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善云：我可爱的老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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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问 钟石山 　主编 唐志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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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爱的老牛

邓善云

小时候看连环画，大将田单那么多火牛，后面跟着5000士兵杀得敌军人仰马翻，常感叹生不逢时；后来看刘、关、张三顾茅芦，牧童横笛牛背上好美，且容易学。于是先学吹笛，后仿骑牛，一天趁父亲犁田休息时，我手拿竹笛，贼似地爬上牛背，哪曾想一上去，大水牛不耐烦，屁股一蹶便把我甩了个嘴啃泥，半天动弹不得。原来画上的是黄牛，百般驯服后是可以骑的，大水牛背宽身滑性子烈，不摔才怪呢？不管黄牛、水牛，祖辈都没见有人骑过，画上的东西才骗人，此后，我跟牛结上了怨仇。父亲禁不住“工分”的诱惑，哪壶不开提哪壶，7岁那年，给我揽上了一条大水牛。

这条水牛的来历耸人听闻，体格奇大无比，性格暴躁，不但在牛群称王，而且还斗人，前天刚被村里人用绳子拴在牛栏里打掉了一只角，在我照看的三年里，斗人的习惯已改，和群牛争雄的好斗天性依然如故。一碰上它要搏斗，没有人能制止，只能解掉绳子由它去，大部分识相的牛跑掉了事，不识相的也只有挨斗的命。凯旋归来的王者就会乖乖地来到我身边眯着眼睛，打着响鼻，让我把僵绳套上。到了冬天，我就把牛栏边的破棉被挂上挡风，喂生产队领来的稻草和二壮谷给它吃，冬日初晴的下午，我常牵着它在有竹叶的溪水边啃食行将褪尽的残绿，貌似强大的牛呵，对我的依恋亦明显地增强。我看着老牛营养不良，一天天消瘦衰老，老牛咽气后，我不但没有吃分给我的牛肉，也没有吃晚饭。任凭泪水沿着我童稚的脸颊潮水般涌出！梦想的翅膀是牛皮，如今，牛皮也让他们分吃了，我怎能飞越天堑去会织女？关于牛郎织女的故事家喻户晓，酷爱历史的我却不知道它起源于什么时候，什么人始传？后来我终于知道，故事起源于农耕时代的开始，农夫和牛的关系，是血肉相联的关系，他们之间的故事、传说，自然惊天地、泣鬼神！

牛郎很穷，却逆来顺受，义薄云天；织女多情，以身相许，成就了天地间最美的姻缘。可恨黄母不晓事，硬生生用银簪划条银河，从此天人两隔，令人唏嘘，这个不完美的故事，中华5000年文明不曾须臾离开它，它是中华民族与生俱来对美好未来的憧憬、向往，是长江、长城、黄山、黄河的精神支柱！四十年的改革开放，生产力得到极大发展，耕牛逐渐退出了历史舞台。欣欣向荣的农业机械化和现代化已悄悄来临，老牛的使命已结束，我为老牛感到欣慰。人类一切繁重的体力劳动一去不复返，电脑操作、微信支付；土地确权、土地流转、土地集约多措并举；昔日的少年，梦想借您的衣裳喁喁私语于鹊桥相会，与心爱的织女牵手于7月初7。然终因时过境迁，使我更热衷于享受现代化成果，醉心于百富广场、南苑广场、昭阳公园、金鸡农贸市场前坪倾情高歌，good-bye！，我难忘的童年岁月，good-bye！，我可爱的老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