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志友 || 老 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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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    家

文|卢志友

老家的房子是一个古朴村落的老式大院，有一个非常好听的名字叫“外龙湾”。我家虽然在左厢房的角落里，但房后有一片空地，空地两边的竹林连着我家后门，形成一条几十米长的林荫小道。每天早晨太阳从东方的地平线上升起的时候，红彤彤的朝霞从竹子和竹叶间，通过开着的后门钻进屋里，把黑黝黝的老屋照得亮堂堂的。每当这时，站在竹林里，淋浴着朝霞，眺望天边的云彩，吹着凉爽的风，仿佛自己置身于画中，美丽极了。

一条从大院旁边流过的小溪，清澈的溪水和涓涓细流，给村民带来方便的同时也给孩子们带来了欢乐。每当傍晚时分，家家户户的屋顶上升腾起袅袅炊烟的时候，到处都弥漫着饭菜的香味。夕阳下，一个个在地里干活的人们陆陆续续地背着背篼，肩扛犁铧，吆喝着牛往家里走。晚上整个大院便热腾起来，沉浸在无比的欢乐中。

读书毕业后，离开老家到附近的乡镇上工作。后来结婚生子，在镇上买了房安了家。每当人们问起我是哪里的人时，我便说我是外龙湾的。

经过多年的打拼，后来在县城里又买了房。这时父母的年龄也大了，让父亲和母亲在老家生活有些不放心。于是就把父亲和母亲接到城里一起生活，应该说这下对老家就没有什么牵挂了。但别人问我是哪儿的人时，我还是挂欠着老家，毫不犹豫地说我的老家是某某乡某某村外龙湾的。

近些年来，父亲和母亲说他们年龄大了想回老家居住，或者去世之后也要回老家，在老家后面的山坡上找一块空地安葬。

于是我专程回到老家，行走在那既熟悉又陌生的路上。一路上不断地与过往的行人打招呼，不少儿童和少年还偷偷地问我是哪里来的客呢。近些年来，由于大多青壮年到外地打工去了，不少人还在城里买了房，村里多年无人居住和维修的房子比比皆是，感觉有些荒凉。

可我不明白，曾经为离开那日出而作日暮而息的老家，人们想尽办法，从早到晚夜以继日地读书和工作。从孩童到青年和中年，再到头发花白，不知付出了多少劳动和艰辛，流了多少汗水和泪水。如今终于能生活在几十年来梦寐以求，条件相对较好的城市后，居然还是被老家贫穷落后的那山、那水、那蛙鸣和那几间破败不堪的房子吸引？

儿时感觉有父母的地方是家，结婚后有爱人和孩子的地方是家，年龄大了觉得有儿孙的地方才是家。现在富裕了，人们在乡镇上有了房子，在县城里也有房子，甚至在市里、省城里都有了房子，反而觉得自己的心灵无处安放，偏偏要寄托在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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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网络

责任编辑：王文雅

作者简介：卢志友  四川自贡人，上世纪末开始文学创作，作品散见于《乡镇论坛》《中国乡村》《华人头条》《今日头条》《作家》《人民权力报》《爱人》《少年文学月刊》《四川日报》《作家驿站》《大连文学》《豫西南文学》《花洲文学》《自贡日报》等中央、省、市报刊及网络平台。

自贡市作家协会会员，自贡市微型小说学会会员，曾从事地方报的采编工作，现为《作家前线》网络平台签约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