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原创•《调皮的母亲》作者 郭培山

调皮的母亲

作者 郭培山

口无遮拦的漫骂

胡言乱语的倾诉

怨天尤人的责难

还有只能自己听懂的痴话

铺天盖地的洒向身边的人

母亲中风那年就失意了

与之前的胸襟和慈怀

判若两人

起初还能扶着桌椅挪步

后来就卧床不起

吃喝都要喂食

母亲几乎没有牙齿

全靠牙床咀嚼呡碎

不能下咽的食物或唾沫

象飞镖一样飙出

均匀而有力

吐的方向总是出其不意

让你无法预料和躲闪

老婆是个细心的人

将一次性塑料桌布

挂满床的四周

以免白色的墙壁中“镖”

母亲的双腿已经萎缩

细如竹竿

右腿膝关节不能向前撑直

胯骨自然向右下垂

脚踝向左弯曲

脚骨凸出明显

看来是左脑中风所至

每次为母亲擦洗身子后

都要在重点部位抹上爽身粉

特别是臀部以上的后背

以免因久睡形成溃烂

侧身翻睡要靠多用床解决

母亲妄图阻拦

用手死拽着床沿

好不容易才翻过身

将被子盖严实

又被母亲调皮的将被褥

踹在脚头

只剩下护垫和纸尿裤

重新盖好被子后

母亲会观察身边是否有人

再伺机而动

不声不响的将被子蹬掉

试图要赤条条的走向

那个不为人知的世界

不带走一丝凡物

安静来之不易

看到的只有房顶和墙壁

摸到的只有床沿和被褥

听到的只有外面的鸟叫

和客厅传来的

不厌其烦的电视新闻

关于美国大选和台独

母亲有自己的高见

“爹爹覇覇太狠”

“耳朵嘴巴太多”

“家屋的事情要管”

昨晚母亲特吵

是白天的安睡给她留足了精神

摇床、蹬被子、大声喊叫

无“恶”不作

喂零食、喝开水都无济于事

早上六点钟才得以平息

儿子说奶奶被附体了

是那个“爹爹覇覇”在作祟

只是借用了她的肉身

我和老婆越来越相信

“爹爹巴巴”的存在

希望他能从那边穿越

或者我们借机跨越

只是想跟他正面对话

问问母亲是否已登记在册

不要太为难我们

我们会把以后的事情

做好、做的更完善

哪怕是枉费心机

注：“爹爹巴巴”本意为方言祖父祖母，泛指菩萨或老天爷，或掌管命运的人。

往期精彩：我不能成为 恋人之间的信物 因为我常常被人们 定义成“散”我也不能成为 亲友间的馈赠 好聚为众人所期盼 好散总参和着些许悲凉

个人简介：

郭培山：男，54岁，市音协会员、市作协会员。早年师从刘刚学习音乐理论和作曲，有近20首词曲作品获奖、刊用或电台播出；2012年拜深圳市男高音歌唱家张宝名为师学习声乐，并随同赴印尼泗水市从事华人音乐教育，2014年在深圳市青工歌手大赛获得南山片区第二名，之后在深圳市枫景艺术团任独唱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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