存在。
了不起的思想?如果被放错地方它们有什么好处,
以错误的顺序,是否你一个也想不起来
在你被告知要登上断头台的时刻
像悉尼·卡顿,想不起任何要说的事情?
或许这材料正好掩饰了一个过程
它叫做了不起的思想背景,所以没有必要
说什么,甚或知道什么?那时候
喘一口气,我们倒下,感觉更好。电话响了
是打错了,你的心更轻了,
不用再次面对同样厌倦的选择
它总体上不破坏人们的感觉
尤其是:你
在你故意的独立中,我爱你
我欣然同意盲目地走进夜晚,
你的真实对我是真的,虽然我永远不会接受
只是看它如何生长。人们以之为生的知识,
我认为,足够了。即使只改了名字
拥有它们的人们似乎也岩石般真实,非凡地自信。
谢谢你的不合作
街道上有冷饮店可去
人行道是美丽的蓝灰色。人们老是笑。
你在这里可以看见星星。两个情侣在各自唱歌
在同一屋顶上:“把你的零钱留下,
把你的衣服留下,走开。现在是时候了。
以前也是时候,但现在真正是时候了。
你永远不会享受这样的风暴了
这些闷热的傍晚更像是八月
而不是九月。留下。一股假风希望你离开
在汹涌的河边目睹汽车颠簸地驶向康涅迪格,
以及树的贸易,所有我们停止思考时想的事情。
完美的天气,不清楚的季节。为你的离去而哭泣
期望在不远的将来遇见你,那时我将透露
新的冒险,你将继续想我。”
风停了,情侣们
不再唱歌,在自我表达的厌烦中
彼此交流,岸蜷缩起来,变成液体
著名的挽歌就这样开始。我们,人们,
将多么不习惯彼此和我们自己的业务,
对岸解释它,如果我们需要
“不远的将来”传播我们到来的原因
和我们以前不在这里的原因。陌生客人的反面建议
阻止我们把自己解释成
人,我们认识的人将到达此处
但是我们能像我们出生时那么轻松地回忆起
我们路上碰见的蛆,以及日子如何流血
夜晚也在倾听我们,虽然我们只是在说我们幼稚的想法
从没有企图给人留下印象,甚至在更老一些的时候。
更愉快的冒险
第一年像结冰。
然后蛋糕开始出现。
它也很美好,除非你忘记了你的方向。
突然你对某件新事物发生了兴趣
你说不清你是怎么到这里的。然后有混乱
从幸福中溢出,像一股烟——
词语变重,有的倒塌了,你打断了别人。
轮廓再次消失。
饲草架,它是任何人的故事,
一次伤感的旅行——“去做一次伤感的旅行”,
我们那样做了,但你在梦的桌子下醒来:
你就是那个梦,它是你的第七层。
我们一点都没动,一切都变了。
夜里我们靠近一个网球场。
我们在生活中迷失了,但是生活知道我们在哪儿。
我们始终能被发现和伙伴在一起。
你不是一直想像狗一样蜷起来像狗一样入睡吗?
在匆忙的分离和死亡中(这新的转机),
也有为突破生活准备的房间。
发生的一切将是非常独创的。
没有地产但将马上惹起争议,
达琳的医院
医院:这不是她的想法
颜料将从泥泞的刷子上滑落
到处随机地喷溅,
为下个季节提供可以收拾的东西。
对于她的思维方式而言,这是一种生活方式。
她选择一份工作,不是临时的。
然后,回溯许多思想形成的方式,
色彩再次出现,始终是一种色彩
攀登天空的苹果,往往是
一个你不打算窥视的秘密的淡紫色地点。
然后会打一个喷嚏
不久我们将远离岸边,在一个乳白色的下午
油漆剥落的八月末的某处,
交通路线像粘液流淌。
他们不会理解它的重要性,它太坏了,
甚至在它还不太晚的时候。
现在我们经常感到幸福。黑色的汽车
沿低低的绝壁沉重地移动,
如果我们没有感觉,我们
有什么好处,但这与谁有关?
注意幸福的男人:一旦她暂时栖息在
我房间中阅读,一种快乐
始终准备出现,无论发生什么;
我们仍在旋转,慢慢加速,直到
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前面光中更快的速度。
我们在生活中赞美这样的时刻:
一个新日子的许诺,与许多人一起生活
所有人或多或少去往一个方向,这声音响起
在拥抱的静止中,但不是残忍,
许多事物的例子,和屎——
我们还能对什么满意,
它是快乐,而大无畏的她
在那个点上离开地球,
与我们所有关于早餐和午餐的白日梦交叉。
沙洛特女士又在热水里了。
这些和有关年轻人的梦
不是她所关心的。河流艰难地
流动,在医院旁边,镀金的阳台
和塔楼挥舞着美丽的灵魂,
和我们一样孤独。这里没有追求者,
只有想像的动物
和荒野里的哭泣,这使它成了“荒野”,
突然,寂寞变成了一座愉快的城
散开在一座湖泊的周围;你将遇见
现在应该在这里的人,
一个不再有的梦,被擦亮和指引
被他故意地紧抓着,领回
一直在那里的现实,那现实
随岁月流逝对你的回归日益绝望,
此刻再度沉寂下来,完美的空间,
与你的手表相合
仿佛时间再不会消逝。
他脏脏的思想
产生了,以情书为根据的宗教剧
有关我们在五十年代初的性习惯。
并不是这些虚假的故事,
只是另一类想像的作品
在它们周围生长,高过了
红杉,不想
让它们不安,于是抹掉了自己……
某种程度上一个巨人能够做到,于是你观望
但什么都看不见,却突然感到好多了
没有想为什么。连续剧在继续:
痛苦,赎罪,快乐,更多的痛苦,
一个以幸运的方式,继续拉长的中楣,
许多中楣在拉长,没有情节产生,
没有你可以悬挂一个确定问题的东西。
它是对快乐的一种模仿;它可能没有效果
但至少我们那时会知道,我们完成了
我们能做的一切,宣布它为美德
或者仅仅是普通的懒惰。如果她悄悄地
后退,穿过我们,一根手指钩住
死亡,我们不会知道神秘在哪里开始:
不确切地梦见我们状态的人,
在雨中坐得太久而淋得精湿。
我们最熟悉的歌曲
恰像空房间里的一个影子
像一阵指向坟墓外的微风
恰像一个没人说出的计划——
或许你真的认为我是别人?
你的衣服和裤腿显得不成形了
它们所遮盖的身体的形状
在这么多景色中活动过的身体
但你想过那身体意味着什么吗?
它是一个器官和一个恶习
我们都必须避开的一个必然的罪
对其他人是一个抽象和一片肉
但是当你向外看时你是在驾驶员的座位上!
没人在意肉体的事情
他们用呈圆圈扩大的寂静填满他
我们希望知道更多但我们从未得到满足
不奇怪有人认为肉体被估价过高了!
我们现在知道的事情都是在学校里学会的
试着学会一件新事物,试着打破规则
我们的知识不多,它的数量恰恰很晒
但是你感到它在你内部活跃,当你为此沮丧
你看着我皱眉,仿佛我站错了位置
我猜我从未替人类做过很多
只是在纸上孵化了一些起初显得不错的主题
坐在它们周围观察着,直到泡沫迸出
现在你看起来很好,在线的上下
只有一件事你仍记在心里
它始终在那里,尽管时常带着另一副面孔
那是跳豆里的虫子使它跳动
当你想到你应该沐浴五彩纸屑
它们掷向你的是一盘意大利式细面条
你已经把你奇特的衣服和闪光的宝石拿去典当
你在你父亲的门前停住害怕敲门
一旦你知道试图解放你的真理
你仍然呆呆地站着,像一棵苹果树
真理来了又去把你留在困境中
现在你以为你从你高高的座位上看见了它
其他人来来去去,他们仅仅是一角硬币
你对他们的反应只像对一个远房表亲
只有很少的人能触到你的心脏
他们的开始似乎也都是错了
在黎明中城市和它的山平静闪耀
让你成为任何不可以意谓的事物
它是白天的同一个城市,似乎如此粗鲁和冷静
你必须了解它,而不是仅仅挥动它的胳膊
甚至当喇叭吹起,又响又清晰
你知道它结束了你所有的恐惧
所有躺着的无意识的错误
现在你恢复了正常,你知道那是什么代价
有一天我将拜访你,当我们老迈花白
谈论那些离我们如此遥远的岁月
它那时多么重要,现在仍然多么重要
只有当你有决心时事物才显得如此不同
超越这种误解是可能的结局
人们将彼此欢迎仿佛找到了一个朋友
有许多朋友在周围,没有一个人去引诱
你不认为勾引人不是太好吗?
它运送到这个房间,对着涂抹过的墙
悬挂在窗帘的折痕中,当它根本不在那里
它编织在花朵展开的图案中
撒谎,不知道它对床的想法
我希望逐渐了解你了解你的全部
让你的信念在我心里我的信念在你心里高高矗立
就像一个没人说出的计划——
或许你仍然认为我是别人?
纯粹主义者会反对
我们拥有你需要的外表:
怪诞的(表面上肌肉组织绑在星星上);
颜色像铅,卡其布和石榴;
你放在你头发里的东西,带着过去的全副甲胄:
风景刺绣品,人类从大海
拖出闪光的膨胀的网,总是有一些流亡者
落回不再高兴的王国
那一天有人在卖一座老房子
其他某人开始把他的利息加在
这色情杰作的全部利润中,
吸引了所有目光的斑驳、污染的摩天大楼,
我们不能也不会逃避的乐趣。
似乎我们正在回家。
女贞怒放的气息覆盖了狭窄的林阴道。
交通灯是绿的,像水一样。
所以这就是地下的生活。
如果它不能与我们结合,它有什么好?
当通俗文字建立并持续,纯粹主义者需要什么
来比我们活得长久,没有方言听到我们吗?
因为你来自圣地
西纽约州的衬套里
都是坟墓
八月下旬的空气中有一种恐慌的信号
因为老人又尿裤子了
并从下午晚些时候的强光转身
仿佛能够期望它离开
这些现在存在吗
这些如何能成为
你目前状况魔术般的解决
无论什么都抓住你一动不动
像这如此长久的穿过黑暗的季节
直到现在女人们穿着海军蓝出现
蠕虫从肥堆爬出,死掉
这是任何季节的结束
你坐在那里如此谨慎地阅读
坐着,不想被打扰
因为你来自圣地
大地依赖的信号依赖于你
什么符号固定在十字路口
什么昏睡在林阴道上
那里的一切以低语说出
什么树篱间的声调
什么声音在苹果树下
那标上数字的土地延伸开去
而你的房子建在明天
但肯定不是在检验
什么是正确的和将遭遇什么之前
不是在人口统计
和写下名字之前
记住你可以自由地走开
仿佛离开其他曾经有过的时代和场景
来得太迟的某人的历史
现在时间成熟了,格言
正在孵化,当季节转变、颤抖
最后好像那庞大有趣的事物
正在天空出现
但太阳西沉,使你看不见它
那些记号涌出夜晚
它的树叶象鸟群在树下同时降落
再一次颤抖、升高
在虚弱的愤怒中迫降
像大脑一样知道,它永远不会出现
在这里在过去的昨天
仅仅是把自己填满今天的缝隙
像虚无被分发在
关于时间的思想中
当那时间已经过去
以上 马永波 译
我的生活哲学
就在我为脑海中的另一个想法
考虑没有足够空间时,我有了这个
好主意——
如果你愿意,称它为生活哲学。
简单地说,
根据一套原则,
它涉及哲学家的生活方式。好的,但是
是哪一个呢?
那是最艰难的部分,我承认,可我
有一种
它犹如什么的
黑暗预知。
每件事情,从吃西瓜或
去盥洗室
或刚好站在地铁站台上,
有几分钟
陷入沉思,或担心着大雨
如注,
将受到影响,或更准确地说,
通过我新的态度
屈折变化。我不会
说教,
或担心孩子们和老人,
除了
通过我们的宇宙发条装置
在通常途径中被限定。
当以新的道德趋势
注入他们时
代替我的让事物成为他们种类的想法
我想我已经趔趄地进入其中,作为一个陌生人
偶尔施压抵抗一道镶板和一个
书柜在背后滑落,
以绿色的灯光暴露弯曲的楼梯
在下方某处,他
自然而然地跨步进入里边
书柜滑动着合拢,像是
这样场合上的习惯之举。
顷刻一种芳香淹没了他——没有
蕃红花,没有薰衣草,
但有一些什么东西在其间。他想着
坐垫,像
他叔叔的波士顿公牛小猎狗通常躺着
看着他
疑惑地,将耳梢在上面合拢。
然后在此之上是巨大的鲁莽。
不是个别的想法从它那儿涌现。
它足以
用想法嫌恶你。可之后你
想起一些事情
威廉姆.詹姆斯
在他写的一些你从未
读的书中——它很棒,它
细致入微,
生活的粉尘在它上面拂拭,通过机遇,
当然,仍然
还寻找着指纹的证据。有人已
处理了它
甚至之前他就创制了它,虽然
这想法是他的并且
是他独有的。
夏季,是美好的,去游览海滨。
有许多小旅行被制订。
一片初长成的山杨林欢迎着
旅游者。附近
是公共厕所,疲乏的朝圣者
已经刻上了
他们的名字和地址,也许
信息是好的,
信息传递到世界,好像他们坐着
想到他们用过盥洗室后
做的事
并在水槽上清洗他们的手,
跨出来
过于急切地
再次进入人们的视野。他们已
被原则起哄,
他们的话语哲学,不过属于
粗糙的一类吗?
我承认这种思维的训练
我不会独自走得更远——
有些事物正堵塞着它。有些事物
不足以大到我可以看清。或者也许我是
在坦率地说恐惧。
之前
伴随着我如何扮演的事物是什么?
但也许我会妥协
而来——我将让
事物成为他们所属的,种类。秋天
我将放上果子冻
和果酱,对抗冬天的寒冷和
无效,
那将是人类的事情,和
聪慧一道。
我将不尴尬通过我朋友们的
哑然备注,
或者甚至我自己,尽管固然那是
最艰难的部分,
如同当你在一个拥挤的影剧院你
说的一些事情
激怒着在你前面的旁观者,他们
甚至不喜欢这个主意
属于靠近他一起谈论的两个人。
那么他
被刷新出来于是猎人们会
针对他产生裂痕——
你知道,这事以两种方式进行着。你
不能总是
在相同时间
担忧其他人而又保持着追踪
自身。那将是滥用,
和参加你不知道的两个人一样地
乐趣丛生。
仍然是,在很多想法间
有许多乐趣存在于差距中。
那就是他们为之制造的一切!现在我想要
你前往那儿
享受你自身,是的,也,
享受你的生活哲学。
他们每天不是独自而来。当心!
有一个大的......
逸秋 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