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桂婷:家乡的路
家乡的路
山东禹城 张桂婷
我家乡在城边的一个村庄,从出生、上学、工作的各个阶段,亲历了家乡路的变化。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我市迅速发展,变化巨大,从市区到乡村的交通条件不断改善。鲁迅先生说,“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家乡连接村庄的小路大都是村里人用双脚踩出来的,田间地头,走村赶集,于是便出现了小路、大路、岔路、弯路、斜路,看起来很随意地宽宽窄窄,随地势高低起伏。
童年的记忆中最讨厌下雨,那时的雨好像也特别多,只要一下雨,每走一步都要小心,不小心摔倒就会摔成一个泥人。慢慢的雨越下越大,地面越来越软,“走起路来脚挂泥”,越走脚越重,走一两步就得甩一下泥,实在走不动只好脱掉鞋子。如果连阴几天下大雨,门前的路面便形成了一处处的小水坑,无聊的孩子们折出小纸船,放到水中看谁的漂得远。
我小学1—3年级在自己村子里读书,4年级以后便到临村上学,每天从熟悉的村间小路经过,双脚无数次地丈量路面,也亲身感受到了小路上艰苦,那时真是晴天一身土,雨天一腿泥,雨下一天,一周泥泞,到处坑坑洼洼,滑倒绊跤也是常事。后来,我也目睹了村里群众对小路的整修,大家拉来黄土垫平,用石碾子来回砸瓷实了,再经过千人踩万人踏,路面变得更瓷实光滑,在太阳光下泛着亮光,路面上的车辙沟、牲畜的蹄印留下明显的痕迹。
清晨,走在田间的小路上,沟沟坎坎拔野菜和杂草,草尖上的露珠调皮地湿吻着裤脚、衣袖,凉丝丝的,很有点儿“霏霏凉露沾衣”的意境;傍晚,草丛里不知名儿的昆虫欢快地叫着小曲儿,余音袅袅似天籁之声,又似乎演绎着“一路稻花谁是主?红蜻蛉伴绿螳螂”的意蕴;庄稼疯长的季节,夜深人静时,能清晰的听见玉米或高粱‘嘎吱嘎吱’的拔节声。夏、秋收割的季节,小路上人声鼎沸,车轮滚滚,一派农忙的热闹景象。我同小伙伴们顺着小路走进田野,到田里捡拾遗漏的麦穗,趁大人不注意,在路边上挖个圆坑,用大块的土坷垃垒成一个塔形的小窑,捡些枯草点着火,烧麦穗、烤嫩玉米、烤毛豆角、烧地瓜,甚至还别出心裁地烧萝卜。运气好的话,还能挖到田鼠储存过冬的粮仓。
我的村在禹临路旁,也就是现在的316省道。七十年代后期,由原来碎砖块铺就的路面,更新成柏油路面,运往惠民地区的货物大都经过这里。运输工具更多的是地排车,天气炎热,车夫们用掂棍支起车轮、停在路边树荫下休息或在小店打尖、住宿。公路两旁粗壮高大的杨树、柳树、槐树、榆树成荫可遮阳避雨,就是六月天走在这里也清心凉爽。路越修越远,也越走越宽,从尘土飞扬的土路变成了宽阔的柏油路,从弯曲疙瘩的土公路建成了双向四车道的快速路。我曾顺着大路的曲折,负义地走出了父母的怀抱,走出了家乡的大门。家乡的小路洒满了我童年的欢乐,浸润了我少年的汗水,也蒸发了我对人生的抱负和期望。那时刻,镌在我心版上的思念之情就丝丝缕缕闪现出来。是啊,一条条小路,似一页页纸张,记载了我和我的祖辈、我的舍邻、我的家人、我的家乡与生活抗争的酸甜苦辣和艰辛。
随着现代化的高速发展,城乡生活差距在缩小,家乡的路在不断的变化,在政府强力支持下,实现了村村通,户户通的水泥路了,村村之间变得畅通无阻,公交车开进了村里,村民进城出行更加方便。特别是近几年,京台高速、青银高速、314国道、101省道、京沪高铁、西气东输干线穿境而过,四通八达。路通了,人富了,农村的新房一栋接着一栋席地而建,更多村庄拆迁移居到政府安排的楼房居住,楼前停满了轿车、货车、电动车,俨然是一派社会主义新农村的景象。
人们常说:道宽财广,自从村村通公路修建完善,在宽阔的道路上,运送农副产品的车辆连绵不断,开车出村通往高速路,各村的土特产畅销全国各地,人们的生活就像芝麻开花节节高。幸福的人们坐着宽敞的公交车、开着家用轿车、骑着电动车上下班、进城,走亲访友时,嘴里不时哼唱着优雅的乐曲。
如今,我已从踌躇满志的工作年代,走进了安详淡定的夕阳岁月。家乡的小路却鞭策着我,走进了老年大学之路,这条路他能将我引入新的航程,能给我续写多彩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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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桂婷,禹城市作家协会会员,禹城市作家协会、诗词学会理事,山东省德州市作家协会会员,华夏精短文学签约作家,山东省散文学会会员,山东老干部诗词学会会员,作品散见于《禹城市报》《禹城文萃》《德州晚报》《德州日报》《鲁北文学》《德州史志》《齐鲁文学》《山东老年》《老年生活报》《山东老干部之家》《书香三八》《精短小说》等。作品:《书香浸染的岁月温情芬芳了流年》荣获全国第六届“书香三八征文”优秀奖,《老家的年味》荣获全国征文大赛三等奖,《述怀》荣获全省离退休干部庆祝建党95周年诗词大赛三等奖。《书报伴我度夕阳》荣获德州市“老少共筑中国梦”老年组三等奖,等多项获奖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