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匹马——给榛子

01

我和你

我诞生的时候

你已在，这世界

另一位母亲的怀里

沐浴了三天的爱

而我，则在明媚的春日

刚刚把懵懂的眼神睁开

看到的全是笑容和不解

我漂泊的时候

你已在，这江南

把年华历练了十余载

而我，则刚刚丢下满口的方言

用乡下人的拘谨

打量城市熙攘的人群

我的村庄渐行渐远

你的村庄模糊了双眼

而我,正走在你走过的路上

踩着你的背影

却隔着不可逾越的沟

当漂泊很累的十月

我遇见了你，遇见你的时候

我已三十而立

如一块无人问津的丑石

冷眼地剖析着人类

而你，却躲在夜里

躲在夜的最深处

睨视不语

02

两匹马

——给榛子

两匹马，满眼荒凉

从广袤的西北

向南，在一意中扬鞭

离开肥沃的水草

挣脱厩内的樊锁

肥沃的水草日益稀少

厩内的樊锁绊着腿脚

两匹马，甩开信念的步履

让风开道、让雨鸣锣

在兼程的日夜里、赶路

追逐美景，把江南揽入怀中

故乡呀，请将我的缰绳放长

我将驰骋天下

他乡呀，请借我一双翅膀

我将自由翱翔

两匹马，从憨淳圹埌的陕甘

到吴侬软语的江南

两匹马，从西北到东南

天空更高、梦想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