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跳蛇绳的女孩

跳蛇绳的女孩

许多人看到蛇类，都避之唯恐不及。小时候我也最痛恨蛇了，因为我们家住在三山脚下经常有蛇出没。俗话说：靠山吃山，大人每天都会起早贪黑上山砍柴，然后隔天挑到镇上卖钱；而我们小孩有放节假日，也会跟着大人去汀林山上拾柴火。每当我们几个小孩路过山间小道时，很多蛇都会从路边或石缝中突然钻出来，看到蛇我会特别害怕。表哥每次陪我上山拾柴时，看到蛇从我身边路过都会用砍柴刀把蛇吓跑。

有一天表哥帮我赶蛇时，我亲眼看到一条很长的扁头毒蛇，一边吐着嘴里的信子，一边从表哥背后猛扑过去，毒蛇在表哥的后大腿吻一口后，转身就游向山涧。我被这突如其来的猛蛇吓得就地发呆……路过的大人，听到表哥“啊”了一声，立即把肩膀上的柴火往地上一扔，然后就把表哥背下山到镇卫生所包扎。当时医生说送得太晚了，大腿毒液挤不出来就得去城里医院截肢……更可怕的是，如果表哥当时没及时送医院，毒液通过血液流到心脏，表哥就会中毒而死的。所以从那时起，我一心想替表哥报仇。

有一天，学校要举行跳绳比赛，老师也选我去参加比赛，我很高兴。可家里穷，买不起跳绳，学校上体育课的跳绳，又不能拿回家去练习，如果能把蛇打死当跳绳就好了。我把打蛇当跳绳的秘密告诉小伙伴们，有几个很调皮的同学说：“蛇会吃老鼠，我们把老鼠药放山上，老鼠吃死了，蛇吃了老鼠也会死的。”这个方法好，伙伴们兴高采烈赞同这个建议。可谁有钱买老鼠药呢？不行，我们还是想办法用石头直接打死蛇吧！反正看到蛇会咬人后，我们也在想方设法要多打几条蛇。

接下来的日子里，路人看到几条或长或短的死蛇，都是我们用各种武器残杀的，还有几条比较长的死蛇，也被我们当跳绳用。虽然用蛇当绳跳有点害怕，但看到蛇身被我们一次又一次打在地上，那种报复蛇咬人的心理，就会感到很满足。

可有一次，我们在用刀砍蛇时，蛇头飞到一个小伙伴身上，他把沾上蛇血的衣服脱掉时，全身的皮很象脱皮的蛇磷。伙伴们看到他身上的皮，全都惊呆了。

“他是不是蛇精变的？”有位伙伴这么一说，大家都哄堂大笑了，可我却笑不起来。因为之前有一位路过山上的和尚说：“你们这些小孩天天打蛇，以后被蛇精咬了，全身的皮肤都会变蛇麟的，阿弥陀佛。

”难道这是真的……从此以后，我们不敢再去山路打蛇了。

童年的家乡，是满山蛇影。时隔三十年后，再从城里回到老家三山脚下时，看到山道已变成通车的水泥大路了。而山边重新修建的南少林寺（据考古专家说是原南少林寺旧址）很少能见到各种出没的蛇类了。

很多人都说：“凡是有甜美的鸟歌唱的地方，也都有毒蛇嘶嘶地叫。”我却认为蛇是人类的益友，自然界少了蛇的生存之地，很多有害的鼠类就会越来越多。所以，保护蛇类也是保护我们人类的家园，这点也是我后来自考《环境保护》专业的目的。

插图/网络

作者简介

陈红姐，网名迷恋军港，女，莆田人，上世纪九十年代随军浙江省舟山市，现在莆田从事财务工作。爱好文学，曾在《人民海军》《舟山日报》报刊上发表作品多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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