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艺国际】牛不牛语 | 初 夏

  
作者/牛不牛语
作家/诗人风采】

作家/诗人简介】
 牛志霄,河北省石家庄人,男,中共党员,笔名有志双、心语、超级牛心语等。原在国企工作,现自谋职业。从小酷爱文学,爱好写作。主要创作诗歌、散文、小说。以文会友,广交朋友。诗  观:我以为艺术来自生活,服务生活,改变生活。
【作家/诗人作品】 
 
——引子:夏,举头见日,热浪滚滚,万物生长,情炙烤,命悠长。虽初,却地热狂升,热力迅猛。本能地四处寻觅帽、伞、树荫等遮阳物。想听故事吗?来了……希望大家耐心看完,否则你什么也得不到。
文/牛不牛语(牛志宵)
〈一〉善 
一位不算漂亮的女孩。是不是有点俗,上来就说女孩漂亮,人嘛,常情。在我这,不算漂亮,也许在你那里就是贼漂亮,在他那里就是极丑。反正是第一眼,时间久了聊透了看惯了,第一感知肯定会有改变的。
看人看眼,眼中柔和有水,定能洗去尘埃,品人听声,清脆如豆,高缓低昂,做事果断利落且井然有序,分得清轻重缓急。
坐上我的车,网约车。我,以前熟知的骆驼祥子,现在城市摆渡人,就是从网上预约的能开到跟前接并送达目的地的出租车司机。车,或自己的,或租的,穿街过巷,城南河北,阅尽人生百味,尝尽酸甜苦辣咸。跑题了。
师傅。咱直走。今天我出来晚了,这里学生多,不好掉头,前行右转,右转,再往东。
先接个人。这里停下。就那个。
亲爱的。快上来。等急了。
没有。一大个子男人戴个眼镜,瘦瘦的,没有多说。
眼中有水的女孩,吻了下男人,后依偎在男人胸口,说了句:有心事。
他们都瞒着我,还有我爸。我整天忙、忙、不着家,怕我分心。我太不懂事了。现在告诉我让我先别请假,跟平常一样,继续上班。我妈我姐和我爸商量,让咱们提前结婚。然后再在家多陪陪我爸。我太不懂事了。亲爱的,我们不能很好地蜜月了。
女孩一下子抱住了男孩。没关系。一切听你的。又吻起男孩。两个年轻孩子拥在一起。
男孩似在哽咽。
我把餐巾纸递过去。半天没人接。我又放回。专心开车。
女孩提前下了车。
男孩的单位远一些。男孩下车后,我一扭头,后座上放着个帽子,一顶遮阳帽。
赶紧摇下玻璃喊住男孩。
遮阳帽,乳白色的带个蓝色的丝带。
〈二〉善 
接近正午,室外温度三十一,这地方不错,一大片树荫,好好享受,独自。把车刚顺好停稳。
唉。医院门口。年轻女人,头裹巾,身披外套。亲手打开右侧车门,另一妇人怀抱婴儿,缓慢坐进后排右侧。年轻女人关好门,绕到左侧坐进去。
老妇人说了句:不让住了叫出院,宝宝我们回家。
车往南开,妇人说:师傅,麻烦你,把车窗关住。
“开小点空调?”我问。
妇人说:不开空调
车往南启动,一直往南,出了市区后,路边树越来越少,路边树越来越小。
我后背湿,前胸湿,感觉憋屈,有些窒息,整个车内都湿,整个车内缺乏氧气,空气都是空的。
妇人问年轻女人,没事吧?
年轻女人说:没事。
失望
妇人说:坚持下吧。
无语
没事!
我通过后视镜看了看后排。
年轻女人不由摘掉口罩,鼻梁上偌大的汗珠。年轻女人微胖。似乎眼中有水。
老妇人慈祥的面容,汗水不明显,只顾埋头看着怀里的小生命。
渴望路边树,哪怕是一颗小树,我尽量往跟靠近。
进入村路,更加空旷,一览无余麦田,期待阳光暴晒,丰收在望。联合收割机,轰隆隆在试机。
三轮车,这一辆,那一辆,占据着不宽的道路,左拐右转,终于到家门口。
我第一个下来,把后排左右门打开,俩大人一直说谢谢!
宝宝咱们到家了,奶奶抱你回家。
很薄的毛毯从婴儿头上撩开,妇人给我说帮盖一下。
小生命很安详睡的很香很美。
哎吆!我的那个苍天啊!先让我顺顺。
我的所有毛孔都张开,汗蒸般爽。似乎打败怪兽,通过一大关,成功!自身感觉奇经八脉都被打通了,舒服!
〈三〉善 
还没想——找树荫,几乎同时,进单音与电话:小区门口接位老太太,在那里等着哩。
我回答道:“好的,放心吧”
一位慈祥的老太太,现在显得有些急躁,说着:
师傅,保证安全的情况下,尽量快点。
我儿子“不见”了,
我女儿…
我儿媳…
我老伴…
我…
“慢点,放松,老人家,大娘,咱俩岁数,老大姐,大姐姐,咱别急,一点一点说,事情还没弄清楚,别急,不会那么糟糕。”我也语无伦次。
一路专心开,一路小心劝,一路细心听。
昨晚儿媳,多次联系儿子,无有信息回复;女儿多次联系儿子,也无有信息回复。为孙子上学,我们住在这里,儿子单独住在离单位近的一小区,因为儿子工作劳累身体不好,曾晕倒过一次。她们开始不敢告诉我老太太。可又怕……最后还是告诉了我老太太,老太太我多次打电话给儿子,也是多次无人回复。不曾有过。每次我的电话必接或必回。这次怎么回事,我就不往好处想。
老太太我的老伴刚离世,所有指望全在儿子身上,儿子若有三长两短叫我怎么活?
不行,我得去找,亲自。儿媳去送孙子。女儿上班不便请假给我要车。我必须亲自去找。
临近目的地,一老大爷骑车,后面坐着孙子或是外孙子,摇来晃去,还在路中间,喇叭不敢鸣。我试了几次想超过,都没有成功。老太太发话:算了,不差这一时。万一……
我心咯噔一下
万一……
我把车停“安全”,喊老太太等等我。我陪你去。
老太太回头望着我,眼睛里滚动着,泪水没有掉下来,却掉下来一句话:耽误你挣钱了。
几乎我们一溜小跑,到房门口。
老太太掏钥匙,手一直在颤抖。
钥匙,锁眼,钥匙,锁眼,正,反都试着就是打不开。老太太嘴里嘟囔着:钥匙没错呀?!
突然里面说话:谁?
我吓一跳!
有人!里面有人!
老太太一下子瘫倒在地,结结实实摔倒地上,后大哭,泪水如雨。
我都没有防备。使劲往起搀扶,本能,必须去这么做。
儿子还在,老太太边哭边说。
老太太随即骂道:你个挨千刀的!
儿子打开门,戴个眼镜,瘦瘦的,头上戴顶帽子,遮阳帽,乳白色的中间有条蓝色的丝带。赶紧把老太太扶进屋……怎么了妈?我正要下去买菜。正找我手机呢?妈,我好好的。
我感觉很轻松,似乎有股力量向我袭来。
我的车玻璃上多张黄纸,在风中在树荫下摇头晃脑:这本不该属于你,一百元!
值!值得!太值了!这么一大片树荫。值,绝对值!有些东西花多少钱是买不来的!
后记:人从哪里来,到何处去,在来去过程中,如何选择自己的路,并且以何方式走好自己的路,很关键。谁曾记得同坐一辆车上下班,我和谁,谁和我,迎来送往,那个小婴儿长大成人后,记忆中有没有一个我曾送他回家,不论年轻年老,七老八十,小到婴儿,在成长过程中,有母爱,有家人的爱,还有其他人的爱,相互的付出,多么幸福。对生命的挚爱,珍惜每一个生命,好好活着,多么幸福!
善意的爱是多么美丽,是道靓丽的风景;善意的爱,产生清凉的心境,共沐凉爽的世界;善意的爱,无形的巨大的能量,相互吸引补充聚集,具有无限无边的力量。
为人便,为人生,为人乐,夏日的炽热,哪还有不适的感觉?感到的是欣慰和荣幸。
写于2021.05.30.鹿泉奥特莱斯树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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