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秦文学】刘学高：【闲时逍遥云门山】（散文） / 开普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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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凤尾竹
主编：鱼儿姐姐

闲时逍遥云门山

文/刘学高

南北云门，相隔千里。

南云门在广东韶关乳源县，其云门寺是我国佛教禅宗五大支派之一云门宗发祥地。入夜时分，居住在“世界过山瑶之乡”。过山乡瑶，是中国四大瑶族支系之一。因他们在大山之中，过着游耕游居的日子，故，被称为“过山瑶”。

在原本是几根木柱支起的茅寮基础上，其旁又板筑了干打垒的茅屋，只有几户人家的寨子，在大山的深处，几个火塘像一眨一眨的眼睛，闪烁在林莽处，全无睡意的我，与瑶家围在火塘边，聊起了云门山。他们很惊讶，中原地区竟有一座与他们同名的山。

对于重庆合川的云门山，他们更是不得而知；当然，对于山西阳高县的云门山，浙江绍兴南的云门山，福建福州的云门山……他们也是频频摇头。

北云门在青州市城南2.5公里处，海拔421米，山顶有天然门洞，夏秋季节，常有云雾穿门而出，故名“云门”。云门山与近傍驼山，山下范公亭连成一体，成为青州的庙会区，四十多年来，我曾数次攀登云门山，与同事、与朋友、与中科院的专家、与外地设计院的同行等，隐约还记得那个谣谚好像是“一拜寿、二拜佛、三拜清官、四品书”。

拜寿上云门山有两项内容：第一、云门山上有明·衡王朱厚娇庆寿时刻下的一个大“寿”字，高7.5米，宽3.7米，只“寿”字下部的“寸”字就有2.3米高，人攀其上，足蹬“寸”钩，头顶不着那上边一横，俗称“人无寸高”。当年衡王要的是“寿比南山”的豪侈。人们拜这个大“寿”字，取得是“长寿”、“高寿”的吉利；第二，云门山上有陈抟洞，其中有“老寿星”陈抟的石雕卧像，成了吉祥的象征。人们入洞拜他，又必动手摸他，有谚谣唱到：“摸摸陈抟头，一辈子不用愁。摸摸陈抟腚，一辈子不生病”。天长地久，老寿星被摸得油光锃亮。不过，如今可摸不着了，洞口的大铁栅栏把人隔在洞外。

云门山上拜佛，实际上拜的是“三仙玉女洞”，拜佛的目的多在求子。求子的形成除了别处也有的“拴娃娃”之外，还有一种：“抱狮抱”，庙会上舞狮，舞至极热闹时，大狮子生出一个由小孩扮演的小狮子（当然，必是小男孩扮演的小狮子），求子的人赶紧抱了回家，让媳妇搂抱片刻，再给小狮子吃一口奶，若碰巧果真生了男孩，这孩子的小名便叫“狮抱头”。另有歌谣道“要想抱孙子，头上插柏枝”，引得老太太们逛山时，几乎是人人插得满头翠绿。至于拜清官、品书法，一在范公亭，拜的是曾任青州太守范仲淹，一在玲珑山，看的是北魏郑道昭留下的题铭石刻。

云门仙境，历来颇得佛、道两教的青睐。隋唐时期，佛教兴盛，这里就成为佛门弟子的胜地。据《新唐书》记载，云门山的阳坡有大石窟5个，造像272尊。这些造像，虽经过一千余年的沧桑，风雨侵蚀，战火洗劫，但大部分还基本完好，造像主要为西方三圣像（阿弥陀佛和观世音、大势至两位菩萨），也有力士、释迦多宝二像说法像，还有供养人像等。这些石造像，绝大多数均附有准确的记年。仅第一窟的小龛中就有“开皇九年”、“开皇十年”、“开皇十八年”、“仁寿二年”等题记十余处。

进入山门不一会儿，便至观寿亭。

观寿亭是一座两重檐五重梁的高亭。这里是观看山顶“寿”字的最佳角度，因此，取名“观寿亭”。观寿亭内有六个用青州独有的青刚石制成的石鼓形凳子，并以细腻的雕工和流畅的线条在凳子上雕刻貂蝉、西施、王昭君、李清照等美女、才女的形象。亭子上方亦绘有八仙、观音、寿星的图案。只是，多年前栽种的树苗已高大了起来，一眼望去，全是绿葱葱的枝叶，挡住了原先可观“寿”字的视线，稍事休息，便奔望寿阁。

经万春洞，便与龙儿爬至洞口观望，交谈。

万春洞在云门山后东侧，为冀阳周全开凿。洞高1.6米，宽1.2米，洞室宽阔，深5米。在洞内南侧，雕有陈抟老祖长眠的石像一尊。在陈抟石雕头部上方，有明朝隐士雪蓑题写的《三居吟》一首：“野宿石床类洞天，斗笠脱放东海边。夜深熟睡白云起，莫管龙来塌下眠。”其诗文豪放，字体刚劲有力。雪蓑，明代隐士，河南杞县人，姓苏明洲，道号为雪蓑，居青州数年，与衡王有交往，嗜酒，他善作大字，信手挥洒，笔势矫健，一挥即成。云门山下有他的六处墨迹，如“神在”、“超尘离梦”、“鬼斧神工”等。这些作品均为不可多得的书法佳作。洞中石壁上还有明代姜寒古所作的“君睡容我醉，我醉学君睡。醒来徒纷纷，未许把同臂”。等诗句。可谓脍炙人口、耐人寻味。洞外另有“凉书台”，仙人脚印等古迹。

一路说笑，远眺，进入望寿阁。

望寿阁位于北极山腰，随唐时本为寺院，宋时改为灵官庙，院落高耸，临崖而建，蔚为壮观。有正阁、东西厢房和花门组成，置身阁中，仰望南山，恰好望见“寿”字，故得名望寿阁。

也许节令不适，望寿阁内无一游人，只有我和龙儿在观赏、品味。只是那些树，簇拥出了半个“寿”字。

登上主峰大云顶之前，从东弯角处去近观“云门献寿”，在云门山阴的这一海内罕见的巨大型摩崖石刻“寿”字，人称为“云门献寿”，是“大明嘉靖三十九年九月初九日，衡王府内掌司冀阳周全写”。周全为衡王祝寿，以“寿比南山”之意而凿。周全为明嘉靖年间衡王府的内掌司（典膳系掌管王宫膳食的官）善作斗方之作，云门山留有他许多作品。