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人
文 人
文\杨金堂
很长一段时间总感觉自己算是个文人,这是基于曾写过几篇文章。另外坚定了这一信念的又一个原因则是:周围的人,很多人都不会写。于是很沾沾自喜,便少不了出门里外趾高气扬,头很正,胸挺直。
直到有一天,看到一位好友写了一篇文章,大概和我说的这个意思差不多,总之就是说:自诩为文人也没写出几篇像样的东西来,更没有登过什么大雅之堂。别人称呼老师心中有愧,自问没教过一天书何来的老师之称?云云。
看完这篇文章后,不由得心慌起来,随之脸也红到了脖根。这明明就是在说我嘛。于是,放下手机四处看了看,好在周围没人看到我这副窘像,心才稍微安然了些。
说起被称呼老师来,初时我也是很享受的。倒是有一次,与一个朋友一起遇到了同村的一个人,她见面就叫了一声老师。当时那位朋友问:你教过书?我说没有。那她怎么叫你老师?说实在的很尴尬,只能顾左右而言他搪塞了过去。
群里人倒是常称呼老师,初时反复强调别这样叫,实在是当不起。但这种话说多了有人会说你虚。于是模仿着阿Q那样,尽量地把事由解释地圆润一些:或许是因为自己年龄大了,那些后辈们只是一个尊敬的称谓,其实人家也没真把你当个老师看。如此,心里又平和了不少。
很喜欢鲁迅先生笔下的孔乙己,这到不是说孔乙己人好,而实实在在是我有点像他,或者说他有点像我。一领长衫又脏又破,并且油呼呼的,但一年四季只要出门便要穿上,因为他也是“有身份的”。
孔乙己喝酒“从不拖欠;虽然间或没有现钱,暂时记在粉板上,但不出一月,定然还清,从粉板上拭去了孔乙己的名字”。 只是后来很久再没来了,大约孔乙己的确死了。只有酒馆老板在收拾粉牌的时候嘴里还念叨:“孔乙己还欠十九个钱呢!”不知孔乙己临死时心里想没想过那十九个钱,要是我便一定会想。因为不管考没考上过秀才,毕竟还算是个“文人”而不是赖人,气节还是要有的。
寒酸就是穷,孔乙己穷我也穷,大概探不上真正的文人都穷。孔乙己喝酒只是一壶酒加一盘茴香豆,有一次几个顽皮孩子吃了他几粒茴香豆,他看着剩不多了于是说:“不多了,我已经不多了。”直起身又看一看豆,自己摇头说,“不多不多!多乎哉?不多也。”看到这里,怪孔先生吝啬,仔细想想却也怪不得。写了好多东西没挣着一分钱,反倒是每每参加个活动想得到些虚名总得或三五百或八九百倒着往外拿。普通人的生活收入加上普通人做老婆的念叨,真的更悟开了孔先生的那句话:不多了不多了,不多哉,不多也。
“文人”虽做的脸红,但终究还不愿意丢了这顶桂冠。寒酸归寒酸但不穷酸,与人相处总是极尽小心。就算碰上猫啊狗的,心中也总提醒“夹紧尾巴”,尽管自己还没长出尾巴来,总要记得时刻夹紧尾巴,别让人瞧不起。
文字编辑:张萍花 图文编辑:侯常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