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 山西《“父亲节”教我如何纪念“他”》 作者:刘凤凯 主播: 袁嘉敏

作者:刘凤凯
主播:袁嘉敏
编辑:小鹿
“父亲节”教我如何纪念“他”

我今年马上要满75岁了,我的父亲离开这个世界也已75年了。你什么意思?意思很简单,我才两三个月,在襁褓中时,就不见了人们所喋喋不休的那座“山”了!
人们心中都有各自的“山”。这“山”就象文艺范儿说的“一百个人眼中有一百个哈姆雷特”一样,你、他都有自个儿的“山”,然而我却凄凉地说:“你们有,他们有,我没有”!
你们眼中的“父亲这座山”, 横看成岭侧成峰,近看远观似乎也各不相同吧!但有一点则是相同的:“我、你、他"的“根”是父亲给予的!无论他生前是个什么样的人:正人君子也好,肖小无赖也罢。都是一个称谓一一“父亲”!
我的父亲生在旧社会,死在一九四六年。他活着的三十六年都是在群魔当道的黑暗岁月中。他中等个头,面皮白皙而有几颗浅坑。口齿伶俐,辩才颇具。据母亲讲:他与保长为一丘田的归属,诉讼于蒙化府(今巍山县)还胜诉呢,足见辩才之一斑。
由于交了一班子吃喝嫖赌的狐朋狗友,当然,其中也有哥们义气和与当时恶势力的抗争一些因素,他变成了腰插一把半尺尖刀 ,动辄“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暴戾之人,地主乡绅都怕他和他的“兄弟帮”几分呢。从当时生存的社会环境看,也有几分无奈。但有一条,他们从不欺负贫弱者和妇孺老幼。他们几弟兄也没有民怨。这并非为长者隐什么丑。
吃喝嫖赌是旧社会的恶瘤,生于斯,长于斯,却没有能力回避斯。几年光景把田赌光、吸光, 把分家时的那份房子输光。说句不厚道的话,倘若不是死得早,也许后面我妈和大哥辛苦建起的那三间草屋也许会被他吸光、赌光呢。唉!不敢再想了!
当时,我的大哥才十五六岁,就承担起盖房铺土路备料的千辛万苦的责任。到十多公里外的红石崖山上砍柴、砍山竹!
父亲死得很惨,他有癫痫病。他卧床不起几个月了,母亲要去帮人做短工 讨生活,供一家五六张嘴吃饭。
一天,父亲的病又犯了,正值寒冬时节,他床前的地坑火塘中燃着一根树桩,青烟萦绕在空空的草房当中。犯病的父亲扭动着身躯从床上滚到了地上,头倒在了火塘树桩上……
待人们感觉不对叫回母亲时,惨不忍睹的一幕让母亲当时就晕了过去……
父亲走了,那时才三十六岁,他带着遗憾离开了他那襁褓中的幺儿,永远的离开了!据母亲说:我晓得了他是喜欢我的!
告诉读者一个秘密:我的生辰连母亲都不记得。还是父亲托梦告诉给我的。
四十九年前,我的大儿子出生两个月,她的奶奶我的母亲带着无尽的眷恋走了!
我在新街区的西河完小教书。失去母亲的悲恸让我大病了一场。
我读《孔雀东南飞》、读《鸣凤之死》、《黎明的河边》曾在学生面前流过泪,可母亲辞世的整个过程都未流过泪,却病了一大场,人瘦了一大圈。人在极端悲恸时,最好的排谴方式就是痛哭流涕。泪流得越多越能排谴悲恸!
一个凌晨四五点钟,梦幻中有一个个头不足五尺的中年男人,面对我说:“你的生辰是丙戊年十月二十天亮寅时。”用新的表述方式就是1946年十月二十日天亮4点至五点钟左右。
“这个梦中人就是你父亲“,我的长辈婶子们如是说。
父亲走了75年了,他也许不会想到那个镪褓中的儿子会写文章揭他的短啊!
父亲节来了,写了以上一些话 。父亲节,我能用什么纪念你啊!
2021.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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