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影丨庆州,庆州,旧爱不再来
小成本、漂亮明星出演,高清数码摄像机,变焦镜头,纪录片一样的视角,寻常日子与普通街景,文艺青年二三事,男女之间欲说还休的暧昧,在百无聊赖当中寻找有聊,轻轻地揭示一些生活的本质。这是韩国导演洪尚秀的鲜明特色,一般人无法模仿。而在韩国的中国籍的导演张律(该导演的其他作品网上已有),用同样的模板,拍出别样的味道,一丝禅味,一丝宿命,掺杂在男女关系里成为铆钉。《庆州》的味道值得一再估摸。
▍看似无聊却有聊
朴海日饰演的大学老师,故地重游庆州,风物依旧不见故人,约旧情人来相会,却毫无浪漫激情,人家打一个照面就匆匆而返回,搞得自己一肚子窝囊,在茶店遇见了年轻老板娘申敏儿,有一搭没一搭吹牛皮。时间慢得可以看见溜走的脚步,唯独不见焕然的奇观,这是一个无聊的旅行,就像每一天一样无聊。
“约”一次就能解决生之无聊与困惑吗?彼此的心似乎都不在这里,不在对方身上,女人说,他和自己得抑郁症死去的老公很像,耳朵很像。然后静默如海,屋里爱欲皆无能的男女,各自走向一片静寂,时间烙印在人身上的痕迹,还不如窗外的一丘丘古代坟茔。一个人的内心荒凉,比夏夜轩敞清凉的庆州还凉。
拧巴在心里念念不忘的结,有时可能就是一抹朱砂痣。熟悉的风景里,变的总是人,就像街头那一个算命先生,似乎惯常一样安置于街头,雷打不动,却在某一天突然消失街头。一个人的心事还是紧紧藏在心房里比较好,让时间咀嚼和消化,想把它倾囊而出地倒给别人,基本上会落得一次次的败兴而归。
张律的《庆州》,少了一些洪尚秀电影里的文艺青年,多了一些暗暗流淌的禅意。比如茶店墙上那个曾经存在,或不存在的,据说如今被覆盖,或者抹去的春宫画,也许是男人的搭讪借口,也许一道隐秘的暗号。无聊的日子,多一些这种可以寄寓的奇怪事物,倒不失为一种有聊,言谈之间隐藏着禅茶一味的真意。相见不如怀念,故地重游多情应笑谁?笑完便回家吧。
▍小成本也有意思
很多人不敢拍片子, 基于两个原因,一彻底没钱,只有理想;二有点钱,却不知道如何执行,不敢用业余演员,却请不起想要的明星。在韩国或者日本,小成本电影请什么演员不是问题,只要导演够好,剧本够硬,演员完全能被这些说服,因为他们视电影为圣物,当成作品去完成,他们开的片酬很低,不靠电影赚钱,只把电影当成打造艺术品牌、磨练演技的通途。
张律在洪尚秀之后,也把小成本,小高清电影玩出新花样。即,生活化叙事,全部是日常景观,却不照搬生活,描述知识分子、文艺青年的小尴尬、小伎俩,遵从自然主义,不评判,不抒情,就像一部伪纪录片,稀松平常地纪录一个人、几个人的几天生活,以细节和打动人。喜欢的人,一看就喜欢,不懂的人,可能瞌睡连连。
无聊,这种状态是每个人都面对的状态,用文字说不清楚,用影像也未必。张律在《庆州》里面,仅仅用故地重游,旧情人约会这样一件小事情,温煦地梳理了一道各怀心事的男女关系。影片的节奏几乎与观众时间接近,特别是那些固定镜头,无聊里充满一种快要溢出来的呼喊,最终却归于沉默,朴素得像一件夏天的白衬衫,这就是多数人生活的真相啊。
春风十里,不如你。
书影音,见真心,
花你十分钟时光倒流,读我一篇小文春风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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