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窥女邻居也成了影史经典

今天我们要推荐的电影出于波兰的电影大师克日什托夫·基耶斯洛夫斯基（Krzysztof Kieslowski）之手。

它叫《爱情短片》（Krótki film o miłości）。

基耶斯洛夫斯基，想必读者们都不会陌生，他活跃于80年代与90年代，拍摄过许多影史佳作。

电影《蓝白红三部曲》、《杀人短片》、《机遇之歌》、《被访者》，电视剧《十诫》，都是多年来为影迷们津津乐道的经典。

《爱情短片》拍摄于1988年，说它短，是因为它只有86分钟，但是每一秒钟都具有千钧之力。

它是导演从他的《十诫》第六集发展扩充而成的作品，和基耶斯洛夫斯基的许多电影一样简洁凝练，却能恰到好处地拨动观众的心弦。

故事的情节很简单，主题也正如其片名所言关于“爱情”。

故事发生在一个波兰的小区里，一个男孩开始抱着纯粹好奇的心态用天文望远镜偷窥住在对面公寓的女人，不知不觉中坠入爱河。

然而，男孩却不敢向她表白，而只是用日复一日的偷窥作为自己爱情的寄托。

男孩在邮局工作，他经常将伪造的汇款通知单塞进女人的邮箱里，这样就可以乘女人去邮局询问的机会与之接近。

他为自己设置了闹钟，每次女人下班时就会响起，这时男孩就会坐到床边，透过望远镜偷窥女人，一看就是好几个小时。

然而，对面的女人却经常和男人约会，并在其家中亲热。一开始，男孩认为观看这种事情十分刺激，后来当他爱上了女人，他渐渐生出了妒意。

他利用自己在邮局的职权截取了女人的男友向她发来的信，迫使二人无法取得联系。

他在女人与男人亲热的时候打电话报告燃气泄漏，使得燃气公司的工作人员上门检修，打断他们的亲热。

他不知从何处弄来了女人的电话号码，打给她，却不发一言。只能以骚扰的形式介入她的生活。

男孩甚至去应聘了小区的送奶工，每天清晨送牛奶给女人，只为看她开门拿走牛奶的那个瞬间。

一天，男孩透过望远镜看到女人失意痛哭的景象，强烈的悲伤也席卷了他的身体，他用刀戳破了自己的手指，这样能使他的内心不那么疼痛。

终于，在女人又一次去邮局询问汇款通知单的时候，男孩鼓起勇气向女人表白了，并向她坦白了自己做过的一切。

女人在惊诧之余充满了愤怒，她完全不相信男孩口中“爱情”的存在，只是将其看做一个变态的窥淫者。

她问：“为什么这么做？想吻我？想和我做爱？还是想和我去旅行？”可是男孩却说都不是，然后飞快地跑到了房顶，拿了块冰贴在脸上。

爱情就是要触及却又收回的手。

女人将男孩带到家中，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镜头定格在男孩扭曲而大汗淋漓的脸上。他却不敢，也无法继续下去。

女人冰冷地对他甩出一句：“这，就是你爱情的全部。”

男孩哭着跑了出去，穿过楼道与小区的街道，回家割腕自杀了。

虽然男孩因为及时送去医院抢救而并没有死，但他也直挺着裹满绷带的手臂卧床不起。

然而，男孩的这一行为却使得女人懊悔起来：她发现自己开始迷恋上了男孩。

二人的角色发生了转换，女人转变成了对男孩的“窥视者”，不断想要窥探男孩的情况。她似乎也能理解了当初男孩的心态。

按照基耶斯洛夫斯基的说法，影片是要“从爱的这个人而不是被爱的人的角度来观察问题。……总是通过受爱煎熬的这一方来看他们的爱。”

前文已述，《爱情短片》改编自基耶斯洛夫斯基之前拍摄的电视剧《十诫》中的第六诫——情诫。不过，就二者的剧情而言还是有区别的。

电影的结尾更浪漫一点，而电视剧的结尾更冰冷且现实主义一点。

电视版本中，伤愈后的男孩只是冷冷地告诉女人自己以后不会再偷窥她了。

而在电影里，女人从男孩的窗口望向自己的窗口，想象自己伤心时男孩出现在身边的动人情形。

在那一刻，想必观众就和女人一样茫然无措，但又打心底泛出一股苦涩的温暖。

整部电影精简脱俗，没有一个多余的镜头，但却足以在电影史上铭刻下不可磨灭的86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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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丧钟本钟（感谢）

原创首发：慢慢游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