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无处不飞诗-媒体报道-彭崇谷个人网站

生活无处不飞诗

聂茂

唐朝诗人韩翃以一句“春城无处不飞花”(《寒 食》)名留千古。套用这句诗,我以为,彭崇谷的诗词创作真正进入到“生活无处不飞诗”的境界。

所谓境界,就是作者通过将思想、立意、情感与文章中所描绘的具体景象,达到了水乳交融、天地融合的境地。彭崇谷告诉我,他写作的时候,正是将通过视觉得到的物像,运用理性的思维方式,不断地对物像进行提炼与升华,最终达到精神层面的定格、再现与享受。纵然境界是由对具体物像的刹那触动而取得,但那是很粗糙的,还需要不断的提炼和雕琢,才能展示其真正的美。就像一块璞玉,必须经过石匠的精心雕磨,才会成为真正的宝玉。

彭崇谷的创作体会是他写诗实践的具体感悟,是真实的,更是真诚的。

有人认为,诗词境界的创设一般要经历感应、孕育和激变三个阶段。我们十分赞同这种说法。

感应即是作者对外界事物在一刹那间的灵感闪光。我们每个人都有对事物感应的本能,只是诗词作地者比一般人更能掌握,更能运用。他们能在那一刹那间的悸动迅速抓住自己心灵深处的感觉,并把一感觉沉淀在思维之中。感应的主动权在于人的头脑,这就是为什么有的人能迅速地抓住自己的感应,而有的人则糊里糊涂地错过一个发现美的机会。每一个感情丰富、视觉敏锐、善于观察的人都有机会守候感应,都有机会体验感应带来的快感与美的享受!

孕育就是作者将对事物的感应客观地反映在脑海中,在脑海力用自己的思维以及情感体验对感应进行提炼、雕琢以便让自己和别人得到更美的精神享受的合成过程。这一过程不是人人都可能做到,必须要有系统的审美思维、丰厚的知识积淀,还要有开阔的文学审美视野才可以做到。

激变是感应通过了作者在脑海思维的孕育,进一步进行最后的精神审美层次上的升华。从最初的雏形感应到系统的思维孕育,再经过审美层次的升华,使事物本身所具有的粗糙的美,进化为丰富的、开阔的美,并随之放射出耀眼的智慧之光!

彭崇谷在工作之外,情感丰富而细腻,时刻处于诗词创作境界中的感应、孕育和激变三个层级阶段,并不断地跳跃、升华,他是个诗情洋溢的人,走到哪,写到哪。不论时间,不论地点,不论题材,什么都可以入诗,什么都可以写诗。他能够从别人发现不了诗词的地方写出大气磅礴的诗来。这种敏锐的观察力和对生活的感悟力,委实令人佩服。

著名雕塑大师罗丹说过:生活中不是没有美,而是缺少发现美的眼睛。一个真正热爱生活的人,就会用心去观察,去体味,去发现生活中的美,捕捉美,定格美,彰显美,而这个过程,就是诗词酝酿、创作的过程。

摆在眼前的《南洋诗集》就是其中一例。彭崇谷去了南洋一趟,短短的时间里,竟然就可以写出一本诗集来。在这本诗集里,收录了他随队在东盟多国考察、学习时所作的60多首诗词,他于繁忙的工作中,认真捕捉,及时纪录,或评或议,原生态地透露着一股淡雅与从容,一缕悠然与潇洒,一种责任与担当。

彭崇谷的诗词以大气、豪迈、境界高远而著称。他在唐古拉雪山时有“雄鹰展翅凌空舞,如洗碧空万里天”;在南岳观日出写道,“日月同辉光万里,苍山一望火般红”;在湘乡考察时高唱,“霞薇东台翔彩凤,波拍水府舞蛟龙”。字里行间,我们可以读出当年曹孟德登石远眺,负手而立,吟出“东临碣石,以观沧海”时那般的博大的襟怀和恢弘的气度。

细细品读这本《南洋诗集》,除了洋溢着强烈的责任意识和担当精神之外,我以为能够打动读者的主要有以下几个特点:

首先是情感真挚,随感而发,诗由心生。诗词是真性情的无限流露,是“真我”、“自我”和“超我”的及时再现。“为赋新词强说愁”或“挤牙膏”而琢磨出来的东西是没有生命力和艺术感染力的。这样的作品自然也就没有可读性和欣赏价值可言。彭崇谷显然不同,他在越南首都河内和胡志明市写了两首诗,其一《河内横马路》,“狭窄街道奔车稠,滚滚飞轮泻狂流。插翅难横十尺路,路人叫苦满肠愁。”其二《笑胡志明市居民小楼房》,“五尺宽室十丈高,房房窄狭竞苗条。不知规划今何处,可叹小楼患作牢!”作为从外国到越南考察的政府官员,作者并没有一味地赞美讴歌河内多么美好多么漂亮,而是直抒胸臆,率情而为,直指河内市政建设的缺点和不足。这份真性情和真自我,真的潇洒,真的纯粹,体现出诗人应有的风骨和气节,让人读来大呼过瘾。

第二是想象丰富,瑰丽奇特。诗词是留白的艺术,所谓言有尽而意无穷,留下无限的思维空间。读者喜欢诗词,品读诗词,钻研诗词,在于诗词之中蕴含着丰富的想象力和创造力。于天马行空,于恣肆汪洋,这是一种无法言喻的美感和享受。在屈原的《离骚》里,我们可以看到香草美人,听到凤鸾鼓鸣;在李白的《梦游天姥吟留别》中,我们可以触摸瀛台仙山,高阁楼亭;在李叔同的《晚钟》里,我们可以聆听梵音阵阵,狮象合鸣。读彭崇谷的《南洋诗集》,其瑰丽的想象同样让人不禁拍案叫绝,读来余音袅袅。用“王母不知何处去?空留瑶海映云天”来形容吴哥酒店游泳池的华美与雍容,用“天皇醉酒错传令,误教琼盘戏青螺”来表达远望南洋的壮丽,用“正上月宫寻友去,又来龙府访龙妃”和“假设龙王不错路,怎能他处建龙廷”来描绘泰国披披岛的魅力。文眼即心眼。在“龙廷”、“王母”、“月宫”等文眼中,都彰显出作者不同凡响的精神追求和辽阔高远、大气磅礴的内心世界。

第三是浓烈的爱国热情和民族意识,呼之欲出,跃然纸上。任何体裁的文学形式能够流传于世,供人诵读,不可能是空无一物,泛泛之作,它必定蕴含着其独特的时代精神与社会内涵。文人被称为“社会的良心”,良心所在,责任所在。所以著名作家冯伟林在其《书生报国》中大呼,“我想大声问问,读书人啊,还有万丈雄心吗?拿什么来报效我的祖国!”在“国将不国”的年代,鲁迅先生痛骂“鸳鸯蝴蝶派”的无为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后庭花》的曲子再美,女伶唱得再好,都不过是靡靡之音,亡国之曲。所以,在诗词的创作中体现时代精神和社会内涵是非常必要的。岳飞的“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范仲淹的“居庙堂之高则忧其君,处江湖之远则忧其民”,文天祥的“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等之所以能够成为千古名句,为后世颂扬,与他们诗中的所体现的强烈的忠君报国精神是分不开的。彭崇谷在游印度洋时写道,“万里大洋波万顷,郑和南下影犹存。倘若明帝不贪梦,不致南洋荡欧音”;面对要付小费才能入柬埔寨海关时叹道,“何日澄清千瘴雾,清风浩荡万重山”。我们不难看出,在作者笔尖流露的是强烈的爱国民族意识和社会责任感。这样的诗句才能直击读者的内心,振聋发聩,醍醐灌顶,产生认同感。

第四是潇洒豁达,怡然自乐的生活态度。诗词来源于生活,高于生活,同时也是生活的艺术再现。懂得享受生活,赞美生活的人才能够心平气和,微笑面对,才能够书写生活,创作出优秀的诗词来。对于某些玩文学的人,用生命的黑暗与人性的盲点去写就文字的做法,我不甚赞同。丰富的情感与积极的态度不仅仅是生活的真谛,也是诗词创作的源泉。生无片瓦,饥寒交迫的杜甫能够高唱“安得广夏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尽欢颜”,仕途堪忧,屡遭贬黜的郑板桥能够吟出“衙斋卧听萧萧竹,疑是民间疾苦声”这样的动人诗篇,他们的生活态度,他们人生哲学是多么的潇洒而高远。彭崇谷在泰国普吉岛的一日早餐时,一无名彩鸟落在其餐桌上,旁若无人,悠然自得。见此情景,彭崇谷欣喜万分,他写道,“彩雀陪我共餐早,万物原来是一家”。在看到蜜蜂采花时,目不转睛,童心顿起,他说,“千回万转不知苦,乐采精蜜惠我来”。读到这两句诗,我们仿佛可以看到一位颇有生活情趣的男士在看彩鸟和蜜蜂时,小心翼翼,沉静其中,若有所思的情景。这是怎样一幅扣人心弦的画面啊。

一本《南洋诗集》,充分表现出了彭崇谷作为诗人的风骨与高洁,幽默与风趣,责任与担当。“生活无处不飞诗。”彭崇谷的诗词委实值得品读,它不仅凝结着作者的心智和丰沛的情感,更是生活的隐喻,时代的镜像,和历史的回响――拥有这样美好心境和生活态度的人所创作出来的诗词,怎么能没有生命力?怎么能没有艺术感染力?怎么能不让人读来心旷神怡,气象万千?

彭崇谷的诗词虽然小有成就,但我以为,他的创作才刚刚开始。

我们真切地期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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