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先菊 | 闺蜜的春天
花洲文学
闺蜜的春天
文|张先菊
铃和华从小一块儿长大,一块儿上学、下学,一块儿给牛儿割草……俩人好得让同龄人羡慕嫉妒恨。
华家里条件不好,姊妹们多,加上她也上不进去,没读几年书就退学了。斗大的字认不了多少,后来差不多又都还给老师了。
铃不一样了,机灵、聪慧,尽管家庭条件也不好,但父母支持她读书,也攻成了。铃在老家镇上谋得一小会计的工作,安安稳稳地生活着。
华书虽读得少,模样倒不错,也是七挑八选的,最终嫁给了又高又帅却家贫如洗的亮。
铃呢,并没因自己是镇政府公务员的身份而疏远华。虽然她们都各忙各的,但心里都还装着彼此。铃会时不时帮衬着华,好像铃是华的天。在铃那儿,华的啥问题铃好像都能解决。华感激不尽的,为这份情而欣慰。
很快,华的第一个孩子出生了。满月没几天,亮就随别人一块儿南下打工了。
华地里、屋里忙碌着,一年连半斤香油都吃不上,把自己当男人使,一切都自己扛。
终于,在华的操劳下,房子盖起来了。华想着有了自己的房子日子就会越来越好,可理想总是好的,实事并不尽人意。
亮刚出去那几年,还算顾家,农忙时节、过年都会回来,还像一家人。后来,越跑越野,就不操家里的心。
华和亮的距离越来越远,沟通都难。一年到头,亮只是象征性地回来三天五日。亮看着华那黑胖、沧桑、毫无光泽的脸还有那早已变了形的腰身,昔日那个窈窕淑女的身影再也找不到了,亮对华是一点兴致也没了。
亮本身脑瓜子就灵,又在开发区混这几年,谈吐、气质、着装很能跟上时代。亮和华的代沟越来越深,就像爬楼梯,亮已到了九楼,华还在三楼。华已追不上亮了。
华盼星星盼月亮地盼回了亮,可亮吃罢饭碗一推就进牌场了,大半夜了还不回来。华房间的灯就一直亮着,华就瞪着眼等着他回来。可亮回来了也不和她睡一个屋,华也哄不过来。
华知道两人之间那条“沟”越来越深了,好似难填平。华就弃了家里,犟着要跟亮一起同甘共苦去。亮拗不过华,就勉强带她出去了。
华没知识,在那灯红酒绿的大都市难摸着北,找份工作都难。外边的节奏,她跟不上,加之思子心切,华还是回农村了。
华没日没夜地操劳着,想:就算亮不热她了,还有孩子们呀。为了孩子们,就守着吧。想着都三四十的人了,亮还能咋折腾,早晚不还是回来。
可亮口口声声总说要离婚。
华对这个家、对亮的情,深似海,哪会轻易放弃!她宁可守着活寡妇的日子也不愿离婚。
可她还是等到了一纸离婚协议。那天,铃陪她去的。华的手抖得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好了,眼像死了般,头发一夜之间白了一半,俨然五六十岁的老妇女。
华哭也没了眼泪,人像呆了般。铃赶紧找房子把她安顿下来。有空就来陪她,开导她,劝慰她,带她散心。
华终究受不了这打击,病倒了。整天喃喃自语,晚上盯着天花板死命地看。铃慌了,又赶紧送她去医院。在铃的悉心照顾、呼唤下,华的心复苏了。
铃又跑前跑后地帮华找工作 ,险些被摩托车撞上。又骑电车带华几十里奔波着一次次的复查。甚至,她怕华吃错药,又一包包做好记号,白天吃的画个太阳,晚上吃的画个月亮,很是体贴。
在铃无微不至的照料下,华的精神状态一天天好起来,脸色白晰红润起来,饭能吃下了,干活也有力气了。
玲总算“救活”了华,就又寻思着要给她找个好归宿。华还不吸取教训,还想“白、高、帅”,铃就帮她分析,不让她再走错路。
华还是相了一个又一个男人,铃就陪着她,不厌其烦的。最终,华选了对的人。
华要嫁人了,走的那天,玲和华都哭得稀里哗啦的……
后来,直到华怀上孩子,玲才算长出口气。
华的春天终于来到了……
图|网络
--End--
作者简介:张先菊,河南邓州人,八零年生。教师。喜欢记录生活中的小感动,小温馨,小浪漫,美好的东西尽收眼底。大大咧咧,没心没肺地活着。用文字温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