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的第一场雪
2020年的第一场雪,比往年来得稍早一些。下雪的当儿,一直未能在雪中散步,没法体验“走着,走着,就白了头”的浪漫,有空闲的那个课间,透过狭窄的玻璃窗,看着孩子们在天台上痛快的打雪仗,艳羡着这份少年独有的豪气。瑟缩着怕冷,灵魂出窍般想象着返老还童,天不怕地不怕的敞开手抓雪,攥成结实的雪球,朝着对方的脖子砸去,或者悄悄带回教室,偷偷观看“冰化为水”的实验现场,美其名曰:“真正的学问是在亲自的实验中获得”。
开会时,窗外飞雪匆忙,由北方斜飞而来的雪花,忙乱的斜插到看不到的楼下,偶尔打个翻滚,也比较矜持,没有风,他的顽劣没有凭借,完全释放不出。等到可以在雪天地里走路,却本能的戴上帽子避开由天而落的雪花,并且脚不点地的匆忙赶路,一脚雪一脚水快走在路上,担心湿鞋,全然忘记了“走着走着就白了头”的浪漫,哪曾想过一丝一毫拍照的想法?真正看雪是在第二天早晨,徒步上班的想法,是万不得已,也算忙里偷闲,早走半个小时,完全可以小心翼翼“任意驰骋”在冰面、雪上。辅道上是极薄的冰,紧贴地面到似乎没有,只是滑得很。人行道上是深深浅浅被冻住的脚窝。若是雪,踏上去咯咯吱吱的还很踏实;人行道上是冰雪交加深浅不一的路,任你怎样脚大也不能确保抓地极牢而不会摔跤。
张开两臂,试探性的踏脚,确保每一步不会滑动时,再起第二只脚。平日里,哪里有过关注迈步、在意走路的时候?今天的每个人似乎最重视的便是这一步一步的前行。步行的,小心翼翼;开车的,今天最是绅士,沉稳非常,每每路口礼让三先,都如蜗牛般,最快不超20迈;电动车的驾驶员,都是两脚直接垂在地上,摩擦着路面前进,似乎是两只移动的拐棍,和电动车轱辘形成稳定的三角形。适逢小区入口,我们都礼让机动车,毕竟步行刹车及时,且不会随意失灵,拐弯打滑也可以控制,倒是机动车愈加矜持,仿佛有新嫁娘的羞涩,速度,在某些时段和步行相差不多。雪景的美,几乎无法名状。看堆积平铺的,尤其是没有脚印的,真是不忍心踩踏,那份有无数个小六角形组成的软而纯粹的洁白,任你如何想象,也不清楚到底是怎样的排列组合,才有了这样看上去简单,其实内涵非常丰富的平面,那份纯粹,有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圣洁,而那种丰富,则让我感受到无法表达的崇敬。
最喜欢还是挂在细细树枝上的“雾凇”,细腻而精致的无数小六角形,以能够看得清的小锯齿状呈现出来,有时候,不得不依靠手机拍照,回来后依靠老花镜仔细审视肉眼无法看清的图案。有一些树木是会呈现极美的造型,尤其是工业街16号的老校区最北面那条路上,有绝世之美的雾凇,早晨还蠢蠢欲动,打过去学校的主意,最终还是管住自己,没有给门岗添麻烦。步行途中穿过一个小公园,挂满雾凇的树枝,铺满冰冻残雪的鹅卵石小径,让人流连忘返。
来到学校,仔细审视这些秋后刚来的新树,被彻底卸掉枝桠的,以一根倔强的树干直立的,雾凇无处可挂;还残留着一些细枝的,如果没有美丽的造型也很难出现美感;银杏树,没有遭“灭顶之灾”,由于身材过高高,遥望树枝上的“微小锯齿”,只有一抹淡淡的粗壮,似乎是银杏树枝稍微胖了一圈。
不知道明年春天,这些直立着的光秃树干、有着些许树枝不知名树木,还有南北两个校门口肩负制造盛景的银杏,会不会顺利发芽?今天的它们,会不会正在使劲的扎根?
操场里的雾气更大,有“仙山隔云海”的神秘感,但是铁丝网上的造型冲淡了没有树木的寂寥。生命力,对,就是感知到了生命力,冷冰冰的铁丝网,居然活泼起来有几分生命的活气在。
如果仔细看,乒乓球台上的红白蓝色,很是抢眼。
还有草坪,虽然不够真实,但依然以最有魅力的颜色、最逼真高仿的造型取悦于眼球儿,绿色,在干枯寒冷的冬季,纵然是假的绿色,依然给我们播撒了无尽的希望。
好有情趣的教师,这是堆砌得微型雪人吗?
校园的美,有时候,不得不借助一些树木来彰显,比如这些,虽然没有拥有权,墙外栽种墙里一样看,给校园制造出冬季雪景的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